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唐平颇为满意的点头,想了想又道:“这些年,为父将你送到乡下,你可怨父亲?”
这番话无非是在试探,他们虽有血缘关系,但父女分离多年,且唐楚唐平又是那般薄情寡信的自私人,倘若这番话她回答得不够巧妙又或者露了丝毫的怨恨,往后楚唐平肯定不会再用她,本就在楚家步步为营,若脸楚唐平也有了舍弃之心,那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跳。
“女儿与父亲父女一心,明白父亲都是为了女儿好,想给女儿一番历练,女儿不怨恨,也明白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楚倾袖道,轻柔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柔情还有几分女儿家的乖巧。
楚唐平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女儿还是内人,就应该这般听话,唯他是尊,因为她是男人。可这话在长公主听来,楚倾袖口中的苦衷,就是她。
有苦衷,那就是不自愿、被威逼的,可她什么时候威逼了,明明当时是他求娶的自己。
长公主神色铁青,很是难堪,但又不好发作。
楚唐平吃完离开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放下碗筷走了,楚倾袖是垫底的,在经过后花园回她的榭香阁时,瞧见了楚赫兰在树下逗猫,苏嬷嬷就在旁看着。
苏嬷嬷说:“小姐您别跟那贱人一般见识,不过是个下三滥的za种,跟林氏一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而已,不用在意。”
“好端端的被父亲骂,都怪那贱人,不过是个乡下村姑,她还配当我长姐吗。”楚赫兰抚摸着怀里的波斯猫,气呼呼的,“干脆找几个人弄死她算了,看着太讨厌了。”
才五岁的孩子,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可说到杀人,却如此轻描淡写,草芥人命。
苏嬷嬷何尝没那心思,但她不能死,得替二小姐出嫁。
其实镇北侯府在老侯爷还在世时,还是很风光的,一等爵位,还就任大将军之职。当初就是看中了镇北侯府的权势才为了二小姐才跟先皇求来的指婚,可却不料她父王去世后,老侯爷也跟着去了,没了老侯爷的镇北侯府,虽依旧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但不比从前。
如今的娄家没有前朝重臣,就只有世袭的爵位,然而没有权势的娄家,长公主跟楚唐平都看不上,但老侯爷以及他父亲都荣享太庙,镇北侯府依旧风光,他们不能开罪也不能抗旨,只能钻文字漏洞让楚倾袖替上。
另一边的楚倾袖眉头一挑,想杀她?那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
这会儿苏嬷嬷也瞧见了楚倾袖,给楚赫兰使了个眼色。
楚赫兰是从心底里看不起楚倾袖,不管楚倾袖听没听到刚才的对话,她都不在意。
“某些人啊,就是下贱,以为进了我们楚家的门就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殊不知,麻雀就是麻雀,一辈子都只能是个低贱的东西。”
楚赫兰逗着怀中的猫,指桑骂槐说。
楚倾袖没有半点不快,行了对长公主的君臣之礼就离开了,淡漠的神色甚至带着点点的笑意,楚赫兰的这番讽刺,就像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到底年纪小,对方不回应,楚赫兰倒有些恼羞成怒,拦在楚倾袖跟前:“畜生,本小姐再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楚赫兰当众找茬,但苏嬷嬷却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反倒有些看热闹。
“我与你同父异母,都是父亲的女儿,我若是畜生,那你就是小畜生。”楚倾袖笑着道,一字一句的重复,“小、畜、生。”
楚赫兰那张小脸顿时就变了,气冲冲的上千踹了楚倾袖一脚,但楚倾袖动作快,让她扑了个空,还差点摔倒,因此她有些恼羞成怒,跺着脚嚷嚷:“来人、来人,给本小姐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杖责。”
“小小姐,别动怒。您是皇室贵族,不要与不入流的人一般见识。”苏嬷嬷立即站出来劝解。
楚赫兰气得跳脚:“他说我畜生,我要打死她,我就不相信父亲疼她多过我。”
到底年纪小,一有气就要发泄出来,苏嬷嬷哄了好几句都没行,楚倾袖就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
长公主从小被宠惯坏了,阴毒又凶狠,但心机不到家,不是难对付的,她的这个小女儿就更不用说了,但这位苏嬷嬷倒是拎的清。
对她,长公主等人是可以羞辱谩骂,但绝对不可在她回府第二天就动刑,还是在众目睽睽,若让楚唐平知道,定不会轻轻带过。
看来不好对付的,是这个苏嬷嬷。
“喵呜……”
一直被苏嬷嬷拦住的楚赫兰冲动之下,居然把怀里的波斯猫朝楚倾袖扔了过去。
楚倾袖躲闪不及,而那只毛长肥胖的猫受到惊吓,伸出爪子在楚倾袖脸上划了几道,顿时血珠一连串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