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好死不如赖活着,古人又云:不自由毋宁死,古人再云: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是对立统一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道理,你主宰着自己的命运,你选择的每一条路走到最后就叫作命。
窗外欢快的音乐隔着厚厚的玻璃依旧传了进来,即便在这里,只要是5点,只要有洒满灯光的广场,那么最闪耀的一定是广场舞。
“这些老阿姨好烦啊,笑笑你说咱妈老了会不会也这样”?冬乐眯着眼躺在沙发上,手四处摆动着却没能找到妹妹的位置。“肯定会,哈哈哈”,笑影响了内力,导致叠到很高的积木倒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妹妹冬笑开心的笑容。“两个小东西,又说我坏话”。妈妈穿着围裙端着放满切好的苹果的果盘走了过来。“没有啊,我都快睡着了,哪有空,对吧笑笑”。捏了一下妹妹可爱的小脸。
“哦,对了阿乐,成绩单什么时候发,去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送到家里了吧”。母亲一边说话,一边将苹果很有节奏的慢慢的推进了冬笑的嘴里。“不知道,不知道”,侧着身子将头埋进了沙发果然只有二年级的小屁孩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其实班主任早就给母亲打了电话:冬乐这次考试三门总分120,他没有改成绩单吧!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所有家长带着孩子赶快到逆屿广场集合,所有人带好座椅赶紧过来”!镇长在广播那边用力的呐喊着。“出发了阿乐”,母亲抱着椅子背着笑笑已经是准备动身了,可阿乐躺在沙发上不愿动弹,母亲以为他睡着了,转身向广场走去。
片刻之后,嘈杂的交流声取代了音乐声,阿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窗帘拉上之后,家里已是黑漆漆的一片,阿乐掀起窗帘一端偷偷的看着窗外。“切,没意思”。继续躺回了沙发,直到细雨洒在玻璃上发出的丝丝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后阿乐感觉到了一丝怪异,急忙向窗外望去。所有人低着头睡在了座椅上,笑笑也趴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被房子挡住的那一侧闪过几次耀眼的白光之后,雨突然停了下来。“按照雨期来说,大后天才是下雨的日子啊,看来我又做梦了”。若有所悟的冬乐再次躺回了沙发,长大之后却成了记忆里的第一场雨。
“冬乐,你眼睛在看哪里”?老师的粉笔头为什么命中率这么高,为什么就不会偏位。越到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时间就过得越慢,明明已经提前两节课放假了,可还是会觉得这个下午如此漫长。“妈你怎么来了,笑笑呢,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呢”?一紧张,说话都着急了起来。“你们老师没说吗,紫霏桥在维护,临时在边上搭了小木桥,桥车开不了了”。冬乐的母亲你脸上是否有很多问号。“说了”,路过的学生甲很懂事的补了刀。“不是这个,我是问为什么不把笑笑带过来,她一个人在家太危险了”。冬乐很快就坐到了电动车后面的座位上。“傻小子,你唐叔叔来了,不然怎么会不带她过来接你”!(唐生,冬乐父亲的表弟)调转车头,出发。“哦”。
终于到家了,冬乐下车之后迫不及待的冲向了家里,上了初中就变成了寄宿生,一周也只剩了两天待在家里的时光。然而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的叔叔挡住了去路,不详的预感迅速的在脑海闪过,冬乐强行绕开叔叔,冲进了房间。妹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严实,额头上贴着幼儿园老师刚贴不久的小红花。
“笑笑,笑笑”,挥之不去的噩梦,冬啸再次惊醒,然而他早已离家出走,也改掉了自己的名字。桌上放着写满字的草稿纸和各种照片,墙上贴着标满红点的地图,桌子的对面就是床,小小的房间内压抑到了极点。点上睡前掐灭还剩一半的香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烟雾绕着灯久久消散不去。
染满鲜血的被子和床单,被母亲暴打的叔叔,近乎崩溃跪倒在地的冬乐,救护车内快速冲进来的医护人员,画面依旧清晰。然而却在三天后,救护车送回了完全康复的妹妹,这下子冬乐脆弱的心灵彻底被击溃。
我到底活在一个多么虚假的世界!
现在的我终于有机会剥开一切乌云,一看究竟!
冬啸掀开被子(少儿不宜,此处略过),穿好衣服后来到了卧室移门后面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之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来到了屋外,这样艰苦的日子今天起将不复存在。
曾经不止一次想过一了百了,虚伪的世界,压抑的环境,支撑自己苟延残喘的只剩下了最后的幻想,幸亏自己坚持了下来。卧薪尝胆可复兴越国,活着才有希望,即使绝望经常抢在前面。
昨天的直播和想象中一样,已经点燃了城外百姓抵抗的情绪,那今天的计划自然是水到渠成,“面具后面的嘴脸,我冬啸早晚会撕毁你丑陋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