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庭在荒区里反复练习黑色平面的弯曲，一天练下来，差不多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天色已黑，他趾高气昂地回到了城里。可翻回城墙的那一刻，想起刚才和雏晓氚的吵架，心情又变得压抑起来。终归是心太软，思来想去，还是想找雏晓氚道歉。
他来到材料院，找回自己丢弃的臂环，戴在身上，重新开启。在通讯录里找到雏晓氚，犹豫半天，还是按启了拨号键。
阿拉尔丽星球的信号基站，是由6800颗超低轨道卫星组成的。早已实现了全球覆盖。
所以，臂环的信息系统显示雏晓氚正在西北方向距中心城区1200多公里外的地方。那里并没有任何建筑物的标记，自然地名：檀山。
檀山据点是全球射线的启动基地，只有政府首脑才会知晓，臂环系统里不显示据点的具体位置也实属正常。但这个信息界面弹出来，着实让杨羡庭捏了一把汗。因为此时他心里盘算着，雏晓氚大概率是被那些神秘的气魂人给带走了，带到地图上显示的这个位置。
臂环通讯器的另一边，雏晓氚看着杨羡庭打来的电话，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接起了电话。
“这个笨猪一样的东西。你又跑回城区里到处蹦跶。”
站在一旁的警卫队长说道：“貌似是那个新人吧？”
雏晓氚一跺脚，把通讯电话给压掉了。
“这个货就知道添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不怕死。现在有办法回城吗？”
这时区长走进接待室。
“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城吧，大后天的中午，我们几个区长会赶到这里，一起开启全球射线。你带着他，到家里的‘铅阁子’里躲一躲。他是个新人，需要你耐心指导。不过这次我们城区的射线强度还照往常一样。只是针对于白骨高地，强度会无限量放大。”
雏晓氚叹了口气。
“好吧。”
这时，山洞的大门突然开启，一个50多岁个头矮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朴素，看那气质，像是一个科学家。
区长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独教授，你终于来了，辛苦辛苦。”
又转身向雏晓氚解释道：“这是独融先生，咱们中心城区的生物学泰斗。”
雏晓氚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您家姑娘，是不是叫独九笛？”
独融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姑娘，想起了雏晓氚，正是中心城区杰出的青年材料学家。但毕竟檀山是一个秘密计划，独融没有先作声，而是等着区长介绍。
区长瞄了两人一眼，说道：“这位姑娘是材料科学研究院的。”
独融这才伸出拳头，雏晓氚也伸出了拳头以示礼貌，轻轻碰了独前辈的拳
头下沿。
区长一拍手。
“言归正传，独教授，檀山剩余的毒株还在吧，来几苗变异的。我这边需要特批一次全球射线。”
独融一听这话，把区长拉到角落，避开了雏晓氚。
“变异的毒株我这边没问题。关键是你把这小姑娘拉进来是为了什么？”
“时间紧急，说来话长。今晚你把变异的毒株资料，发给其他4个城区，就说是从感染的白熊身上提取到的。白熊，我们已经处理扑杀掉了。说实话，这次全球射线，并不针对什么超级病毒。而是星球上，的确发现了一些来自外星的东西。这事儿先不要声张。”
独融瞬间明白了区长的意思，本身杨羡庭作为荒区原居民，入境城区成为‘新人’，在这些重要人员眼里，本身就不正常。他指着雏晓氚，向区长问道：“那这个姑娘怎么办？”
“以后再说吧。我别的不担心，就害怕高强度的射线杀不死这些外星人。雏晓氚已经把外星人的文明以及他们的能力跟我详细描述了。我也不敢相信，这些外星人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瞬间觉得我们灵长类生物的进化，被安排的明明又白白。”
“行吧。灵长不灵长类的，无所谓。只要他们是碳基生物，有遗传物质，有基因，有DNA，有染色体，我相信高强射线干掉他们没问题。”
城区里，杨羡庭看到雏晓氚挂掉了自己的通讯电话，心里更加不安。脑子里瞬间浮现了，雏晓氚被那些神秘人物关起来的画面。
情急之下，他又给雏晓氚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儿？我这里显示你好像在荒区的一座山上。
雏晓氚实在不想杨羡庭再牵扯进来。北海一战是兆义麻痹大意；沙漠上的对决，也是碰巧自己领悟了炎阳氏的热核聚变算法。两次都是靠运气活了下来。而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敌人直接找到家门口，上门来派任务，下威胁。她看了看身旁的独融先生，突然想到独九笛。便想了一个点子。
她毅然决然的回了一条信息：我现在正和一位新的特殊朋友做野地考察。我们只见结束了，你以后别再纠缠。
这样的话，显然是代表了决绝。
收到信息的杨羡庭，深吸了一口气，他望着天空泛着蓝色光韵的月亮，心中有说不出的痛。
他开始责怪自己的低俗行为，不该好奇阿拉尔丽的这样先进的文明，先进的制度，以及先进的生活方式。责怪自己总是好奇的问雏晓氚问题，惹得她心情烦躁。责怪自己没本事，没有能力对抗所有的契魂人，从而保护妻子的周全。
游荡在夜色中，看着身边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中藏匿了许久的自卑，有一次站上心头。回想上一次这种自卑的感觉，还是在雏晓氚的家里。那天他们相遇，那天她用契魂术又骗自己发爱情的誓言。
他想喝酒，可惜这个星球容不下任何伤害身体的饮料。
回到家中，杨羡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扒拉开阳台的窗户，跳到了隔壁雏晓氚的家里，他来到雏晓氚的书房，看着她曾经画过的自己小时候的画像。眼睛里不禁流出泪水。
他连同相框一抱起，回到了自己家中。抱着画像，伴着心酸的感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雏晓氚心中似乎很平淡，她自己知道，和杨羡庭不可能再过安生日子。敌人找到家门口，自己以后天天都会被监视，直到有一天找到自己那个走火入魔的母亲。或者说，这是一件永远不可能解脱的事情。
次日清晨，杨羡庭被窗外的洪亮的广播声吵醒。那广播声音之大，就算是关闭窗户躲在卫生间里，也听得响亮清楚。
广播：中心城区的居民们，近期有生态员在荒区的邦廊绿洲，再次发现了超级病毒的变异病种，请大家近期停止出境。经政府协商决定，后天的中午，增加特殊批次全球射线。请各居民，届时进入铅隔断间，提前做好射线防护。
杨羡庭迷迷糊糊，也没听懂广播里说了些什么，好在臂环里有同步信息，他才明白，原来是一种防疫手段。
杨羡庭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他无精打采地来到街上，走进一家早餐店，很简单地用臂环点了两块儿面包和一杯蔬菜汁。
在阿拉尔丽，食材都是严格管控的。所以人们总是结伴就餐，从而增加桌面上菜品的种类。就像现在早餐店里的情侣们，都是成双成对的。这一幕印在杨羡庭的眼中，他更加伤心了。
他大口大口的吃完早餐，回到了大街上，漫无目地散心。
可就在过马路的时候，杨羡庭并没有注意交通规则。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给撞飞。幸亏所有的汽车都装有避障和感应功能，才使得车辆提前制动，不过依旧轻轻的撞了杨羡庭腿部一下。
阿拉尔丽没有交通警察，整个交通系统的运作全靠物联网云端控制。随即，他的臂环也发来提示信息：注意交通安全，注意来往车辆。而后，由无人驾驶车辆外体的触体感应器，直接将撞击强度、撞击冲量等信息上传到了云端。于是杨羡庭的臂环自动弹出了提示选项：是否需要警务或者医务救助？
杨羡庭看了看这万物互联的先进系统，又看了看路边一处工地上不停工作的智能机器人，而眼前乘坐这辆无人驾驶汽车的乘客，文质彬彬地下车道歉。他终于明白，雏晓氚说的对，自己不属于自这里。
“我没事，没关系的，车辆已经提前制动了。”
乘客也点头示意抱歉，回到了车里。臂环上，警务医务救助选项，默认选择“是”，在倒计时结束前，杨羡庭摁下了“否”。
这时，独九笛突然跑了过来。
“杨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
面对这样的情况，杨羡庭十分尴尬。
“让你看笑话了，哈哈，对这里的交通规则还不太熟悉。”
九笛则点开杨向前的臂环，打开了交通规则讲解界面，并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是臂环里，都有交通规则的讲解，它是一个智能系统。有不懂的问题尽管可以问，语音输入也可以的哦。”
杨羡庭看着自己的臂环，眼睛里些许有些湿润，他深呼了一口气。
“谢谢你啊，九笛。”
“没关系的，杨大哥。嗯···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杨羡庭支支吾吾的。
“没有。或者···其实也没有。呵呵。”
“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吧，在这里生活还有什么不习惯，或者遇到了什么不愉快，都可以和我说的。”
于是杨羡庭和九笛一起散步。
杨羡庭问道：“你觉得现在这个社会制度下，你满足吗？”
九笛微笑了一下，直言不讳：“生活需求方面，非常满足。可有时候想一想，在这里能去的自然景观很少了。城外多半是荒区，虽有绿洲，却也很难踏足。所以这里的人们，更喜欢探索宇宙世界。”
“探索宇宙世界？”
就得点了点头。
“对啊。”
“你怎么探索？追‘星’吗？”
九笛一手抱着自己的袖珍盆栽，一手拉住杨羡庭。
“你跟我来。”
就这样，九笛叫了网约车，带杨羡庭来到了一座山头。这座山紧靠中心城区的东墙。高度和宽度一般，山顶则是空旷而又平坦无比的水泥地面，人们称这里为航天广场。
两人来到广场上，向西望去，俯视着整个中心城区。
杨羡庭看着付曼医师的雕塑，想到自己刚从新人学校出来的那天。
“这里简直太美了。为什么这里叫航天广场？”
就得看杨羡庭如此兴奋，便拉他从一个地道口走了下去。
在地下一层，杨羡庭见到了他永远都无法想象的画面：无数的小型航天器，停留在一共18排的轨道上，就像是高铁停靠在高铁站一样。只不过航天器的尺寸，长宽高只有4米×3米×2米左右。
九笛解释道：“这里是地下一层，停靠的是‘通讯式航天器’。你要知道，太空中的距离往往要比地面上我们可观测的距离要宽广的多。舰队与舰队之间，要有通讯航天器作为中间信号传播站。地下二层，则是‘导航式航天器’。从地下3层往后开始，全部都是‘攻击式航天器’了。”
杨羡庭叹道：“光这一层航天器怎么说也有1万多艘吧，我怎么从后面忘不到尽头呢？”
“差不多吧。我是二级驾照，只能启动地下一层的‘通讯时航天器’。好了，上来吧。”
九笛一边说着，一边踩着航天器的顶部走到另一侧，进入驾驶位。杨羡庭也进入舱体，顺势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在阿拉尔丽，0.00001％的人拥有直升机驾照，0.0001％。的人拥有航空飞机的驾照，48％的人却拥有航天器的驾照，并且驾驶人员的年龄从16~80岁不等。
大灾变之后，五大城区相继建立，整个星球再无战争。这也使阿拉尔丽“星球防御战备”计划成了重中之重。
在这个计划的的奖励机制下，鼓励人民考取航天器驾照，这样，每年就会有50分的社会誉值入账。
九笛扫描臂环，启动系统。瞬间舱体内的灯交替闪烁，全部亮了起来。杨羡庭也罩着九笛的方法像副驾驶的座位顶端扫描自己的臂环。
却被九笛拦住，她吐了吐舌头说道：“杨大哥，你没有任何航天驾照，千万不要扫描。”
“哦哦。我听你的。”
入座完毕后，航天器开启了“飞航进程”。两人的腰间被座位后绕过来的安全带死死扣住。舱体内所有灯光熄灭，前灯打开。尾端喷出了微小的火焰。
“九笛，不对吧？舱体后边的火焰怎么只有手指粗细？这么小怎么推动飞船起飞？不会是为了节省燃料吧？”
九笛眯着眼笑道：“除了‘大型攻击式航天器’，其他的都是采用冷发射，也包括我们这一艘。飞船会在轨道上先进行电磁加速，被投放在轨道外后，才会正式点火。你现在看到的细小尾喷，只是一个预点火。在不影响轨道上后方航天器起飞的情况下，进行的一种安全检查机制。
这时，启动系统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航天器缓缓启动。
杨羡庭听到航天器侧面，似乎有一阵一阵的音波的声音传来。
“不用紧张。为了防止血液冲击视网膜，电磁脉冲是均匀加速的。”
“你不是研究生物学的吗？怎么好像你对物理学也特别在行。”
这时，九笛突然尖叫了一声：“糟了！”
杨羡庭哪里受得了九笛在这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不过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问道：“怎么了九笛？是不是飞船出故障了？你别怕，我有契···”
话还没说完，航天器的速度已经加到了600多公里每小时。“嗖”的一下，被甩出了轨道。九笛顺势点火，巨大的震动在舱体的外壳上传递。航天器像离弦之箭般，飞速冲向天空。
“杨大哥不要紧张，只需要40多秒的时间。”
这时，九迪又加大火力。积压在航天器周围的空气来不及迅速传播，轰隆隆发出“音爆”。
杨羡庭闭着眼睛，不敢看这蓝紫色的天空，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了茫茫的繁星宇宙。
飞船也恢复了平稳，墙体内的灯光再次亮起。
九笛说道：“哈哈。快看，多漂亮的星星。”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九笛发现杨羡庭的眼睛似乎有异样，她向杨羡庭摆了摆手。
“杨大哥，你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纯黑色？你看得到我吗？”
杨羡庭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适，加之契魂源力的体质增强，他现在感觉身体状态非常良好。
“我没事啊，我看得到。我的眼睛怎么了？”
这时杨羡庭的眼睛刚好恢复了正常。
“我刚刚看到你的眼睛变成了黑洞洞，看着极其恐怖。以为是刚才速度太快，伤害到了你的身体。”
杨羡庭想伸手拍拍九笛的肩膀，却发现自己够不着。便打了一个手势，并说道：“可能是光线不太好，你看错了。我这边一切正常。真没想到，这里的科技这么发达。我可以考航天驾照吗？”
“当然可以。驾照从5级开始考，最高是一级，现龄80岁以下。”
“那太好了。”
太空中的阿拉尔力星球就像是一个蔫儿坏了的西瓜。黑色与绿色的线条相间，是星球上荒区与绿洲区的间隔。由于全球射线在不同经度的照射，才形成了如此的奇观：荒区毫无生气，绿洲春意盎然。
九笛指着前挡玻璃，向杨羡庭解释：“你看着前挡玻璃。你可千万不要小瞧它，这种既耐温又耐压，能透可见光却又能阻挡宇宙射线的高强度玻璃，是非常伟大的发明。它便是寒佳硕父亲研发出来的‘滤透玻璃’。”
杨羡庭这才意识到，这次太空出行，并没有需要穿戴航天服。
“这科技水平实在厉害，我真的长见识了。不过，相比于这里的高科技，我更崇拜这里的社会制度，以及它发达的生产力水平。我原本以为一个社会没有货币制度，就不会平稳运行，这次算是真正刷新了我的认知。”
并不理解杨羡庭所说的话，“这有什么好先进的？货币是旧社会的产物吧。”
“九笛啊，你生下来就进入了这样的社会。你不会懂的。”
看到杨羡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问道：“那杨大哥你之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制度呢？”
这时，杨羡庭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地球上摸爬滚打的困难生活，时而被网络诈骗，时而被同事排挤，时而被领导利用，时而又自我觉醒。可无论自己怎么觉醒，都似乎无法看透这个世界。于是他用电视剧里的一句经典台词答道：“乞丐的钱包被傻子偷了，瞎子看到了，哑巴大吼一声，把聋子吓了一跳。驼子挺身而出，跛子飞起一脚，通缉犯要拉他去警察局自首。麻子说，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这一通乌七八糟的奇怪描述，把九笛给搞蒙了。
“乞丐？现在应该没有乞丐了。至于瞎子，现在有一种智能可视技术。他们似乎对可见光无效，但正常生活和自理感知外界的事物距离没什么问题。聋哑人比较可怜，他们有专门的疾救助中心，有时候我挺羡慕他们的，他们是不受饮食管控，想吃多胖吃多胖，不过貌似他们也没胖起来。跛子是可以申请安装辅助器材的。麻子可以利用药物治疗，我小时候就是个麻子，嘿嘿。至于通缉犯，现在哪有个跑啊。摘了臂环也一样能逮到的。”
杨羡庭明白，就得听不懂他说的话。
“对了，九笛。你在起飞前突然喊了一声‘糟糕’，这是为什么？”
九笛用脑袋顶了顶着座椅的后背，说道：“背后这个储物箱里放着我刚才带的袖珍植物，这是我要给寒佳硕做的样本。我应该把它留在广场上，现在他来到了太空中。多多少少接触过射线，算是作废了。再等两周吧，重新培养一株。”
“我见你总是竭心竭力去帮助寒佳硕，可他似乎对你总是冷冰冰的。”
杨羡庭的话似乎，刺痛了九笛的内心。她没有与杨羡庭对视，低着头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爱一个人，本应就不该奢求回报。我没有氚姐那样的技术水平去指导佳硕，但我可以在他研究的分支项目上分担压力。”
九笛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杨羡庭。他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对这段感情的放弃，但最终依旧坚持到现在。如果爱情总是钻在“结果与目的”之中，那么“半途放弃”就永远不会缺乏理由。
“我决定了，明天和乌拉老师好好学本事。我能保护她一时，就保护她一时；能保护她一世，就保护她一世。我要做好自己的事。”
“这么说，你想通了？”
“我和雏晓氚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过我现在决定不再消沉。谢谢你，九笛。你是第二个把我从自卑之中，拉出来的人。”
九笛兴奋的打了一个响指，“我就知道带你来太空散心，是最管用的。”
杨羡庭摇头说道：“不是因为来太空，而是因为受到你的感染。你真的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
“之前跟你讲过的，其实我之前也有过一段自我荒废，我正是受到寒佳硕的感染，才找到现在这个自己。寒佳硕为了学术上赶超哥哥寒佳丰，每天工作都非常的努力。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帅！”
说着说着九笛就犯起了花痴。
这时，舱体顶部的蓝色指示灯突然亮起。
杨羡庭一脸蒙圈，问道：“这灯光代表什么？”
九笛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字，说道：“我们在背光一侧飞行，舱体低温蓄能已满，提示灯就亮起了。”
“低温蓄能？”
只见九笛一副很纳闷的表情，“氚姐没有跟你讲过吗？这不是她在学术上的代表作，是一种能够吸收外太空低温的有机材料，而且材料的编号就是依照雏晓氚身份编号后6位而定的。一会儿我们返回大气层时，这些地位是能会对冲大气层摩擦的热能，同时航天器外壳材料不会发生变形、膨胀、开裂，是很厉害的发明呢。”
“没想到她这么优秀。”
“是啊。关于这种材料，佳硕还特意向氚姐请教过。氚姐说这是一种复合材料，在有机层之间，夹杂着一种在常温高压下便可处于等离子态的物质，听起来很神奇。哈哈，氚姐的秘密，只有等你自己慢慢探索喽。”
说罢，按下了返回键。
舱体系统：返回程序已开启！
低轨卫星防撞系统已开启！
温压回补系统已开启！
请坐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