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玉见到来的是隔壁那两个女人后,瞬间惊讶的说不出话,倒是余琛脸上看起来没有丝毫波动,整个人都波澜不惊。
由于临时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服务员又被叫了回来,临时搬了一张椅子加上,再加了一套碗筷。
接着陆陆续续菜也上得差不多了。
陈一甜舌尖舔了下嘴唇,眼神直勾勾盯着桌上那冒着热气香味的菜肴。
对于一个吃了有半个月泡面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诱惑。
只是这气氛难以言喻的压抑。
这特么不就是隔壁那两个男人?
因为新加了张椅子,导致现在四个人坐一起还有点小挤。
陈一甜在余琛右边,林小渔在方成玉左边,这个位置的分配
两人之间的间隙,稍微一动,就可能不经意间碰到旁边的人。
这彻底让陈一甜把今天原本的计划给打乱,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糊。
至于余先生到底是他们其中哪个,也没心思去研究了。
“还挺巧哈,又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陈一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对面两个男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们。
“怎么办?要不直接走吧,我咋感觉我们找错人了?”
这次轮到林小渔内心慌乱了,附在陈一甜耳边小声说着,眼神是不是瞟向旁边那两人。
林小渔哪能想到,自己亲妈哪是给自己安排人生大事啊。
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陈一甜抬手将脸颊边的碎发往耳后挽去,刚想开口说句什么,抬眸间,视线就跟旁边那个男人对上。
光线照在他脸上,折射出一种冷艳。
白衬衣在黑色西装外套下,层次感,不亚于禁欲风格,更是朦胧一层神秘。
陈一甜看着目光呆滞,心跳慢了半拍。
身边朋友都知道,陈一甜除了游戏跟美食,没有别的爱好,但有个爱好极少被说出来,那就是西装控。
也不是所有西装都能入陈一甜的眼。
那得是身材高挑黑色西装,加上修长手指节,简直能让陈一甜一秒沦陷。
“你干嘛?脸颊红成这样?”
林小渔见陈一甜看着那个男人,脸色很是不对劲,伸手用力拉了拉陈一甜衣袖,才把陈一甜思绪拉了回来。
“很红吗?”
陈一甜下意识垂眸捂着脸颊,压低了音量。
“很红。”
林小渔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瞬间就懂了什么。
也难怪陈一甜此刻有这种反应。
那岂不是,这次搞不定对方了?
林小渔心底只得一顿咆哮,完了完了,还没开始,先被敌人拿下了。
这个女人。
每次见面总能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今天这一身深粉色吊带,淡粉色上衣上是各种草莓的花纹,手腕上戴着粉卡西欧女表,脚下一双樱花粉彪马。
这妥妥的就是小女孩打扮。
莫非她喜欢的颜色是粉色?
头发微卷,留着一点儿刘海,眼睛生的很漂亮,就是没什么光芒,每次见面,他都觉得这个女人没睡醒。
余琛盯着陈一甜就像一只猎物,眼镜下,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起来。
修长,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敲打着。
陈一甜被余琛那眼神盯得背脊有些发凉。
这哪是她隔壁那男人?
气场低的,让人快要窒息。
方成玉垂直眼眸,就快把头埋进地里了,他现在恨不得找个理由离开这。
四个人的相聚,就像一场火药味十足的硝烟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伤及到自己。
他不是怕,而是觉得那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人,就像一只老虎,随时将自己吞了。
“你就是余先生吧?”
陈一甜双手在桌下面紧紧拽着,这要换成平常的他,陈一甜还能应付,这今天身上哪都透着一股子不可靠近的陌生。
她想起来那天外卖上的名字,写的方先生,不出意外的话,旁边那个应该就是方先生。
出于礼貌的回答,还是要先问候一句。
“是我。”
余琛挑起眉应了一句。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接下来要耍什么心思。
从母亲口中了解到,对方也是极其不愿意来与自己见面,迫于母亲的威逼利诱,才愿意。
还特地选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时间约得也很早,目的不就想让自己打退堂鼓。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她。
还特地带了一个朋友来撑场子?
真有意思。
余琛深邃眼眸越发深不可测,随意扫了林小渔一眼。
放在桌面上敲打的食指,看起来漫不经心。
仿佛置身事外,在场的就只有余琛跟陈一甜。
他的目光,倒是一直没有从陈一甜脸上挪开。
方成玉知道自己插不上话,一个劲给自己倒水喝,空了再满上,眼看那一壶水都快被他下肚了。
而陈一甜旁边林小渔作为此次的女主角,却躲在旁边,埋头吃东西。
一个吃,一个喝。
留下陈一甜真是哭笑不得。
气场低的压制,陈一甜有点退缩的意思,可都到这一步了,她不得不硬着头发,死马当活马医。
“林小姐。”
陈一甜想也没想,就冒用了林小渔的名。
林小渔听到后,夹起一块肉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这一幕,却被余琛不小心用余光注意到。
这是她们在车上商量想出的一个计划。
相当于,陈一甜冒充林小渔的身份来与对方周旋。
“想必你也知道,我呢,现在年纪尚小,还没考虑那么长远的结婚问题,其次,我现在处于放假期间,这段时间一过,我还是要返回学校去。”
“我平日里呢,也没什么爱好,就爱打游戏,说白了呢,就是不务正业,颓废,又懒散,家里乱哄哄的,更别提以后会做家务,为你洗衣做饭啦,不仅如此还会气你,要真把你气出什么病还真是得不偿失了。”
“哦对了,我听说,你年纪不小了,家里也不会催得很急,男人嘛,哪怕三十几四十几结婚都一样,有钱遍地都是小娇妻,你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
吧嗒一声。
陈一甜从口袋里掏出林小渔包里拿出来的一包红盒子,从里面抽出两根烟,看着余琛问道。
“兄弟,来根华子不?”
“不了,谢谢。”
“我不抽烟。”
余琛扬起嘴角,摆手拒绝了陈一甜。
一个人能把自己说成这般不堪入目的,也就只有她了。
为了更大程度上,展现自己粗矿的汉子形象。
陈一甜把烟咬在唇角,用极其不熟练的手法,点燃了烟。
一脚踩在椅子上,闭着一只眼。
大有土匪头子的来头。
“兄弟,来根华子不?”
陈一甜将目标转向了余琛旁边一声不吭,只顾着喝水的方成玉身上。
吓得方成玉手里抓着水杯一哆嗦,水差点撒出来,慌慌张张接过了陈一甜递过去的烟。
这女人可真豪爽。
这完全哪是同一个人啊。
方成玉将接过的烟放在碗边,又向余琛投去同情的目光。
要是他母亲给自己安排这样的相亲对象。
他倒不如离家出走算了。
林小渔抬起头,给了陈一甜一个崇拜的眼神,真不愧是自己闺蜜。
够狠,够直接。
余琛见过的女人甚多,光靠这点描绘,还完全不足以让他退缩。
只是这些听起来,很是不太好的条件,在余琛眼里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第一,年纪尚小,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况且你现在已经成年了,足以够结婚年龄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个年纪已经有朋友结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
“第二,你上学,自来不用考虑生活,颓废没关系,我可以养着你,我每月工资养你绰绰有余,家里有房有车,这点完全够养你一辈子也吃不完,不会做的,家里请人来做。”
“第三,你说的没错,男人可以晚点,只要有钱,娇妻遍地,既然这样,倒不如养大了再摘,更有成就感,不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