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苦笑一声,将手机放在江夜的面前晃了晃,“有什么事,我接个电话再说?我有预感,应该是沈真背后的人来了。”
江夜没有再往前走,他示意老教授去接听。
老教授打开接听键,神情肃穆的“嗯”了几声,然后他眉头皱起,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紧接着他大骂一声,“沈真是你学生,江夜就不是了吗!”
老教授气呼呼的挂断电话,随即他抹了一把脸,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之上,布满了苦楚。
这次的麻烦真的惹大了,建筑能源公司的副总都来了,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出事,他不来也说不过去。
而江夜是什么人?老教授早早就托人查了这个小家伙的底细,无父无母,现在居住在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三人家庭之中。
更戏剧化的是,江夜现在居住在那个家庭中的男主人,就是那个国企的分公司下的子公司中的一个中层领导。
这简直是小鬼碰见了阎罗王。
这次的难关,江夜估计是过不去了。
江夜转头,“去校长办公室?”
老教授揉了一把脸,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脸色一狠,“去!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儿,今天我就是拉下这张老脸,也不会让你出什么事!”
在老教授的眼中,江夜可就是中医的希望了,以后中医的推广与发展,就要靠这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了。
他万万不能让这个年轻人,被所谓的钱财权利,扼杀在摇篮之中。
江夜突然之间笑了,他有些感动,不管老教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帮助他,但是他可从来没有感受过除却云姨之外,还有其他人对他的好。
他长出一口气,将手搭在老教授的肩膀上,“放心,我绝对不会出事,反而今天,我会让那个什么副总,一脚踏空,坠入万丈深渊。”
老教授怔怔出神的看了一眼江夜,随后他撇了撇嘴,率先出门,临行前还丢下一句话。
“吹什么牛逼。”
“哈哈哈!”
江夜仰天大笑。
老教授的办公区和校长办公室不是很远,二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到了那个竖着油头,穿着棕色外衣,看起来很是挺拔的一个男子。
要知道,这个学校的校长,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再有一年就退休了的年纪,还能这么有精气神,在普通人眼里,恐怕以后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可是在江夜眼中,他看到校长体内器官运行缓慢,皮下血液很是浓稠,整个血管都有曲张的趋势。
再看脸色,从表面看上去,这个年近六十的校长大人,生的那叫一个白,估计在年轻时候,也是一个玉面小生。
可别忘了,江夜会算卦相面,校长这种白皙之下,隐隐有一团黑斑弥漫在脸上,这不是什么所谓的印堂发黑,而是肝脏器官严重受损的征兆!
这个校长一定做过肝脏局部切除手术!
而且再加上他经常熬夜,恐怕最晚也撑不了五六年了。
校长坐在办公桌前,目光放在江夜的身上,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叹了口气,像这种不知所谓,去得罪有权有势的家庭的年轻人,这几年出现的不知凡几。
最后通通被那些有背景的家庭,给折磨的欲生欲死。
而这次这个年轻人搞出来的事情更加严重,竟然造成了恶劣的故意伤害的罪名,再加上沈真的背影,恐怕这个孩子这辈子都要在牢狱之中度过了。
不仅如此,收养他的那个家庭,也会遭到报复。
男人会被通知开除,女人的医院会被各部门查的无法正常营业,最后全都走向衰退。
校长没有去询问江夜,转而将目光又放在了老教授的身上,他面色有些不喜,责备问道:“他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竟然还要护着他?”
“你带着他一起来,是铁了心要护着他了?老张,我记得你以前也和他起过冲突,怎么现在又这般好了?我劝你一句,人老了,就应该急流勇退。”
老教授的背,从来都没有挺过这般笔直,好像是在阻挡着前面滔天巨浪一般,“他是我们中医界的希望,中医能不能再次名声鹊起,压过西医一头,就靠他了。”
“可是人家不和你说这个道理!我明年就要退休了,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让我好好的退休!”
校长又叹了口气,将金丝眼镜拿下来擦了擦,紧接着对江夜说道:“这件事你无法解决,让你的监护人来一趟吧。”
江夜冷哼一声,“监护人没有,有其他人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可不可以?”
“随你,只要能有个大人在,你们一起解决这个事情,让你家大人带着你,好好道个歉,最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夜耸了耸肩,“要通知那些人,我要知道那个沈真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家族,我好对症下药。”
“你还真是不知者不畏。”
“我也不知道校长是在怕什么。”
江夜针锋相对!
“我怕什么?我还不是怕老张口中的好苗子被摧残了?你以为我在怕什么?怕权利怕富贵?我既然能够坐到省大校长的位置,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
校长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散发着强大气场的中年男人,中年人面色阴沉,一副来问罪的模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中年人环视一圈办公室,这里面仅有二老一少三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江夜,沉声问道:“你就是小真口中的江夜?”
江夜一仰脑袋,看着这个面色不善,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中年人。
“是我,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