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确定小女孩不是人，毕竟没有哪个五六岁的能变换出一双成人大小充满肌肉的手。
夜色下，小女孩走出水面，显然有些害怕面对李承义，磨磨蹭蹭的半天才靠近他。
“邪灵？”医生猛地站起，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别一惊一乍的，这小女孩属于哪种幽灵。”
医生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医生苦笑道：“这我哪里看得出。”
“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吧。”李承义无所谓的说。又看着小女孩，对她说：“我不管你是什么，这几天就待我身边，如果你要是想害人……哼。”
李承义前番一巴掌拍死山精的那一幕可再小女孩心里留下了阴影，普通的邪灵可比不上山精，山精是由无数人的精神力臆想出来的，而普通邪灵只是一个人死前的执念或怨气，山精的能量和能力比普通邪灵大得多，他能拍死山精，也就能一巴掌扇死普通邪灵。
这也是为什么医生看到小女孩还能出声呵斥，遇上山精却只能束手就擒。
“侦探……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准备招魂吧。”医生举着自己身上的怀表，呵呵的说道：“招魂需要一个人的意识进入尸体的记忆空间，进入记忆空间的人需要一定的侦察能力，要不……”
他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原来打的是这个注意。不解的问：“不能你自己进去吗？”
医生讪笑道：“那个……记忆空间也不是绝对安全，你这么强大，那些精怪肯定伤不到你。”
“尸体里的记忆里还会有精怪？”
“其实每个人的记忆里都存在这精怪，都是被隐藏在深层记忆的负面情绪。”医生见李承义表情的变化，连忙举着双手说：“其实负面情绪也没什么，只要不是大凶大恶的人一般不会有强大的负面情绪，正常来说不遇上梦魇，也基本不会有太大危险。”
“梦魇又是什么？”
“梦魇啊。这玩意究竟怎么诞生的，谁都说不清。只是知道这玩意在深层记忆的底层，专门吞噬负面情绪。”医生解释道：“当然梦魇的可怕也是对其他人来说，对你一定造成不了伤害。”
这回是真的懂。这老头子想坑自己！
这他娘的哪里是招魂，完全就是找死。
如果说每个人的记忆空间是一个独立的世界，那么梦魇就是那个世界最强大的主宰，任何人进入那个世界都会当成和负面情绪一样的养料。
不去。招魂，招个麻麻批。
“你就不想知道运动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想见识一下深层记忆是什么模样？你在里面也许能想起一些事情来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了整整半个小时，李承义动摇了。主要是医生告诉他，观看别人的记忆，也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三人回到别墅，来到停放运动员尸体的地方仓库。
“如果途中有山精和邪灵过来怎么办？”李成义问到自己最关心的地方。
“会在你手腕上系一根红绳，如果现实世界遇上危险，我会点燃红绳。深层记忆的你只要看到手腕上的红绳在燃烧就会被强行叫醒。”
医生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荷包，里面掏出几张符文。他将其中一张黄符贴在运动员额头，将一张黑符交给李承义。
“这是盗梦符，你在运动员身边躺下，把符贴在自己额头。我在东南角点一根香，你闻到香烟就会进入对方的深层记忆。这香只能燃烧一个小时，你需要在一个小时里找到线索，然后出来。”
“超过一个小时，怎么办？”
“那只能点燃红绳强行叫醒。放心吧，我们俩在旁边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搅。”
符贴额头，香被点燃。
就这么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出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一辆轿车里，他坐在后排。前排副驾驶上传来运动员的声音：“我真不知道‘不练了’自己还能干嘛？”
李承义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对方说：“生活不仅只有游泳，还有许多事情可做。”
运动员说：“可是我只会游泳，我不想现在退。哪怕再游一年，在国内拿一块奖牌也好。”
“给后面的人一些机会吧，你已经25岁了。”
其他人完全感觉不到李承义的存在，他就像一个看客，看着轿车里发生的一切，听着所有的谈话。
一个25岁还没拿到国内奖牌的游泳远动员就该退役，这是所有人的认知。运动员熊心汉却不甘心，还想再争取一下。
后面那人说：“前段时间的药检结果出来了，上面说你药检呈阳性禁赛一年。你已经25岁了，禁赛一年，也错过了明年的大赛。”
“不可能。我没有……”运动员忽然扭过头来，对着后面的人大声反驳。
李承义看到了熊心汉的脸，是一张扭曲怪异的脸。嘴巴长在额头，眼睛长在下巴，可怕的很。
熊心汉嘴巴一张一合，头顶也跟着上下摆动像在点头。李承义差点惊叫出来，他没想到深层记忆里的人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样子出现。
“这是陷害。”
“下车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下午去敦州体校报到，先到那里做助教吧。”
李承义跟着熊心汉回了家。那是一个简陋的小房子，空间很小，也没太多家具。一张床、一台电视剧、一个书桌，还有一个橱柜和灶台。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歌声，是小女孩唱过的那首童谣。
“屋村八个小朋友，朋友常作伴，作伴跑到西江湖上，淹死一个真是惨……”
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化，这次是一个游泳馆。熊心汉倒在地上，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骂着牲口、畜生之类的词汇。
李承义想去把人群拉开，却无法触碰到对方。
一个中年妇女在旁边哭着喊着，锋利的指甲在熊心汉的脸上挠了几下，大骂着：“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打死强、奸、犯！”
“打死强、奸、犯！”
义愤填膺的人再次将熊心汉围得水泄不通，等他被安保救出来时，眼角、鼻梁都被打出了血。熊心汉在笑着，目光竟是落在李承义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