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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房间没有纸和笔,草帽和胶鞋放在最通风的位置。风吹过来,整个房间都是稻草和泥土的气味,也就是这个缘故,姐姐身上也是这个气味。
她和丈夫很恩爱。
丈夫养猪,开了猪场。结婚第一年就过上了天天吃肉的好日子。
虽然猪圈臭烘烘的,但是姐姐依旧被生活滋养得面色红润。
第二年他们在镇上开了一家餐馆,姐姐在油烟里出落的越发丰满。
第三年姐姐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开始在自己的**和半夜的哭号中身体渐渐浮肿。
第四年,姐姐不再去饭店,丈夫和新招来的学徒一起把店经营得风生水起。她在家安稳度日,日渐丰腴。
人人都说姐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她也默认了,开始和镇上的太太们一起提前过上老年生活。
在三岔路的麻将馆里,烟雾弥漫。
风吹过,整个麻将馆里的气味开始混杂。
脚下、腋下、头顶上、衣服上、嘴里…香港、狐狸、油脂、汗酸、中华烟……
姐姐走出麻将馆的时候,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没有多说话,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