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这个军训要训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我拿着扇子大幅度的来回扇着,恨不得能刮出个龙卷风来。
“高中毕业,放了两三个月的长假,我哪里还习惯得了这5:30就要起床,还要跑步,站军姿!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阿乐不满的抱怨着。
“我也是!芸姑娘,你说你干嘛这个时候跑过来军训?这不是挑罪受吗?干脆军训完,再来报到不更好?”小鱼儿瞅着芸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恨不得敲开她的小脑袋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做的?
“我弟病一好,就送他去了学校,我就马上赶过来了,还担心自己会耽误开学。”芸姑娘浅浅地说道,根本看不出她对这“地狱”般的军训有丝毫的不满……
这个芸姑娘,是我们姗姗来迟的最后一个室友。
她在开学后的一个礼拜,毫无征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还记得,她当时是这么介绍自己的,我姓刘,文刀刘,单名一个芸字,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明年要参加高考,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但常年在外工作,基本上是我们姐弟俩在老家一起生活,相互照料。而母亲当初给我取这个”芸“字,是希望我像香芸一样,及己之力,帮助他人,通过努力获得自己的芸香阁,做一个出色的芸娘!我们就笑着叫她,未来的芸娘,现在的芸姑娘!(ps:这里的芸香阁,和芸娘其实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实指获得自己想要的一方天地,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芸姑娘,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很舒服,很乖巧的女孩子,长着一张秀气的鹅蛋脸,皮肤白白净净,吹弹可破。羡煞了我们仨,纷纷找她讨要秘诀。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门好手艺,会做衣服,据说家里大大小小的衣服款式都是自己做的。我们也亲眼见到了她的”冰山一角“,如果真要跟商场的名牌比起来,我都觉得毫不逊色。
(她是真的很优秀,连后来的柏,都夸她在服装设计上很有艺术天分,也让后来的我,因为自己的平凡,在柏的面前自卑了好久好久,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军训的日子稍纵即逝,我们四个人,便在这“秋老虎”的“淫威”下,每天横七竖八的瘫在床上,敷着面膜,摇着扇子,贴着黄瓜片,啃着节节黄瓜,吹着“吱吱”的风扇,叫着不要再出太阳了!不要再变黑了!
伴着音响里的音乐,各自哼着小曲,还时不时的来几句大合唱,家长里短的聊着天,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而宿舍楼外的知了声,蛙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在秋夜里回荡着……
到现在,我还记得,军训最后一天,辅导员老师和我们新学员拍照留念。照片上的辅导老师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灿烂笑容,而我们几十个人黑得就像扔进煤堆渣里,用”浑然天成“四个字来描述,也毫无违和感。我们一个个眯着眼,有的撅着嘴,有的目光呆滞,有的精神涣散,有的扯着嘴角像极了抽风,有的张着嘴,有的炯炯有神的看向远方,像是要把远方刻进脑子里。明明只有一个镜头,却被我们这几十个人活生生的看成了几十个镜头,都不知道看哪个好,就固执的看出了几十个方向,唯独辅导老师看着照相机笑了!那时我在想,这知道的我们是军训归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女老师带着一群弱智出来散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