本章主要人物:
金豆:面具大师七徒,未来大莨国国师。
安图烈业:拓荒者,主人公。
鰂濡姬:艺苑轩老板,金豆曾经的侍女。
安图思思:安图烈业和金豆的女儿。
耿九智:最忠诚的灵魂。
高大的、矮小的、长寿的、短命的,所有的生灵都在和时间嬉戏,光阴留给后人的就是故事。有些故事没人感兴趣,有些故事却让自己铭心刻骨。
大莨国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了金豆的手里,她的师兄派到她身边的监视者也统统被金豆用各种方式毁灭。如今的大莨国国师如鱼得水,为所欲为,她要开疆拓土,拓展自己更大的控制空间,为《九州计划》的推进而不断努力。
贾芳全虽然也算可靠,但金豆还是信不过,所以她让师父把耿九智的灵魂放在了一个战场第一号角手的躯壳之中,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最重要的号角师被安图烈业杀掉了,耿九智的灵魂从此也在这个维度消失了。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鰂濡姬,鰂濡姬此时却不以为然,她忽然觉得耿九智的灵魂到了他该去的地方是一件好事,因为她突然认识到了一个真理,就是什么都没有自由可贵。但金豆的心智彻底乱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爱人,孩子的父亲安图烈业,是继续和他敌对还是尽量回避,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战胜他,但她不想再让女儿跟着自己,毕竟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悖常理,让孩子回到父亲身边也是她一直的心愿。
战场上,她见到安图烈业的时候她惊呆了,十年了安图烈业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时光留下的任何痕迹。因为安图烈业所在的维度一天便是这里的一年,十多年的光阴对他而言还不到十一天。他青春犹在,而金豆不仅经历了十年光阴的塑造,因为控制灵魂消耗的能量,让她比常人更老,只不过面具掩盖了一切,安图烈业尽管也用维度慧眼看到了金豆的真容,但他没有认出来是金豆,也不可能相信金豆会是这个样子。很多人,想走出幻想承认现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安图烈业也是如此。
但金豆的心都碎了,她多么希望安图烈业能认出自己,哪怕是暴跳如雷的把心中的怨愤都发泄出来也好,她都不怕,她最怕的对方认不出自己,心中早已经没了自己的记忆。
他的脑能量太强,甚至远远的超过自己。金豆清楚自己没有办法触及他的灵魂,但她相信他,相信他的一切,所以把女儿还给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自己必须这样做,她也的确做到了。从此便可以为两人的曾经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都为自己的信仰或者说追求,亦或是责任和需要所努力,快刀斩断爱恨情仇暂时是麻木的,当麻醉之后清醒过来,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安图烈业虽然保住了傻人国人民的生命,但却失去了傻人国的疆土和管理权,带着一些追随者,来到了翟宏宇的青山门世外修炼之地,得以修整和喘息。
“妈妈说您是我的父亲,让我跟您一起生活,想她的时候可以回去看她。”思思天真无邪的说。
“你妈妈是谁啊!”安图烈业不想伤害孩子的天真,装得傻萌萌的问思思。
“我妈妈是大莨国国师,叫金豆,您怎么会不知道?”思思也傻萌萌的反问爸爸。
安图烈业猝然间由萌变呆,他想起了他慧眼看到面具下面的那张脸,还有那个复杂而丑陋的灵魂。没错那是金豆,他相信孩子也是自己的女儿。闪电般把孩子抱在怀里,之后又平举在眼前,认真的审视,并打开了慧眼,但不知道这个灵魂来自哪里,却知道今生今世是自己的女儿。父女就这样长时间的近距离对望着,把时间最暖的温情蕴含其中,泪水顺着父亲的眼角默默的滑落,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圆弧轨迹。
“爸爸,您怎么哭了?”思思担心的问。
安图烈业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中,没有说话,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当真情所致,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有孩子才不懂这么简单地道理。
女儿还是兴高采烈的说,父亲什么也不用说,对女儿的天真用微笑来赞美比任何语言都重要。
思思带着骄傲的满足熟睡了,安图烈业乘上他的黑羽鲲,前往大莨国国师府。
金豆料定安图烈业一定会来找自己,她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屋脊上的黑猫发出了几声怪叫,金豆知道有人来了,而且一定是他。
对金豆而言,和任何人私密接触都不是问题,唯独和拓荒者安图烈业接触不行,因为这可恶的黑猫会把信息传给师父,这是面具大师川柏易所不能接受的。
安图烈业还在暗中观察国师府的动静,想弄清楚金豆住在什么地方。忽然听到轻微的声音,紧接着带毒的雪片刀不知在什么地方向自己袭来,力度和速度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但她清楚,对方是武圣,这种功力和偷袭对他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安图烈业果然轻松避过,随即看到这个黑影向远处逃去,他一眼便认出是金豆的身影,虽然功力提高了很多,但其他的就和当年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还是那样的环境。只是当年的本色和纯真已经被今天的成熟和虚伪的面具所掩埋,她看着安图烈业还是当年的少年,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拓荒者看着她,感到陌生的许多。
在无人的深山里,借着夜色的微光,两人对视了很久,但均无法看清对方的真容,久久的谁都不肯开口,也没有流泪。真爱、情仇、思念、敌对、无奈等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两人似乎都没有办法捋出头绪,此时他们不知道是为情感纠结还是为命运感叹,光阴在为他们编织百感交集的故事,他们为自己的故事而表演,时代的舞台最需要的是荒诞的传奇。
“你还好吗?”良久,安图烈业轻轻的问了一句,尽管声音不大,但带着发自心底的真诚。
“还不错,你也看到了,独霸一方,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金豆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十分难过,因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和安图烈业在一起,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和面具大师川柏易站在了一起?”
“他是我师父。”
“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可以回头吗?我一直是深爱着你的。”
“你这可恶的家伙,还那么年轻,我都是老太婆了。”
金豆边说边摘下面具,安图烈业看了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金豆会变成这个样子。尽管他没有丝毫的表露,觉得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但他的心理变化金豆看得一清二楚。人的感觉是无法伪装的。
“什么感觉?”金豆苦笑着问。
“的确能看到岁月的痕迹,但与我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爱虽然美好,但也许我们的前生今世都是冤家,宇宙法则是不是太无情啊!”金豆带着满腔伤感说道。
“前生我是你的父亲。”
“你说什么?今生你又杀了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金豆突然愤怒起来,一瞬间坚定了她挑战宇宙法则的决心,她要帮助师父川柏易改变宇宙法则,快速推进九州计划。
“我们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摆脱宇宙法则,更不可怨天尤人。”安图烈业说。
“我偏要挑战宇宙法则,哪怕让我的灵魂阶层不断下降,变成蝼蚁或任人宰割的植物我都认。”
“从低层次灵魂,成长修炼到高层次灵魂是很不容易的,需要经历太多的维度,屈辱、挣扎和奋斗,我们不能不珍惜。”
“不是我不珍惜,是宇宙法则太不讲道理,我就要挑战它。”
“我们都不知道宇宙法则是什么,如何挑战?”
“我一定要首先找到宇宙法则。”
安图烈业似乎还想说什么,金豆突然带上面具,冷笑着对安图烈业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替我培养好思思,我们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追求。今后,互不相识,互不相欠,各安天命。”
她边说边带着深夜里的冷笑离开了这里,留下孤单的安图烈业,除了周边的万籁俱静,还有自己无可奈何的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