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的心都漏掉了两拍,她渐渐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熟悉的感觉。
冰凉的触感令她不得不僵着全身,扶辰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香味,似乎是沉檀,又似乎是薄荷,清淡的味道就像催化剂一般,促使她缓缓得张开怀抱。
是那种荒唐的奇妙,是那种谬妄的快意,她似乎回到了上一世成亲的时候。
“……”
睫毛因内心的疯狂而微微颤抖,即使不睁眼,她也能感受到贴着自己的那双勾人夺魄的眸子里的火热。
男子拥她的两只手力道重了些,亮着眼神瞧着她。
“今日的饭菜,可还合胃口?”扶辰用那因极其克制而沉闷的嘶哑嗓音轻轻问道。
“好吃……嗯?”岑牧突然睁眼,正对上男人那双极将的双眼,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她惊讶地问道:“那些菜……是你让准备的?”
扶辰淡然一笑,抬手帮岑牧理了理她耳旁的碎发,随后眯着眼睛道:“你以为,还有谁会像你夫君一般,这般想知道你的喜好?”
岑牧是聪明人,听扶辰这么一说,她立刻联想到自己本来反对自己与扶辰的父亲在这次提亲时居然欣然接受了,即便是归一门施压,但父亲也万万不会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轻易妥协。
“这么说,你找过我爹?”岑牧亮着声音问。
“嗯,找了。”扶辰眉间含笑,并没有否认,反而还主动交代道:“自从那日叔父说要向你家提亲的当天晚上,我就去找了。”
“聊什么了?”岑牧努力压制自己迷离的眼神。
“你呗。”这里扶辰倒是有些要卖关子的意思,那带着笑意喜乐的睫毛帘子微微掀开,随后嘴角微邪,他放开了抱着岑牧的手,转移话题似的转身对岑牧道:“你看,这个柜子门打开,里面有一个铜铃,用力一拽,以后你若想我了……”
说着,扶辰打开了梨木柜子,里面竟真的悬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黄铜铃铛,随着扶辰有意无意的拨动发出清脆的丁零当啷声。
“以后我不能明面上对你太好……”说到这里,扶辰没有转身,但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他说这句话时内心的隐忍。
岑牧明白,扶辰这是怕自己成为扶智林制衡他的工具,这是在保护自己。
“我知道……”
扶辰眼前一亮,转过身来问道:“你不问原因?”
“你自有你的道理,我不会问,再说了,我问了,你便会如实告知我吗?”岑牧认真的答道。
这倒是让扶辰有些欣慰,他撇着嘴偷偷笑了一会儿,才收拾好表情,走近岑牧不顾她的反对,摸了摸她的头道:“没想到你这么好哄。”
“切!”岑牧不以为然得翻了个白眼,但内心已经因为这个摸头风起云涌了。
“好了……”扶辰又坏笑一声,几乎是看着岑牧对着她的耳朵吹气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有正事呢。”
经历过一次的岑牧当然知道他说的正事是什么事,但为了不让扶辰看出自己是个经历太多的老情手,所以她只能装作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什么正事啊?”
但其实说这句话时的她已经有绯红爬上了脸颊,她到底还是低下了头。
“你……说呢?”扶辰也语气嘶哑中带着些许压抑不住的炙热,鼻子里呼出微弱的气息。
“我……不知道……我……”岑牧有些不敢动弹,脖劲僵硬着使劲往后缩。
突然双手被一双宽大的手重叠握住,一只脚踩住了她前面的裙边,力道正好,不会在岑牧后退时绊倒她,也正好迫停了她想要逃离的想法。
“新婚之夜,还能有什么正事?”
扶辰那张英俊的脸又贴了过来,温热的吐气喷在岑牧的脸上,那股特殊的味道又飘入了岑牧的鼻子里。
“我……”
岑牧一度以为自己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什么大风大浪她都不会抬一下眼皮子,眼前的诱惑自然也不在话下,她必定信手拈来,可真正的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是跳不出那个大坑。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她甚至连后退的资格都被这个男人剥夺了,她只能闭着眼睛。
“哎!!”
突然身体一倾,眨眼睛,她竟被扶辰打横抱起,头上的金冠被恍得有些乱了,她没有叫扶辰将自己放下,而是紧盯着扶辰透亮的眸子。
嘴唇咬得极紧,一股暖流从心里冲击到了四肢百骸。
“我……我来了……”将岑牧轻轻放下后,扶辰紧盯着岑牧,心里不免发痒,想挠挠不到。
“……”扶辰这个人真是的,这话让她怎么接?
被扶辰放下,岑牧坐了起来,她的脸颊更加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不光红,还发烫,从内到外,烫的她不敢睁眼。
“这东西戴着怪重的吧?”扶辰抬手,轻轻触摸着岑牧头上的金冠。
“嗯。”岑牧点头,没有否认。
看岑牧点头,扶辰轻松一笑,温柔得将那沉重的双凤翊龙冠取下,放在一旁道:“重还戴着它干嘛?”
“嗯,好多了……”头顶瞬间轻松了许多,岑牧摸了摸额头上被金冠压出的细痕。
“以后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在我这里,你放松即可。”扶辰将手搭在岑牧的肩膀上,语气轻盈却很认真。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岑牧抬眼,看向远处。
复杂又激动的心情使她不敢抬眼,不能让扶辰看到她眼里的感动。
他小心又仔细地轻吻着岑牧的额头,手无意间拽着了一个衣襟。
他小心翼翼地将唇峰接触到岑牧的额头时他的整个身躯都僵住了,一股热流从接触冰凉触感的嘴唇窜到了四肢,最后凝聚在了腹部,本就难耐的渴望,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岑牧闭着眼睛,耳旁传来男人粗嘎的呼吸声,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是那种遏制不住渴望的颤抖,她能清晰得感受到这个男人此时的热切。
但她不敢动,她只能掩在男人的呼吸声下,试着调匀自己紊乱的呼吸。
…………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扶辰!扶辰,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啊!”
“孩子……”
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可怕的一幕充斥着岑牧的整个脑海,将她刚刚升起的温度瞬间吓退,快意分崩离析,就连好不容易瓦解的提防此时也重造了,且更加坚硬!
她猛地睁开双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猛禽一般,用尽全力狠狠将扶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