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冲冲的上楼,在楼梯间里并没有见到小女孩,四楼的钢琴房也没看到身影。紧跟着他身后的医生不解的问:“你真的在别墅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就算昨晚被打是在做梦,他也把医生默认为自己不可相处的人,内心深处现在还有着对竹棍的恐惧。李承义撇了撇嘴没搭理医生,现实中打自己的是仇人,在梦里还要打自己更是仇人。
记仇!不和你说话。
四楼的房间并不多,有一半的面积被修成了天台。他忍不住高声呼喊:“你在哪?”
空荡荡的四楼除了他和医生,再没有别人。
也许是小女孩出去外面玩了。自己给自己安慰着,他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小女孩的不存在。
医生也没闲着,捧着一个指南针一样的小东西,在各个房间不停的东瞄西看。李承义觉得眼前的医生不像是医生,更像是闹市街头忽悠人的神棍。
“别灰心。白天它们一般都会躲起来,等到深夜的时候我们再来看看。”医生捧着自己的指南针来到他身边,安慰的着说:“到夜晚的时候,我们顺便把运动员的亡灵给招出来,问问是谁杀了他。”
这老头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还招亡灵问凶手。世界上真要有亡灵的话,以后每个警署请几位大师每天招魂断案就行了,还要什么侦探和警员。
他皱着眉头盯着医生,得出一个结论老家伙多半是疯了。
别墅内的房间不算多,把厨房、餐厅、大厅、仓库、储藏室、冰室、酒窖、茶室、书房、钢琴室等一一算上,外加泳池边的换衣间和三楼娱乐休闲的练歌房、桌球室算上,却也有二十八间。
部分房间的空间又很大,翻找卫星电话和案件线索的难度极大,加上没有监控昨晚大家又都喝多了说一整夜没见过运动员。
根据运动员手机的聊天记录显示在上岛前才做了体检,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比大多数人身体都好。这就基本排除了发病淹死的可能。
在昨天以前运动员与其他人都不认识,更不像李承义和沙琳这样有过矛盾,如果是被杀也实在找不出动机,医生在运动员的身上也没找到任何伤口和针孔。
卫星电话去哪了?运动员到底是怎么死的?
然而事情比大家想象的更复杂,晚餐的时候,管家告诉大家,岛上没有任何水上交通工具,也就是说现在大家都被困在了朱雀岛上。
想要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八天过后假期结束,曾经约定好的游艇公司才会派船来接大家。儿朱雀岛所在的位置是西江湖中央深处,朱雀岛最近才开发附近两公里的湖区基本没人过来。
运动员莫名身死,卫星电话失踪,一切都像是有人故意布置的。大家此刻已经不想继续在岛上呆下去了。探险家问道:“我们不能游到对岸去吗?”
管家摆了摆手说:“这种可能性非常低。朱雀岛离最近的湖岸将近四公里远,西江湖湖水的温度常年保持在4度左右,一般人在西江湖里五分钟也呆不了。”
李承义虽然没有记忆,在他的认知里,常年水温在4度的湖泊这几乎不可能。疑问道:“这水真的有这么冷吗?”
法官是敦州当地人,对汉宁县的西江湖也稍有了解。解释道:“西江大坝高一百六十米,库容81亿立方米,加上水源来自山间的泉眼……”
大家就这样被困在岛上了吗?虽然岛上储备了不少食物,可是死人后心里总有些膈应。
夜色降临,医生神经兮兮的找到了李承义,说:“我们去招魂吧,也许能问出是谁杀了运动员。”
招魂是一个很古老的词汇,几百年以前的社会科技还不发达,人们对世上许多事物都没有认知。当时的人们将能解释的东西归为妖魔灵怪,于是在亚兰斯大陆和梅克殷大陆出现了巫师,罗斯大陆出现了牧师,腓尼基大陆出现了祭司等所谓的通灵人。
四百年前亚兰斯大陆突然科技改革,绝大部分肉眼能见的事物有了合理解释,巫师的职业遭到淘汰,逐渐演变为佛道出家人和通灵骗子两种职业。
他很不能理解身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怎么还会相信旧时代的神灵文化。
“你可以自己试试,如果问什么再悄悄告诉我。以后遇上命案,我就找你做顾问啦。”李承义没好气的说。
他准备去沙滩上转一转,留在别墅里总是会突然想起运动员尸体的惨状。
夜幕下的沙滩也很美,远处湖岸的山林起起伏伏,伴着空中辉亮的明月倒映在水中。他躺在沙滩的木椅上,一阵湖风吹来,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有点了冷!
医生像个跟屁虫一样,这一整天都跟着他。这次也跟着来到了沙滩,李承义很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图谋不轨。
左边木椅上的医生突然直起身子,支着耳朵捕捉刚刚听到了奇怪声响。“你听到什么没有?”
李承义闭着眼睛感受着夜里湖风的清凉,敷衍的回答:“没有。”
“怎么起雾了?”医生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承义在上岛前在游艇上曾见识过西江湖的雾,那是一种如仙境飘渺的美。后来才从管家那里得知西江湖的雾在当地十分有名,在大坝下还有个著名的景点叫做雾漫小西江。
他好奇的睁开眼,想看看夜里西江湖的雾是怎样的。
朦胧的雾气如浪水般从湖面蔓延,将所有景色完全遮挡。
不对劲。
不一会儿,雾气笼罩了整个沙滩。他看不见了,不见看不见周围的景色,连身边一米外的医生也看不清。
雾气越来越浓,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沙沙的声音在耳朵里徘徊。
“医生你在哪?”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李承义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了,把手举到眼前,才能看到手掌的样子。眼睛所见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他从木椅上坐了起来,大声呼喊:“医生,听到回句话。”
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那烦人的沙沙声。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对方像是要把他从木椅上拖走。
他问道:“是你吗?医生?医生?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