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人物:
安图烈业:拓荒者,主人公。
飞鸢:安图烈业朋友。
央泓:安图烈业朋友。
安图吉:安图烈业父亲。
江淮南:安图府管家。
依旧是一个夜色漆黑鬼魅横行的夜晚,飞鸢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来到了安图府。她飞如夜莺,窜似松鼠,跑胜猎豹,动作利落敏捷,偷盗技术无与伦比。偷窃寻常人家的东西,简单容易,可安图吉绝非等闲之辈,比魔鬼阴险,比狐狸狡诈。偷他的东西仅有技术是不够的,还需要聪明的头脑。飞鸢脑子并不快,如同落后的老式电脑,一旦给了充足的时间,还是可以精准的算出需要的结果。
通过白天的不断思考,飞鸢断定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在安图吉的身边,而且不会和任何奇珍异宝放在一起,就像现在的古董和核弹一样,虽然同样珍贵,但绝不会放在一起保存。一个晚上,她什么都不看,在隐蔽处,静静的观察者安图吉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放松。安图吉做梦也想不到,在堂堂的大莨国第一文臣府上会有一个幽灵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所有的不能示人的行为都让飞鸢一览无余,把人性的贪婪和享乐表演的淋漓尽致。而这一切,飞鸢并没有丝毫兴趣,她的好奇心只在于他的天下人尽知的秘密。
人性是贪婪的,世界是虚伪的。这个维度里存在着一种滔天罪恶,人人声讨,人人享受,人人又都有共同的利益蕴含其中。那便是没有人不喜欢的虚伪的面具,因为戴上它,就可以蒙蔽对手,战胜诸多的竞争者,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每个人都讨厌别人虚伪,而自己却不能没有面具,自己戴的面具层次越高,欺骗性就越强,获得的利益也就越大。
大莨国从上到下都知道安图吉是面具大师国内的独家代理,也都从安图吉的渠道购买各种最先进的面具。举国上下都知道面具如毒品一样害人,但却无一人不吸毒。禁止买卖面具的宣传不绝于耳,法规文书和多的堆积如山。但说归说,做归做,久闻不知其臭,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匪夷所思的模式。
飞鸢来府上要偷的不是奇珍异宝,而是他贩卖面具的证据,合同,交易账单,交易渠道等东西。如果这东西昭告天下,安图吉必然威信扫地,死无葬身之地。她担心安图吉睡去,她想看看他的秘密藏在哪里,然后盗走,要挟安图吉释放自己的儿子安图烈业。
夜深了,安图吉已经睡下,府上能找的地方飞鸢昨天都已经找过了,她准备今天守株待兔的盯着安图吉,现在看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是一个有生理缺陷的畸形儿,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自己的偷盗技术,没想到在这里输得一败涂地。
离去,她不甘心;等待又看不到希望。酣睡中的安图吉和守望中的飞鸢就这样消耗着自己独有的生命,飞鸢不仅仅要承受着这份人生的挫败感,更担心安图烈业天亮以后明天的极刑。天就要亮了,她准备带着自己有生以来最无法形容的沮丧离开这里。
然而,否极泰来,最大的转机往往会在最绝望中诞生。山有多高,谷有多深,名利无边,压力无限。心境焦灼的人很难有真正踏实的睡眠,安图吉在天亮前突然醒来,坐在床上,披头散发,一脸茫然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房间里如鬼魅一般,让飞鸢感到毛骨悚然。
他下了床,也不点灯,如幽灵一般在旁边的墙壁上轻轻一点,一个暗门便幽幽开启,里面同样是黑漆漆的,他懒散的往里走,门便自觉的合上了。里面又是暗室暗门仿佛就是迷宫,他来到一个暗室之中,几张极为精致的面具忽隐忽现,安图吉选了两章拿在手里,似乎要准备一场精彩的表演一般,带上它,便能把正义和真诚表演的畅快淋漓,飞鸢当然不知道他要带着这隐形面具去见谁,但他的演出前的演练让飞鸢激动不已,差点就相信这是一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一切准备完毕,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安图吉还要向公鸡一样用声声报晓一展风采,以永不服输的勇气,迎接新的一天。他出来进去,一个幽灵也跟着他进出,却毫无知觉。
黎明前,飞鸢拿到了他们想拿的东西,并把一张事先写好的纸条放在了睡回笼觉的安图吉枕边,毫无声息的消失了。
回到一级牢狱,飞鸢实在是困坏了,把东西交给了央泓,并把情况和安图烈业两人说了之后,倒头便睡。
一切圆满,天亮后,安图烈业三人也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获得了自由,安图吉彻底妥协,满足了他们的要求。飞鸢偷来的东西物归原主,安图烈业三人又住到了客栈,准备拿到打擂的入选资格证,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安图吉却由此而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他不清楚对手究竟要干什么。首先是冒充自己的儿子,然后盗走只有自己才能拿到的资料。如何盗走的,他想不通,但又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似乎没有恶意,绝不是对手所为,不然用一条命搬到自己任何一个对手都会在所不惜,除非这条命比自己还高贵。种种疑团安图吉无法解开,又不能和别人说,人只有到最艰难的时候,才清楚自己的力量,也才知道自己有多少朋友。
不管怎么说,安图府上他能够真正信任的只有一个人,便是管家江淮南。此人不但忠诚而且武功天赋和修为度都极高,听了安图吉的被盗情况介绍之后,也是深感困惑,便一个人乔装打扮,去找安图烈业,一探究竟。
通过两天细心的观察,发现他们并没有后台,两个大人像是兄弟,领着一个小孩,完全和一些没有地位的混混打交道,出手似乎很阔绰。但基本可以肯定,是央泓盗走的资料。因为一个是小孩,另一个在牢里。但她是如何盗走的,有没有同伙也很难猜测和想象,江淮南每天晚上都和安图吉回报,其他的时间都在偷偷的盯着这三人。
安图烈业三人也没有办法,入乡随俗,每一个步骤都要打点,每一个环节都有规矩,为了打破规矩,不能不首先遵守规矩,也许这也是一种规矩。
尽管他高大、健壮、威猛,但在人才济济高手如云的齐、符、金三大家族控制的擂台赛上也一文不值,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他来参赛而不过给这种一年一度别具一格的擂台盛会投了点资金,拉了点赞助罢了,仅仅一个报名和外围赛,都要飞鸢不断的偷才能维持开销。
随着对这里面内幕的不断深入的了解,安图烈业也找到了应对的办法,人们常说财不外露,的确如此,他也是才不外露,因为他的才华过早的显露出来会无端的惹来很多麻烦,所以外围赛的每一关他不管对手多弱,都要装作勉勉强强才取胜。一般而言,外围赛没人看,因为都是武功平庸之辈,没有看点。可是,江淮南却跟着他们一场不落的看。因为对手越来越强,这关勉强取胜,下一关基本就没戏了。岂知这个冒牌货运气很好,总能在最艰难的时候奇迹般的翻身,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但是,当他取得正赛资格之后就不一样了,以后的打擂均为表演赛,所有的激动人心的打斗,都是编剧和导演事先排练好的,是不允许改变剧情和随意发挥的。
江淮南把发现的问题和安图吉反复分析,最后决定,认下安图烈业这个儿子,支持他打擂,力争打破三大家的垄断,即便达不到目的,也可以掀起擂台上的波澜,在自己没有丝毫损失的情况下,对他们也是一个冲击。
其实,安图烈业认识江淮南,尽管他乔装打扮可以掩人耳目,但绝对骗不了安图烈业。尽管是他把自己抛下了弃婴池,但他也是当时一个唯一不想让自己死的人。他尽管帮着安图吉经验面具,但贩毒不吸毒,自己从来不戴面具,安图吉看到他,比看到自己的父亲亲切、舒服。
所以,他和自己谈什么都好谈,只不过深感世态炎凉。在这个维度,儿子和亲情似乎与血缘和人性无关,利益才是真正的纽带。
然而,也正是为了齐符金三大家族的利益,他将遭到前所未有的致命打击,齐家派出真正的高手,准备这一关就把他送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