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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庄

林风被请进了凤凰山庄。

随行的当然有申虚,只是小石头不知跑哪里去了,找了找不见,两人便只好先行进去山庄了。

他们见识了过古家烟雨楼的恢弘气势,想着凤凰山庄差不多也是重檐屋顶宫殿般的样子,什么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不言而喻,否则怎对得起这霸气侧漏的名字!

见到凤凰山庄时,林风和申虚都傻眼了。

哪里有琉璃黄瓦宫殿?所谓凤凰山庄只有十几栋木楼而已!不过,别有一番滋味。

山谷之中,有一潭湖水。湖水中央,又有一个小岛。那几座木楼,就坐落在小岛上了。,木楼的分布有些怪异,最大的木楼,足足占据了那个小岛,挺拔雄伟,如同宫殿。从最大木楼出来,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延伸出一排排犹如走廊般木屋,顺势而下。四方向木屋,建在水面上,外观像极了四座长桥。

外面天气已转寒,秋色落叶萧萧而下;然而谷中一派峥嵘,山花烂漫始盛开。

好一个凤凰山庄!

林风和申虚被安排在东廊房靠近小岛的一房间了。林风一直等着召见,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仍没人管他们,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无聊极了。申虚这老小子似乎很满足这种生活,整天跟没事人似的,吃饱就睡,呼噜声震天响,好像身子很虚的样子,不知是用功过度还是纵欲过度……

林风却是睡不着,吃饱没事就出来溜达,毕竟到了一个新环境,还需多观察和适应。可是,林风发现,山庄的规矩出奇的多,比如,没有召唤,不得擅自进入岛心那里。他们称岛心那大木楼为“中堂”,据说那是庄主和夫人住的地方,比如,子夜之后,实行宵禁,山庄内不得随意走动,否则被巡查侍卫抓住,可能便以“刺客”论处,还比如,山庄内不准乱议庄主和夫人……

山谷中景色,林风已转个差不多了,唯独中堂那里没去过了。那里越是不让去,林风越是好奇,越想去岛上去玩一玩。那日天黑,林风便偷偷去了岛上。围着小岛溜了一圈,看到一个房间还亮着灯,便伏在了窗户上。

“夫人,不必为难,若是小姐真不愿意,咱就选那姓苗的?”说话的是那胡管家。

“我也动过此念头,那人倒是英俊潇洒,可是功夫到底是比他差了,若真到那事上,心儿可就……唉!”

林风思索,姓苗的?那不就是比武排名第二的雪山派大弟子苗佳远?小姐不愿意?是说我成为山庄女婿的事?你不愿意,我呸,我还不愿意呢,想来咱前世也是堂堂名牌大学生,又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林风猛然想起,哦,好像现在还真不是了!不过,咱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像这种封建主义下的包办婚姻,还是倒插门,谁愿意,谁稀罕呢?!

而且林风还想起了自己推断:古家小姐既老且丑,两颗大龅牙,肥头大耳,外加一脸麻子……

林风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却有一队卫兵巡查过来,只好悄悄潜回房间了。

后来林风又想起,夫人说“若真到那事上”,那事指的是什么?看来这山庄怪异之事,还真不少呢,林风忽又想起了那晚遭遇。

那日晚饭后,林风早早上床睡觉,不知到了几时,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还在大学里,依旧和那些同学上课、打闹,忽然就醒了,前世种种浮现在眼前,浓浓思乡之情,让林风辗转反侧。林风也不管什么宵禁不宵禁,便溜进谷中散心。

那晚露寒夜深,鸡不叫狗不吠,山庄只剩下风吹过呜咽之声,和鬼魅一样的黑夜。不一会,困意涌来,林风便回去了,就在刚要闪身入房时,忽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便意昂然。

于是,黑夜中,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销魂的声音:“嗯啊……啊……加油……哦快了……哦……”

“阿华送的米饭越来越干了,唉!”

林风忍不住抱怨……无聊中,望向星空,继续努力。突然,一道黑影从他头顶掠过。那道黑影,快如闪电,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吓得林风一激灵,刚出来一半的屎就这样断……断了!

林风第一反应是UFO?哎,师傅,等等我呀,赶紧把我捎回现代去……林风擦了屁股,也来不及系腰绳,提了裤子,就朝那黑影追去了。林风看到那“黑影”,最后伏在了中堂屋顶上了!那是一个人,黑衣人。那人正掀开一片瓦砾,往里注视,久久不动。

这时林风第二反应是:刺客!“快来人呐——”林风刚张口,忽然就意识到了,人家既然敢来行刺,武功必是高强,若自己这一嗓子喊出来,侍卫来不及时,又打不过他,不就枉送性命了?林风盯着那黑影举动,悄悄往后撤退。

这时武侠电视剧,主人公是一定要踩个树枝或蹭倒东西弄出点声响不可的。

林风比这还要惨,他只警觉那黑衣人,却忘了看路,“哐——”就撞树上了,树枝顿时唰唰作响,响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林风顾不得头痛,赶忙去看有没有惊动黑衣人,抬头却发现,屋顶上黑衣人不见了!难道是将他惊跑了?林风转身欲走,突然,一道黑影,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啊——”林风刚张开嘴,就被那黑衣人捂住嘴巴,并且还把他往隐蔽地方拖去。

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喔——喔——”林风使劲掰他手,临死也要挣扎!

“不许动,不许做声,否则杀了你!”黑衣人将林风拖到黑暗角落冷冷地说。

“嗯嗯!”林风温顺地点头。

因为林风忽然看到了活的希望——真正杀手是不会逼逼,瞎逼逼的一般都杀不了(观武侠剧有感)。

“你今晚什么也没看到,对不对?”那人声音有些苍老。

“嗯嗯”

“也没见过我,是不是?”

“嗯嗯!”

“你特么给我说话呀?!”

“嗯嗯……嗯!”林风无不委屈地点头。

“哦,哦,忘了我还掐着你脖子……”

“告诉你,不许给山庄任何人提起我,否则随时取你小命!还有,放开你,不许乱叫,也不许乱动,听明白了就吱一声,哦……眨一眨眼!”

林风使劲眨了眨眼睛。那人便松手了。林风大松一口气,慢慢蹲了下去……

“不是说,不让你乱动,你还——”黑衣人忽又扣住林风脖子。

“呜呜呜~”林风眼睛一个劲地往下看,累得眼珠子快掉了出来。

黑衣人终于懂了,往下面一瞧,林风裤子退到了脚踝,只留下一条火红的小裤衩,在风中摇曳……黑衣人眉头紧皱,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不杀你……也不劫色!”黑衣人冷冷道。

林风心中暗道:“你不会是认为……啊,啊,啊,老子没脸见人了都……!!”

林风慌忙提上裤子,再看时,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林风回到房间,还心有余悸,想叫醒老道呢,可老道正紧紧蒙了被子,呼呼大睡。

后来林风确实也没向任何人提起那晚遭遇,因为,林风起初以为那人定是山庄仇人,可细想来,那人眼神又不像了,那他是谁,究竟有何目的?还有这山庄很多地方都挺古怪,就如,来这么久,竟从来没见过庄主古剑南,越想越觉得山庄的水深得很,自己初来乍到,不知深浅乱说,说不准哪天真的就没命了!

林风觉得也该找个人好好打听一下山庄里的事情了。

这个人就是接替阿强来送饭的阿华。

说到这点,林风也正纳罕,就在发现那黑衣人不久,常来送饭的阿强,突然就不来了,问了其他人,也都说好久不见他了,似乎没人知道阿强去了哪里。

现在这个叫阿华的下人,二十多岁,长得精精瘦瘦,做事很麻利,话却不多。听说这人爱好不多,就喜欢没事喝两口小酒。

那日阿华又来送饭,放在桌上,又要匆忙离去。

“站住!”林风叫住了他,“我问你个事?”

“少爷,您说。”刚要退出的阿华打住脚。

“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啊,不……很耐看!”

“很耐看?那你每次都那么急着走?”

“啊,啊?”

“那什么,说正事,以后晚饭能不能上壶酒?好酒,陈年花雕……”

“好……”

林风和老道都是不怎么喝酒的。林风要酒当然是有目的的,望着阿华走出去的背影,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此后每次阿华来送饭,林风都很热情,拉着他东拉西扯,攀关系套交情,为了搞定阿华,哪怕搞腚阿华,也在所不惜……效果很明显,没几日(单指时间),两人关系就很熟稔了。

那日掌灯时分,阿华被林风拉住,再也没让他走,直到月在回廊沉月如钩。

林风对他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只是拉住他喝了一点小酒。顺便还玩了个小游戏,名字就叫“真心话,大冒险”。

“阿华呀,来山庄几年啦?”

灌下两瓶陈年老花雕,阿华伸出两根手指,道:“三……三年啦。”

林风觉得到火候了……可是从哪里开始,想了想,还是从阿强那下手吧!

“阿强到底去哪里了,你可知道?”

“管家说,阿强~咯喔~回老家了,我知道一定是那样了……”

“哪样了?”

“那个惨呐……”

“到底是哪样了嘛?”

“我跟他一个地方的,那年大旱,一块逃、逃出来,进了山庄,兄弟呀,没想到你……呜呜呜……”阿华自顾自说着。

可是,他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一个大男人,竟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弄得林风手足无措,也不好细问了。

“好了,宝宝不哭,宝宝坚强,宝宝站起来撸……”林风安慰他。

好一会,阿华止了眼泪,林风又问道:“那个咱庄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比如身高,长相,性格,爱好啦……”

“不、不知道,”阿华又伸出两根手指,“从我来就见过庄主一、一次,还是远远背影……”

What?三年就见过古剑南一次?古剑南在江湖上隐秘就算了,在这家里也隐秘到这份上?这是搞.***?对,一定是搞.***……不能自拔……!

“那山庄古夫人呢?”

“她严厉,说一不二,漂亮,若是不凶,还挺有女人味……”

兄弟呀,够了嚎,再说下去若被别人听到……林风慌忙捂住了阿华嘴巴。

“那小姐呢?长相,人品?”林风急切问道。

“她、她嘛,嘿嘿……”

“你说说嘛?”

“嘿嘿……”阿华眼睛迷离,有倒下的趋势。

林风只好趁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出山庄,除了得到管家或夫人准许,没有别的途径?”

“这个倒真有的,”阿华拍了大腿却说,“有、有腰牌……”

林风拿过那令牌一瞧,宽两寸长三寸有余,正面刻有两只鸭子游泳图案,背后刻一大大“令”字,其下四个繁体字:凤凰山庄。半寸厚,木质材料,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他递给申虚一个眼神。趁阿华不注意,申虚找来烧火木炭渣,仔细涂抹,在纸上重重一按……

“有没有口令之类的?”

“天王盖地虎。”

“下一句呢?”

“咚——”阿华撑不住,倒下呼呼大睡了。

“喂!下一句?”林风板起他的头。

“咚——”

“别睡,快说!”

“咚——”

“醒醒,醒醒!”

“咚——”

“……”手起。

“咚——”头落。

手起,头落,手起,头落,死循环中……

“我的额头……”次日阿华来送饭,摸着头上的大包,似有所问。

“这个……你昨晚喝大了,非要表演铁头……铁头功,兄弟我拉都拉不住啊……”

“是……是吗?”阿华摸着脑袋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那可不,兄弟还能骗你?你本来吵吵着要练《葵花宝典》,死拉硬拽才劝住……”

阿华依稀记得听林风说过世上一种邪门功夫叫什么瓜子宝典,说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阿华急摸向下体,摸弄一番才释然,最后他总结说,以后再也不跟林风喝酒了,差点两个头都被喝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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