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书信已成否?”大清早风慕义就徘徊秦辞门前,等到早饭时辰才开口询问。
秦辞开门请风慕义进去,拿到书信,风慕义等不及早饭过后,直接就奔去了阙蓝庄。
“慕义兄,何不用过早饭?”秦辞问道。
“谢过秦先生,没心情,吃不下!”风慕义为涂药师失踪一事愧疚自责,今晨早早就候着。
风慕义单枪匹马来到阙蓝庄,看阙蓝庄气派不减当年,庄门大开,守卫者站两排,手握兵器,大门两端的柱子是用千斤重的巨石垒砌而成的,石头上雕刻有狮子头,面露巨齿,爪牙凶猛,庄门顶端玉石雕刻阙蓝庄几个大字,这清玉倒是减了几分狮头镇庄的凶煞之气。
“守卫,劳烦通融,九尾狐族大公子,风慕义,有书信一封。”风慕义躬身向守卫行礼,却见阙蓝庄守卫表情如铁,纹丝不动。
风慕义反思刚才的话,以为是谦礼过度,声音太小,于是清了清嗓子,放声说道:“守卫,劳烦通融,九尾狐族大公子,风慕义,有书信一封。”
久等之后,守卫还是像铁一般驻守在庄门前,无人答话风慕义。风慕义强忍怒气,徘徊庄门前等候,终于见得庄内有人开门来。
“今日是否有人来访?”开门的是阙蓝庄大主事,阙蓝庄庄主不在之时,均是大主事打理庄内事务。除了军务和政事,大主事不容参与之外,其余的家事,生意,大主事都能决断。
见大主事问话,排头第一个守卫回道:“回大主事的话,有一人到访,正在庄门外等候!”
风慕义看那排头的守卫话说得顺溜,心里来气骂道:“刚才低声下气请示两遍都没人说话,我还以为阙蓝庄的守卫都是聋子瞎子,没想到个个儿都是能说话的大活人,看来这阙蓝庄的人还真是嚣张,进个庄门还得看守卫的脸色,想我风慕义何时受得这种屈辱!”
听守卫的话,大主事望向风慕义,皱眉思道:“我阙蓝庄何时结交这等少年?真是攀附不怕门槛高!”
那大主事看庄门外这青年年纪尚青,无暇搭理,便转身而去。
“大主事请留步,在下九尾狐族大公子,风慕义,前来拜访!求大主事通融,在下有书信,劳烦大主事交给庄主,向庄主问安。”风慕义躬身请求道。
听见九尾狐族几个字,那大主事停下了脚,想了想,回道:“庄主不在!请回吧!”
那大主事看起来老谋深算,说话不紧不慢,神色平静却像深渊,几句话说得很轻,但却难以接近。
风慕义不甘心,再次请示道:“大主事,劳烦通融,家父与聂庄主往来数年,这些年蓝城子的生意全靠聂庄主照应,求大主事无论如何将书信交与庄主。”
那大主事迟疑了片刻,想了想,使唤守卫留下了风慕义的书信,却不作任何承诺,转身进入庄内。
看大主事无心过问送信缘由,风慕义急忙躬身说道:“劳烦大主事将书信转交给聂庄主,待庄主回庄之时,慕义定当再次拜访。”
那大主事平日主持庄内事务,见多了攀附的,找事的,无事献殷勤者甚多,只当风慕义是那些没事找事的,不屑与之言论,便叫人关了阙蓝庄大门。
风慕义吃了这等闭门羹,不好回客栈交代,走到自家客栈门口,也踌躇往返,在客栈外站了许久。
“风慕义!你不是送信去了吗?”池昭看风慕义在客栈门前来来回回,不觉上前问道。
“昭儿!”风慕义见到池昭心中欣喜,但想到池昭定要对送信之事问长问短,风慕义瞬间无心再多言语。
等了一天,听见池昭在客栈外叫风慕义,彦道朴急得夺门而出。
“风慕义,阙蓝庄的人怎么说?”彦道朴像一道厉风一样冲到风慕义面前,仗剑质问。
风慕义望着彦道朴,几次三番欲想说出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想着把事实说出来,彦道朴定要责怪自己无能,大打出手,风慕义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慕义兄,你回来了!”秦辞闻声赶来。
“秦先生,我已经去过阙蓝庄了!”风慕义急忙说道。
“没关系,进屋慢慢说吧!”秦辞将风慕义带进屋内,见秦辞帮风慕义说话,彦道朴不好为难他,只能听他把送信之事娓娓道来。
“秦先生,我已经把信送进阙蓝庄,只是聂庄主外出,信由阙蓝庄大主事代收,这次聂庄主不在,待聂庄主回庄之时,我再去拜访!”风慕义说话声逐渐变小,想着自己吃了闭门羹之事,心中又是耻辱又是愤怒,但又害怕众同道质问。
“聂程子不在?你还要等,我师叔失踪几天了,你还要等吗?”彦道朴见风慕义吃了闭门羹回来,心中大怒,揪住风慕义提按之间就是两拳,风慕义理亏不好还手,两个鼻孔流出鲜血。
“彦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风慕义仰头止血,摇开折扇使劲儿摇,强忍着心中怒火,不发作。
见彦道朴急火攻心,难以控制,秦辞急忙劝道:“彦兄,不可动气!既然阙蓝庄送信之事不可行,那我们必须得尽快另想办法,此行慕义兄已经尽力,彦兄不必再责怪他。”
看秦辞已经发话,令天急忙过来打圆场,说道:“是啊是啊,大家都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想法子,不可鲁莽自伤。”
听风慕义的回话,秦辞料想那大主事给风慕义吃的闭门羹,定是有意为之,若不是有意的,那就是阙蓝庄门槛儿太高,风慕义这一辈青年人还跨不进去,若是这样的话,那秦辞等人怕是进不了阙蓝庄。
“看来阙蓝庄确实不简单,守卫森严,主事的也是见风使舵。尔等靠拉拢关系,也吃了闭门羹,那就说明阙蓝庄势力庞大,不在乎任何一脉关系,不靠这些普通关系生存,那背后肯定有更强大的势力。如此想来,阙蓝庄似乎有些深不可测。不过这次闭门羹倒是告诉了我们,既然攀附关系不被买账,那就只能靠自己进去。”秦辞一一核算此事,将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
“先生说得好,句句都是真知见灼!”令天拍手叫好道。
众人见彦道朴把事态分析得这般严峻,均不发话。
“这些只是我的粗浅之见,各位同道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秦辞看着各位同道,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应。
不过,令天从来都是跟在秦辞屁股后面,无心分析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赤鴳更是闷不作声,近日里,青衣和幽阳二位姑娘,争风吃醋倒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说到这些揣测人心的复杂之事,两位姑娘倒是谦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我之见,直接杀进去,之前我就说直接杀进去要人,你们偏说送信,如今信送出去,却扑了个空,吃了人家的闭门羹,这阙蓝庄如此嚣张,还跟他讲什么礼节道义?”彦道朴一剑砸在桌上,桌面顿时受力炸裂。
见彦道朴火气那般大,只有池昭敢说话劝他了。
“彦哥哥,你别发那么大火,大伙儿不都在想办法吗?”池昭撒娇劝道。
听池昭说话,彦道朴就心软,怒气也消了下去。
“彦兄,相信我们一定能救出涂师叔的,再说沓龙鳞图腾的丝绸也只有阙蓝才有,我等进入阙蓝之事,本是必然!”秦辞好言劝道。
彦道朴摔剑而坐,愣了半天,终于说道:“秦辞兄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这次我们来蓝城子,最难对付的,恐怕就是那聂庄主。”
彦道朴目光严厉,带着肃杀之气。
“我们先紧密观察几日,看看有什么机会可以进去,阙蓝庄的动静,有劳慕义兄前去撒网打探!”秦辞借机安排任务,风慕义为将功赎罪,殷勤领受。
“没问题,我能调动蓝城子的消息网!”风慕义欣然领受道。
听了秦辞的安排,风慕义即刻调动了蓝城子的消息网,死死盯住了阙蓝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