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头儿,别哭啦!”池昭坐在桌边儿吼道。
“吼什么吼?”涂药师一拳打在桌上,脚踏在板凳上,挺直了腰。
“我就吼,我就吼……”池昭睁着眼睛瞪着涂药师。
“道朴,你看她,你看她嚣张的样子,哪一点儿像个女人?你凭什么喜欢她这样的,简直就是没人要的野丫头!”涂药师不与池昭相争,招彦道朴理论。
彦道朴夹在中间一句话也不说,只要不打起来,他就不帮腔。
“你说什么呢?喜欢我池昭的人多着,多他彦道朴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哪像你,没人疼没人爱!”池昭在气头上,说话嘴毒,出口伤人。
“你……道朴,我今天不打这野丫头,我真不是涂药师……”涂药师话音刚落,猛得想到了自己是药师这回事儿,涂药师突然停止了怒骂,暗箱道:“对啊!我是要是药师,这野丫头嘴巴毒,做事粗鲁,看我不下药整治她!”
彦道朴看涂药师突然停止了怒骂,以为他心情缓和了些,安慰道:“师叔,您的花道朴会帮您重新种好的,您看,屋子院子我都给您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床下我都给您收拾好了。您看看,屋子里是不是干净整理了好多!”
彦道朴为了赔罪,把醉花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就是涂药师的花坛珍贵,坏了难以修复。涂药师看彦道朴勤快地补偿,心软了几分,不过看到池昭心里又来气。
“道朴,你过来一下。”涂药师照顾彦道朴过去问话。
“师叔,干嘛?”
“你真喜欢这么不讲道理的姑娘?”涂药师严肃地问道。
“别这么说师叔,她今天是不小心犯的错。只是因为好奇,一时手误,不知者无罪!”彦道朴极力护着池昭。
“我可不认为,我觉得那小姑娘古灵精怪得很,脑子的东西多着呢!你和她在一起,我劝你小心点,你可占不到便宜!”涂药师认真叮嘱,彦道朴不由得笑了几声。
“师叔,你什么开始护着我了?以前你都是骂我祸害别人,现在怎么怕我被人祸害了?”彦道朴笑着问道。
“那不一样,以前你遇见的姑娘,都是老老实实的,现在这个刁钻跋扈,气焰高,你比不过她!”涂药师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对池昭实在是不满意。
“师叔,别那样想,你越是那样想,你俩就越是敌人,就算为了我,也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吧!”彦道朴苦苦求饶,涂药师也是犟脾气,哪里肯原谅池昭,心里死死记着池昭的仇,装作不认识,看不见她。
涂药师摇了摇头,不承认彦道朴的话,对池昭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对了道朴,你今天跑过来干嘛?”涂药师坐在板凳上,双脚交互缠绕着,装作散漫不待见的样子,对池昭冷脸相待。
“师叔,昭儿就是好奇上次你给我的那药,那药闻起来总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不过用起来不错,抓伤好得快,皮肤还好了很多。”彦道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吗?”池昭也好奇地凑过去看,“看上去是好了很多,看来你这老头儿确实有点功夫。”
池昭看着涂药师,刚才打架的仇恨全抛到脑后去了。涂药师不买账,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道朴,你想知道怎么回事?过来,师叔告诉你!”涂药师把彦道朴叫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
看涂药师故意疏远自己,池昭心中不悦。
“道朴,既然你来都来了,师叔再给你的药加点秘方进去,保证你脸上的伤痕可以全部消除,不留疤。”
涂药师找彦道朴拿回了丹药瓶,打开自己的药箱,忙手忙脚地添加了一些东西进去。
池昭好奇涂药师的药箱,但又不敢再多问,也不敢去抢,怕再次得罪涂药师。
“喂,你们刚刚说什么?你的药里边儿加了什么东西?”池昭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好像是蜂蜜。”彦道朴回道。
看池昭和涂药师的矛盾难以化解,彦道朴只得告辞涂药师,领着池昭回去。
“喂,道朴,记得去疤痕的药,晚上拿出来涂抹在脸上!”涂药师用心嘱咐道。
池昭与涂药师撕扯的时候,脸上也被抓伤,池昭担心留疤,也想跟彦道朴要点儿药涂抹,但是看到涂药师在场,就憋了回去。
池昭回到康斋殿清洗了身上,坐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看,果然有伤痕。池昭心里一下急了,跑到彦道朴大殿中嚷道:“彦哥哥,你看我脸上,好几处伤痕。”
说着池昭哭诉起来,温顺地铺进彦道朴怀里。
“彦哥哥,我不是故意打烂涂药师的东西,只是好奇而已。你看他抓烂我的脸,以后我怎么见人?”池昭越哭越大声,往彦道朴怀里越钻越紧。
彦道朴抚摸着池昭,安慰道:“没事的昭儿,我脸上的伤都好了。我给你涂点儿师叔的药,过两天就会好的。”
池昭与涂药师刚打过架,不好再去寻药来用,只能将就彦道朴的来用,只是那药味儿实在难闻。
“彦哥哥,这药到底什么味道呀?我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还有你那师叔,也是怪怪的!”池昭闻着味道刺鼻,打了个喷嚏。
“等你脸上的伤好了,我就告诉你!”彦道朴轻轻地笑笑说道。
池昭哪里肯依,说道:“不行,你现在,马上就要说明白,为什么这药味刺鼻难闻,是不是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药里面和了什么整人的玩样儿?”
彦道朴经不起池昭那生气的大眼睛,回道:“我说我说,是师叔加了一点儿他苦心酿造多年,从不轻易拿出来和药送人的童子尿。”
彦道朴说完赶紧捂住嘴巴,怕池昭再寻问。
“什么?啊……”池昭生气地跺着脚来回打旋,尖叫着跑出去门去,说是要把脸洗干净。
“受不了,受不了那糟老头,真是没正经的糟老头……”池昭生气骂道,一边骂一边往康斋殿跑去。
谁知池昭一路跑,竟有一大群蜜蜂跟在后面,成群结队地追着池昭不放。吓得池昭失魂大叫起来,被蜜蜂蛰了个够。
彦道朴跟在后面,发现池昭被蜜蜂群殴,猛扑上去,为池昭挡着。
过了好一阵那些蜜蜂才肯罢休,跟着一只拇指大的蜂王撤走。
“昭儿,昭儿……”彦道朴看蜜蜂撤走了,拆开池昭挡着脸的双手。
池昭死活不肯放,彦道朴小心安慰,池昭才肯松手,没想池昭一松手,彦道朴反被吓得哇哇大叫,几个大殿的人都被惊扰,纷纷跑出大殿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