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生涧道,青丝卷白袍,彦道朴揽着池昭飞入天际,降落在醉花阴之前。
“彦道朴,放下我小昭儿。”九尾男狐冲上去与彦道朴搏斗。
“九尾男狐,你吃撑了没事儿干吧!这什么时候,你还跟我争昭儿。”彦道朴剑柄堂掌而出,一掌将九尾男狐击退。
“我……昭儿……你……没事就好!”见池昭赖于彦道朴怀中,依偎崇拜的神情,九尾男狐好不自信,没脸再多说。
彦道朴带着池昭躲进密道,九尾男狐跟到密道口,忽然迟疑。
看九尾男狐琢磨不定,彦道朴故意笑道:“九尾男狐,你这花狐狸莫不是醉生梦死惯了,怕这黑压压的密道断了你好死不如赖活的命吧!”
“彦兄这是何意?小昭儿去得的地方,我九尾男狐也是去得的。”九尾男狐故作镇定,抖抖肩膀,鼓足了气势。
“切!”彦道朴一声鄙夷,全不管九尾八尾,男狐女狐,双手将池昭弯腰抱起,力拔山兮地走进密道之内。
秦辞在涂药师密室内等待彦道朴消息,无事之时便翻阅了密室内的炼丹谱,这八九间密室虽然布满灰尘,有的隔世数年,地上散落的书籍,被灰尘掩盖得看不清字迹。
只有一处,是没有尘埃的,那间密室涂药师常去,炼丹也在那里。
其他的密室,像是经年已久,被岁月蒙上了尘埃一般,看到这些尘埃里的炼丹谱,秦辞心中不解。
“《连山易》、《归藏易》、《周易》……这些都是《易经》。”秦辞拍了拍灰尘,捡起些书卷来看。
翻阅数卷旧书,秦辞忽然发现另一本旧书轮廓,那书卷上的灰尘已经抹不去了,秦辞用衣袖擦拭半天才看清字迹,翻看一页,书里面的字间苍劲有力,里面几个大字写道“生死伦常”,旁边几个稍小的字写着:“不死长生”,秦辞合上书卷仔细看,书面上篆书写道:《不死天契》。
秦辞心中一惊,合上书页,镇定气神。这《不死天契》是秦时遗落的丹药秘史,世间仅有几本,这一本秘史尚存于此,却被灰尘掩盖得死死的,秦辞心中为之悸动,震惊不已。
“秦辞兄。”彦道朴抱着池昭走进来,见秦辞一人在密室内,便上前招呼道。
秦辞听见彦道朴声音,方才回神,回道:“彦兄。”
池昭眼神只在彦道朴身上,眼中充满了崇拜,秦辞见状不敢多扰,只站到一旁去让开路来。
九尾男狐见秦辞不知如何是好,不好意思地道一声:“秦辞兄”,便转身急走,跟在彦道朴身后。
密室有年久失修之弊,秦辞收起《不死天契》藏于绣袍之内,望着密室内废置的丹炉,秦辞暗自感叹道:“这么多丹炉,定是集中炼制过不少的丹药,这里又这么多秘籍,看来涂药师来头不小。”
秦辞在密室内走动,忽然踢翻了一堆骷髅骨,吓得秦辞扶墙而定,忽的一戳墙灰落下,弄得秦辞头面上全是黑灰。
“看来这密室真是年久失修,连墙面都起灰了!”秦辞猛吐口中灰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忙躲开了。
“师叔,我回来了……”彦道朴放下怀抱中的池昭,走过去看涂药师。
涂药师神色已经大好了,回道:“道朴,你回来了。”
“师叔,谢谢您!”池昭撅着嘴,拉起涂药师的手,轻轻握着。
“野丫头,吃了你的美酒佳肴如何能忘了你呢?”涂药师唇间仍有一抹白,声音虚弱却温和。
“师叔,你真好,不计较我的过失,紧急关头还让彦哥哥扔下你来救我,这恩情昭儿会铭记在心。”
池昭低头环抱涂药师,涂药师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昭儿,我待道朴如自己的孩子,待你自然如此。”
池昭想起之前的刁钻野蛮之举不免心怀愧疚,对涂药师的宽厚,差点儿感激涕零。
“彦兄。”秦辞从身后叫道。
“秦辞兄。”彦道朴站立起来,与秦辞目光相交。
“秦辞兄,昭儿几人已经救回,不过有一个人……”彦道朴忽然不知如何解释。
“赤鴳,赤鴳没回来!”令天夺步到彦道朴面前说道。
“正是,情况紧急,赤鴳不知为何没跟上来!”彦道朴回想当时情境,心中也是疑惑。
秦辞若有所思,心中盘算起来,沉默片刻回道:“不妨事,先等等看,若有机会,再前去救人不迟。”
“照先生之意,我们还要等赤鴳,就不能早日逃出去了。”令天急道。
“是啊!等救赤鴳的话,恐怕达献章已经派人将密室凿穿,到时候大家都要命丧于此。”池辛急忙说道。
秦辞看众人不愿等赤鴳,心中无计,回道:“好,既然如此,只能让大家先攀岩下山去。我和秦殇在此等候赤鴳,你们到山下之后,想法子通知神女,若是神女肯施救,或可让我等偷生一命。”
“不行,我们走了,你们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打得过我三清洞众弟子。”彦道朴走上前来,镇声说道。
“先生,你不可单枪匹马在此,你不走我们都不能走。”令天劝言道。
“好,既然大家都不走,我们就等待机会,救出赤鴳,我等均是受神女之命,从谓天城而来,每一人的性命,都要用在寻找三辰旂旗的大业之上,不可就此轻慢了。”秦辞肃然镇声,威严地说道。
赤鴳被齐道明抓住以后,达献章把他关入了三清洞的死牢之中。
那日赤鴳握斧砍杀三清洞弟子,达献章心中已然明白赤鴳与屠杀村民之事直接相关,但是达献章一言未发,仿佛心中另有打算。
“赤鴳,我只问你,你与苍虚是何干系?”达献章深入打牢之内,问赤鴳道。
赤鴳不作声,只瞪眼看着达献章,任他如何说辞,全然不理会。
“赤鴳,你是苍虚的人吧!苍虚之将――赤鴳?看来魔尊苍虚,硬是派你来屠杀我地界保护的村民。”
达献章仰天大笑,心有不屑之处。赤鴳目眦尽裂,两拳紧握,那捆绑他的高架铁索,摩擦击电,像要爆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