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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彻底沦陷

众人散去,羽皓睿的王府也恢复了清净。蓝洋隔三差五就来为木离诊脉,木离在蓝洋的精心照顾下,伤势恢复的还算不错。

羽皓睿忙完了公事就在木离的身边转,在羽皓睿的坚持下,木离已经不喜欢若安陪自己下棋了,用木离的话说就是与笨蛋下棋,越下越臭,其实是因为木离看见若安就能想起馥馥,若安看见木离就替自己的师父愧疚,所以,木离和若安两个人彼此躲着彼此。

木离的棋艺如今也能与蓝洋一较高下了,羽皓睿还是很欣慰的。

木离愿意跟蓝洋玩儿,就是不太待见许默。木离不是不待见许默,是每次看见许默,许默就跟兔子似的跑的贼快,因为许默每次见到木离,就能想到自己在彭大奇手里的糗样,实在是没脸见木离。

羽皓睿出门大多时候只带着若安和许默,木离总算是知道堂堂瑞王为什么在苍茫山那么凄惨了,两个人都跟孩子似的,羽皓睿能活着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木离一个人的时候,忧愁总是悄悄的挂在眉间,羽皓睿透过窗子看到过许多次了,每次木离听见羽皓睿的脚步声,那抹忧愁都会瞬间敛去。

木离坐在秋千上看着天,“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木离觉得是时候该提离开的事情了。

羽皓睿不理木离的话茬儿,拉着木离往院子外走去,“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要出去。”木离知道这是羽皓睿的王府,除了去看馥馥的那一次,木离一步也没踏出过自己住的院子,若不是有羽皓睿在,木离都只是闷在房间里的。

木离的话让羽皓睿楞了片刻,瞬间沉了脸。

木离转身往回走,“我累了。”

羽皓睿寒着脸拉起木离的手,拖着不情愿的木离进了王府的后花园。

花园里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一座汉白玉的小桥架在湖上,湖里种了许多睡莲,粉红色荷花或是扭着妖艳的腰肢或是含苞待放,青蛙在荷叶上跳来跳去,各色的鲤鱼在水里若隐若现。

木离挣脱了羽皓睿,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随手折了个树枝开始拨弄湖水,“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这里挺好的。”木离别扭起来,还真是让人想疯狂一下。

阳光正好,羽皓睿没有催促木离,就那么静静的躲在树荫里看着木离。

木离瞧见往来的丫鬟,身子往石头后面又躲了躲。小丫鬟指着木离的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羽皓睿从树后探出身子来,小丫鬟们看到羽皓睿都悄悄的躲了。

木离从石头上站起身,丢了手里的树枝,“我累了,想回去。”

“出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羽皓睿以往不懂木离的心思,如今看出来了,又怎么肯让木离轻易回去。

自己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爱上谁就爱上谁,还轮不到府里的下人指手画脚,羽皓睿那沉睡了许久的杀心突然就跳了出来。

羽皓睿拉起木离的手,在王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对于羽皓睿的霸道,木离只能默默地忍着,木离可不想就这么光天化日的与羽皓睿吵架,木离不愿意有人看自己的笑话。

羽皓睿握着木离冷冰冰的手,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羽皓睿问木离:“你知道你睡的是哪里?”不等木离回答,羽皓睿说:“那是我住的院子,你睡的是我的常睡的床。”

羽皓睿看到木离微微变化的神情继续说:“我母妃住在最北面,你若是闹腾不要去那里就可以了,其他的地方随你闹。”羽皓睿说:“很久没去看我母妃了,不如我们一起吧。”

“我不去。”木离想挣脱羽皓睿的手。

“你别动,我们就不去。”羽皓睿拿掉木离撕扯的手,转身牵着木离继续往前走,“府里的人都给你脸色看么?”羽皓睿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语气却是很温柔。

在木离面前,那些下人都恭恭敬敬的,可是木离知道背地里自己肯定被说成了各种鬼样子。

羽皓睿随便喊了个丫鬟过来,羽皓睿没什么好气儿地说:“本王要在府里转转,回去告诉他们不许出屋子,本王看见一个杀一个,记住了么?”

小丫鬟磕了头,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木离苦笑,“你把她吓得要长翅膀了。”羽皓睿又给自己加了一条罪过,木离只敢在心里鄙视羽皓睿。

羽皓睿笑着问木离:“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

不等木离回答,羽皓睿说:“以前有朝臣送了些美人儿,没事儿我也养在王府里,后来越送越多,我便睡一个杀一个,后来就没人再敢送了,因为没有姑娘愿意来送死。”羽皓睿停下脚步看了看木离,继续往前走,“本王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不上那些美人儿了。”

其实,那时候的事情并没有羽皓睿说的那么夸张,朝臣一共送了七个姑娘来王府,羽皓睿杀她们是因为她们将王府的消息传出去了,若不是因为这些人,羽皓睿的侍卫洪波也不会惨死,羽皓睿一气之下要了那些姑娘的命,从此没人再敢给羽皓睿送姑娘了。

木离瞪了羽皓睿一眼,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木离的力气大不过羽皓睿,木离又只好从了。

羽皓睿带着木离逛进了王府的金库,金库里两颗碗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将金库照得通明,木离从小见惯了各种金银财宝,自己的私房钱虽然挥霍了不少,剩下的也是足够买下一座小城的。可这金库里琳琅满目的珠宝还是差点闪瞎了木离的眼睛。

羽皓睿随意找了个装着银子的箱子坐下,“我也不知道这里都有什么,你随便看,喜欢什么便拿走。”

羽皓睿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刺痛了木离的眼,“我若喜欢你,也拿走么?”木离看似随意那么一说,却是三分玩笑七分认真。木离拿起一串珠子,说:“你这里怎么都是各种珠子,我只认得白玉和珍珠,其他全都不认得。”

羽皓睿拿走木离手里的珠子,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木离想要的躲闪的身子,“木离。”羽皓睿将木离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你把本王拿走吧,本王半点儿都不反抗,不但不反抗,本王愿意跟着你走。”羽皓睿的手指拂过木离的唇,“不知怎么,我就是舍不掉你。”

木离红着脸挣脱了羽皓睿,心砰砰跳个不停。羽皓睿摸了摸木离的头,笑得春分得意。

木离左摸摸右看看,木离在意的是这些东西的故事和来历,羽皓睿知道的就为木离解释几句,不知道的就胡乱猜一猜。

木离看了许多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入了木离眼的,而木离也就是看着玩儿,也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拿些什么。

羽皓睿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木离,木离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只周身通透的翡翠镯子。

“你的那只白玉镯子埋在苍山了,我本也有一只类似的镯子,可怎么都觉得你带翡翠更好看一些。”羽皓睿拉过木离的手,将镯子戴在了木离的手腕上。

羽皓睿的白玉镯子与木离曾经戴过的白玉镯子出自同一块原石,可羽皓睿这么小心眼儿的人怎么肯让木离带着与往日里看似一模一样的镯子呢。木离的手腕很细,羽皓睿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只满意的镯子。

“你不是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么?”木离一时间还真不是很习惯羽皓睿如此亲昵的样子,只好鸡蛋里挑骨头了。

羽皓睿随手扣上了两个箱子,“坐,我们说说话。”羽皓睿拉着木离靠坐在箱子上,“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小五离开曹县的时候。”若不是商伊捷犹豫了那么一下,木离确实不会想得更多。

羽皓睿轻轻弯弯嘴角,“不是想瞒着你的,就是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怕吓走了你,若是知道你的朋友不是储君就是皇子,我也早就跟你坦白了身份。”

“我本以为不知道你是谁就可以把你当做普通人。”木离苦涩的笑了笑,“只可惜许多事情焦灼在一起。若不是有后来的事情,也许木离和洛念会成为茫茫江湖中永不相见的认识人。”世事本就难料,谁能想到后来还会出现这么多牵扯。

木离第一次见到羽皓睿的时候确实是喜欢上了羽皓睿的绝美的容颜,不然流浪的木离也不会将倾心倾力的救治重伤的羽皓睿。木离最开始只有单纯的欣赏之意,并没有男女之情,若是没有后来的重遇,木离也不会爱上羽皓睿。木离从什么时候动心的呢?木离也不知道。

羽皓睿的眼睛里都闪着笑意,“木离,这样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样子,有你在我这里,我很快乐。”羽皓睿站起身,拇指的指肚摸了摸木离眉心的那抹郁色,羽皓睿低头吻上了木离的眉心,“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羽皓睿又问:“什么时候知道若安的?”

木离低头不敢羽皓睿,“雪地上有很浅的脚印,那时候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到了苍山,留意了几日便知道有人常来,既然不找我,定是找你的。”这个人没有打扰到木离,木离也习惯了卖萌装傻,“自从梨园那件事以后,若安也不怎么喜欢找我玩儿了。”

羽皓睿安慰木离:“我们男人没你们女人那么多愁善感,若安不会钻牛角尖儿的,他只是不好意思见你而已。”

木离看了看羽皓睿,又红着脸低下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时间久了,事情总是会慢慢淡去的。”木离就是不好意思抬头看羽皓睿深情款款的模样,“那些自以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事情总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偶尔想起,再然后就是很久也想不起。”

羽皓睿低头看木离,“你是再说你已经忘了商伊泓了么?”

木离抬头看了羽皓睿一眼,懒得解释什么,低下头说:“算了。”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转一转。”羽皓睿站直身子,顺手扶起了木离,“很多地方我也没去过,借你的光参观一下我的王府。”

“我想回去了。”木离不愿意在王府里走来走去。

“我带你去看看王妃和侧妃们住的院子。”羽皓睿王妃未过门,侧妃半个都没有,那几个院子一直空着,“听说那里景致很不错。”

羽皓睿带着木离真的去转了好几个空着的小院子,一路上半个人也没遇见,木离的脸色好了许多。

羽皓睿笑问:“那些下人得罪你了?”

木离瞪了羽皓睿一眼,说:“礼义廉耻你懂不懂?”木离堂而皇之的住在羽皓睿的卧房里,在王府肆无忌惮的转悠着,木离已经一个头三个大了,木离真不敢想出了王府自己要被怎样的指指点点,木离虽不在乎这些,但被冠上了个狐狸精的名字总是厌烦的。

“梁帝想找你,商伊捷想找你,就连轩辕山庄都派了人盯着王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羽皓睿捏了捏木离的脸颊,“本王实在不想装着自己很大度的样子,可又不好翻脸。”羽皓睿杀伐果断,没想到竟然栽到了木离的手里,“你说本王的礼义廉耻怎么办才好?”

羽皓睿本就长得耐看,眉眼含笑的样子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木离看着羽皓睿,嫣然含笑的模样招来了羽皓睿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吻,羽皓睿觉得不过瘾想重新吻过去,木离却躲了羽皓睿远远的,并且告诫羽皓睿不得再靠近自己,羽皓睿看着木离羞红脸的样子,不忍心让木离为难,只好乖乖的跟在木离的身后。

羽皓睿以往要么在书房要么在卧房,偶尔去一下太妃住着的院子,其他地方从没出现过羽皓睿的影子。羽皓睿陪着木离在王府了逛了一整个下午,这就像是个惊天的新闻一般,在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然后就那么传到了王府之外。

好在木离除了有羽皓睿陪着才肯出院子,没有羽皓睿的时候木离就窝在房间里看戏本子,不然木离会被漫天的流言蜚语给气死的。羽皓睿从来都不在乎坊间传言,这一次自然也不在意。

羽皓睿最近很忙,忙到没时间陪木离,羽皓睿干脆直接卷了铺盖睡在木离的房间里。羽皓睿将自己的床铺铺在木离的床边,只不过羽皓睿从来都没有在地上睡过,羽皓睿都是无赖的搂着木离睡的。木离脸皮薄,起初还很抗拒,后来实在是折腾不起,索性由着羽皓睿胡闹了。

这件事没几天又传开了,羽皓睿觉得能与木离靠得近些就是好事,也并没有在意。直到若安支支吾吾的在羽皓睿耳边说过了那么两句,羽皓睿才问若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羽皓睿这个金屋藏娇的高贵王爷爬不上美人儿的床,只能苦巴巴的睡在地上,还没过门儿的美人已经变成了悍妇,太上皇已经变成了低能王爷了。

羽皓睿无辜的拍拍额头,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丢得一干二净了。羽皓睿此时此刻竟然想着自己没了面子这事儿若能换得木离一笑也不是什么坏事。

羽皓睿已经彻底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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