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瞬间改变阵形,宋回和扶功一前一后将岑牧夹在中间,均摆出应战的气势。
狼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其中一匹便扑向了正在缓慢前进的宋回。
宋回执剑一挡,勉强防御住了来自那只最大个头的攻击,撕咬还在继续,那匹狼眼中的寒光瞬间穿透了三人,第一次袭击不成,它又观察者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
而其他三只也正注视着三人的动向蓄势待发,个个凶光毕露,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低吼,像是在恐吓三人,又像是在互相交流,就像人一样商量战术。
狼像人一样商量战术,这本事是本能,但如果是这么巨大的身体下居然还藏着一颗颗相互配合的心,那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三个人仍旧在不激怒它们的同时缓慢前进,他们知道,此时硬碰硬无疑不是自寻死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在来三个宋回,那也不一定能将这样东西一一击杀,更何况现在它们只出来四个,根据刚才四面八方而来的杂音,他们判断这群狼至少有十几个往上。
三人凝神静气,这一次,是两个同时攻击上来的,更令人胆战的是它们居然一左一右直勾勾扑向了背夹在中间的岑牧。
“夫人!”
“大嫂!”
岑牧顿时惊住,本能地掏出抛出亮颗石子,石子击中了一只狼的额头,但就像被弹在了棉花上一样,左右两只都在已最快的速度奔来,来不及多想,岑牧有抛出两颗,这一次,两颗石子正好打中了其中一只的眼睛。
那只被打中眼睛的狼突然哀嚎一声,行动有些减慢了,但另一侧的却已经撕咬过来,好在有宋回在前面抵挡,那锋利的牙齿才没有穿破岑牧的棉袄。
而那只被打中眼睛的似乎是缓和了片刻,下一刻它全身的毛似乎都倒竖了起来,眼里的凶光更甚,呲着牙发起了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攻势。
不光是它,其他两只也一齐冲了上来,没有喘息的功夫,四只庞然大物将三人包裹了起来。
宋回和扶功尚且只能勉强一人抵挡一只,可这一次性来了四只,每一只都想人那般高,力气也是相当的大。
宋回还在与一种相互牵制着,突然身后冒出一爪直接将宋回的后背穿破,划出四道血淋淋的伤口。
鲜血外溢,四只猛禽似乎更加兴奋了,低吼着,又给了宋回一爪,这一次是胳膊,血液将那身灰装染透了。
与此同时,扶功那边既要保护岑牧,又要抵抗来自两只庞然大物的攻击,他的大氅已经被爪得破破烂烂,一只巨爪袭来,能地拍向他的胸脯,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得他头昏眼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岑牧不知从哪里摸索到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子,朝那只向自己扑过来的猛地砸下去。
一声哀嚎后,岑牧突然脚下一沉,她瞬间感觉到大事不妙,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啊!
果然下一刻,她的右腿突然传来锥心刺骨你疼痛,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只被自己击中眼睛的狼居然咬穿了她的右小腿,顿时鲜血外涌,那狼的脸上都被溅上了属于岑牧的鲜血。
与此同时,那狼头部一用力,岑牧便感觉自己周身一轻,她便轻飘飘地在那只恶狼的嘴里被像一根绳子一样地甩来甩去。
鲜血,死亡,绝望,恐惧,无力,一瞬间她的瞳孔被放大了好几倍,此时疼痛自己感受不到了,在剧烈的晃动中,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拖拽出了好几米远。
几乎在同时,她听了了两个人的惊呼。
“大嫂!!”
“夫人!!
嘭一声巨响,闷哼一声,因为分心,扶功被直接压倒在地,那匹狼肆意地撕扯着扶功已经外翻的血肉,疼痛剧烈,扶功那张惨白的面孔在下一刻失去了意识。
“二公子!”宋回这一声是奔溃的,但为了扶功不被当场吃掉,宋回退至扶功跟前,一把手将扶功拖到了自己的悲伤,一时间,三只猛禽攻击一个自己消耗巨大的宋回。
宋回将扶功的剑捡了起来,双手执剑,冲面前胡乱舞着,在这种情况下,那三匹狼都放弃了从前面进攻,转而缓缓走向了宋回身后……
被拖拽后,伤口撕裂,血液顺着伤口如泉水一般涌出,地上那层厚厚的积雪被鲜血染透了,美丽异常。
刺骨的寒冷从心里而生,那只狼似乎还在疯狂地撕扯她的小腿。
没想到这一世,死亡来的居然这么快!她默默闭上眼睛,下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使她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阿牧!”这一声,急切、崩溃、渴望。
但抬眼望去,飘雪落在眉间,眼中,她渴望的那个人始终没有来救她,刚刚那身呼唤,只是某一刻的记忆罢了,幻象。
可既然有幻象,那就证明有渴望,有欲望,她需要的,她要做的,她都没有得到,她还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能地睁大双眼,吐出嘴里的腥甜,她怒吼道:
“你让我死,我偏不死!畜生!你得罪错人了!”
顿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岑牧竟就这样再拖拽中摸索到了一颗巨大的石头,双手用力,闷哼哼地直接砸到了那匹正在全身心撕扯自己小腿的狼头上。
“啊!!”
狼的惨叫声伴着岑牧的惨叫声挂破天际,无论是人还是狼,此时都已经身受重伤,那匹被砸得不轻,但丝毫没有放开岑牧的意思,岑牧大惊,举起石头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手起石落,又是一记重击,一声惨叫呜咽后,那匹狼终于放开了岑牧的腿。
机会难得,岑牧在顾不得自己的腿被撕裂的伤口,又举起石头,砸向了那匹狼。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鲜血淋漓,直到那匹狼面目全非,直到血浆外涌,直到精疲力尽。
噗通一声,一狼一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再没起来。
雪与血融合,画出了这世上最残忍的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