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王曦让各部自行训练去吧。带着典韦,潘璋和高览就回了大帐。
“元伯(高览),暂时委屈你为典韦帐下曲长。我手下实在是无官职可封了。”王曦摊着手道,好在典韦这个别部司马还是个空架子。
高览并无不悦,反而对着典韦便是一礼:“高览,拜见典别部!”
王曦让高览不必如此见外:“不知这骑兵应该如何训练,可需要我等准备什么道具吗?”
“览以前在北军屯骑校尉手下做队率长,后来调回郡中训练郡兵。这骑士不同于其他士卒,骑士耗钱粮,费时日,二千马匹可供一千骑士使用,战马训练马蹄磨损严重所耗巨大,建议先用高台木马训练士卒,平时骑士必须和各自战马形影不离,战马的吃喝拉撒都需有骑士自行负责。刷洗马匹,检查牙口,草料喂养都是学问。待到骑士将马匹调教好了,才能开始联系骑阵,骑射,骑术。非百日不可成骑军!”高览是正二八经的国家队出身,和曹信他们这些野路子就是不一样!曹信教王曦骑马,是自己把王曦扶上去,让王曦自己试着驱使,什么时候摸清了马儿习性就算练成了。而高览则是要士卒和马匹建立感情,让马匹认主,然后让战马习惯骑士的驱使。果然是专业人士,这高下立见!
高览说的起劲又继续道:“骑阵无非几种,我观熊猫营令行禁止,已经是训练有素,只需待到人马具熟后,操练两日即可,至于骑射需的从步射开始,步射合格后才能驻马骑射,而后才是骑射,所耗时日颇多。马匹不一,习惯不同只能由骑士自己下苦工了。”
王曦和高览商量,以后早间晨练和训练依旧不变,下午将训练压缩,留处一半时间由高览开始教授如何调教战马,晚间的一切也不变,只是要求士卒许留处时间陪着战马。休息时间一律要求,人在哪,马在哪!而且必须给马挂马粪兜!同时战马卫生纳入卫生条例!还像袁绍后勤部讨要了几名兽医加入医疗队。
一条条规矩,一个个要求,熊猫营士卒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了烦恼。只能安慰自己从两条腿,变成了四条腿,就连月响也增加了。
一晃半年时间就过去了,袁绍从袁尚插手熊猫营后,就有意的忽略王曦。袁尚年少贪玩,带着两袁和许然居然已经跑到河内城疯玩三个月不曾回营。曹昂,曹纯经常来请教王曦练兵之法,也照着王曦的法子训练康复的旧卒。至于联军的情况则不怎么好,孙坚带领人马猛攻雒阳却打了败仗,酸枣不时传来刘岱和桥瑁不和的消息,而董卓此时乘机威逼河内,已经和王河内在虎牢关打的不可开交了。
袁绍大帐,点着灯一众武将和文臣都看着舆图。
“冀州之事迫在眉睫,诸将和众人都已经有安排。此时董贼攻河内,派何人前去支援接应呀!”袁绍看着自己的亲信道。众人也摇摇头确实找不出合适人选!
许攸站了出来道:“明公,忘了三公子么?”不说还好,袁绍哪里不知道这几几个混小子在干什么,袁谭天天泡在后军,只为一点蝇头小利,二儿子袁熙称病回冀州,结果转头就去邺城讨好甄家姑娘,三儿子袁尚虽顽劣了些,至少还懂的替父分忧,拉拢王曦,听说王曦还主动求将,看来是打算依附袁尚了。只是这小子三月前便跑到河内城了。此时许攸提及老三是何用意?
袁绍猜出了大概,示意许攸继续说:“三公子帐下不是还有一支曹将军的精锐吗?”果然如此,袁绍点点头,只是微微有些不满许攸,竟将曹操也当做袁尚的帐下。曹操和自己情同兄弟,袁绍是不愿意曹操在这件事情上看自己笑话的。袁绍摇摇头不再去想家中琐事对着亲卫道:“召熊猫营校尉王曦前来!”
王曦穿戴整齐跟着亲卫来到大帐行礼入座,袁绍便开口道:“熊猫营校尉王曦,接令。令尔今夜起拔,火速救援河内。”
“王曦,接令。将军,请拨驮马!以省马力!”王曦又向袁绍要了三千驮马,袁绍和以往一样大方,一口答应。又好好鼓励了一番,才放王曦离开。
王曦走后,袁绍身边的谋士逢纪问道:“将军,如今韩馥断了我军粮草,正是驮马稀缺之时。怎么就调拨给这一路废棋了喃?”
袁绍摇摇头道:“若是王匡败了,势必拖延冀州大事,王曦此去只为疑兵,董贼见其一人双马,定会以为是我大军前锋。如此则不敢轻举妄动了。待其察觉,冀州早定矣!吾以经吩咐王曦,为大军开路,见河搭桥,见山开道!如此拖延时间,恐怕后天才能抵达虎牢前线,他和王匡成犄角之势守护相望。待到冀州易主的消息传到董贼处时,我大军已经回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喃?”
袁绍万万没想到的是,熊猫营搭桥开道的速度其快,夜间根本就没有耽搁,第二天便已经抵达虎牢前线,王曦令士卒躲在山林里,不得举旗,不得生火,以干粮充饥,然后就地隐匿休息。又派出探子往前联络河内王匡,往后回报袁绍大营。
王匡得到消息,惊讶于袁绍援兵之极速。便立马让自己的部将方悦前往联络。
“方将军!”
“王校尉!”
一番交谈王曦大概了解了河内前线的情况。董卓刚刚遣徐荣战胜了孙坚,而且大破孙坚,酸枣恐怕也是董卓的离间计。如今内部不和,刘岱和桥瑁甚至都到了兵戎相见的程度。虎牢关的华雄不断的试探王匡,二人近来一直你来我往,华雄利用西凉骑兵骑术的优势,皆是一触即走。河内郡兵追不上西凉骑兵,已经被骚扰得怨声四起了。近日应对华雄越发吃力,这才去后方袁绍大营请求援兵!今天听闻王曦到了,两千骑兵,便心生一计,令方悦领了一部射声听命于王曦,待到华雄出关骚扰之际,王匡正面迎上拖住华雄,再由王曦和方悦从一旁断其后路,一举击溃!王曦虽奉袁绍军令为前锋,但王匡即是上官又是本地主将。王曦初来乍到,自然得服从上级!
第二天一早,华雄果然如“约”而至,领着五千多西凉铁骑,人马具甲带着一路烟尘从虎牢关杀出。不愧是董贼拿得出手的大将,行军稳健,军阵威严。和往常一样抵达王匡大营外一箭之地,开始骂战,什么难听怎么骂!不时还有一两骑术精湛的游骑前突往大营骑射,大营占据高处的哨兵弓箭还击,一来二去就快到了中午,照往常惯例华雄便要回关了。突然大营洞开!一队队步兵推着武钢车冲了出来,车后还有如林的长戟,这是汉武帝时期便总结出来的,对付骑兵的不二法门!
“王匹夫,终于肯出来应战了,吓你爷爷一跳。吩咐崽儿们不要着急,给马儿喂口水。这匹夫是在玩一鼓作气之计!他却不知,吾等西凉人是不怕晒的!”华雄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王匡看见了哈哈大笑的华雄,肚子里憋了好些天的气:“来人,大声喊,华将军可敢让我军布好阵型,公平一战。”
华雄笑了对着左右说道:“这个老匹夫,花样真多,想使诈?哼,来人喊话,告诉他可以等他!”待到士卒喊出回话,华雄又吩咐左右:“尔等,立即去各自部曲。王匡一出营门,立刻出击,将其堵在营门口,某要毕其功于一役。不能让徐荣匹夫比下去了。”
王匡见武钢车已经全部推出,便领着人马出营门一面提防着华雄,一面准备布阵。若是步兵不结阵,很难对付骑兵。就在王匡一出营门的瞬间,华雄五千西凉骑立马催马发动。大地颤抖,马匹嘶吼,喊杀声震天。
王曦和方悦远远的看着华雄五千人马分为五路如五条长蛇撕咬着王匡的武钢车阵。营门上的士卒也在不停地开弓驱逐西凉骑,但是效果不佳,西凉骑人马具甲,有的人身上中矢数十,却依旧生龙活虎毫不影响战斗。武钢车一台台的被破坏。王匡此时咬着牙看着前面一个个倒下的士卒,此时正是拼部队忍耐性的时候。王匡的河内郡兵,也憋着一肚子气,士气如虹,却亏在甲具和利刃上。咬着牙和西凉骑拼了一个有来有往!
华雄的五路齐攻未能见效,便又将部队重新集结到一处,准备以五千骑组成骑阵,猛冲武钢车只要咬开一个口子,这个武钢车就废了。没有武钢车掩护的步卒便是,西凉骑的盘中餐!
“西凉骑!冲锋!”华雄一马当先,为大军钻头,左右皆是精挑细选的西凉猛士,河内郡兵将长戟狠狠插入马胸腔,长戟透过胸腔继续插入骑士的肚子,而持戟之人也以被这刚劲的冲击力撞飞出去,已经死去的战马连着骑士一起狠狠的撞在了武钢车上,武钢车轰然破损,其后的几名骑士瞄准时间顺着缺口往里冲亦用手中长锤猛敲,缺口越来越大王匡知道守不住了,便叫人点燃烽火放出信号!
远处的王曦早已经吩咐熊猫营上马备战,只待烽火,举旗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