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他完全打不过。
唤暗卫?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若唤他们出来……不行,这样就功亏一篑了。
他看见一把剑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闭上眼睛。
算了,他斗不过,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过了几秒。
他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他睁开眼,一股好闻清新的香味钻进他的鼻腔。
他怔住,瞪大眼睛。
刚才还在院墙上站着如同下凡的仙子的女孩正站在他的面前。
那明晃晃的鹅黄占据了他的视线。
沈晚持着紫霓,与那把剑相碰撞,两把剑相碰,发出刺眼的光,但下一秒,那把剑断了。
死侍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里断掉的剑,其他死侍面面相觑,提着剑冲上去。
江暮安抿唇,看着全部的死侍持着剑冲了上来。
完了。
这么多死侍,这个女孩怎么可能打得过。
沈晚漫不经心地拿着紫霓,身体一转,剑气就冲着死侍飞去。
所有人倒地而亡,剑起剑落,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死侍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瞪大眼,失去焦距地瞳孔里留下的只有不可置信。
“……皇姐?”嗓音微微颤抖,却软的很。
他看着地上许多死侍尸体,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厉害。
不过她看着如此好看,衣服也很不错的样子……是当今受宠的公主吗?
“我不是你皇姐。”沈晚挑眉,垂眸看着长相精致的小孩。
警惕性这么低,她武功高强,杀了这么多人,他不问她是谁,却叫她皇姐。
“那你是谁?”他微微蹙眉。为什么要救他?救人一定是想要回报的,可是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她图什么?
“我是沈国送来的质子公主。”沈晚挑眉,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刚才多谢,我……我可以叫你皇姐么?”江暮安一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身份告诉他了。
他知道,冷宫里住着一位别国的质子公主,但他从未见过,只听暗卫跟他说起过。
听说那位质子公主过得比他还不好,下人很猖狂,洗衣什么的粗活都由她来干,吃食都是极不好的。
可是今日一见……
虽然很瘦弱,脸色苍白,精神却是好的,武功……也极高。
武功如此之好,之前又为何忍气吞声地任他们欺负?
“可以,你我皆是皇族,我比你大一岁……叫我皇姐也没错。”沈晚懒懒开口,目光却落在他白皙稚嫩的小脸上。
……看上去好软的样子。
“皇姐。”他乖巧开口,软软地唤了一声。
好可爱!
沈晚觉得自己心口中了一箭。
没想到江暮安小时候可以这么可爱,她还记得她小时候见过他一面,长得自然是极可爱的,可是却冷冰冰的。
那双星空的眸子很美。
“嗯,你受伤了,我们进去上药。”沈晚拉住某人的小手,进了他的屋子。
两人坐在榻上,沈晚比江暮安高半个头。
“脱衣。”沈晚拿出药瓶,淡淡道。
“皇姐,我……我自己可以的。”他红了小脸,想要接过药瓶。
他们都这么大了,而且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以……
沈晚往后一靠,手臂伸长,他够不到。
“别闹,你背后的伤涂的到?”沈晚摸了摸他的头,“快点脱衣躺下,乖。”
“皇姐……”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紧张地垂着,紧紧地抿着唇,小脸通红,白皙莹润的耳尖也红透了。
他乖乖地开始宽衣解带,白皙的小手脱到里衣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
他害羞地抿唇,慢慢地把里衣褪去。
里衣滑落,露出里面白皙的身体。
沈晚看见他的两只白皙的手臂上都有伤,手臂不是脆弱无力的,沈晚看得到他有点肌肉。
精瘦的背上有一道很大的伤口,刚才他脱衣的时候她看见那血渗出来了,如果不是深色的华服,可能痕迹很明显,衣服粘在血肉上,脱下来一定非常疼。
这孩子怎么都不喊痛。
她瞥见他的小脸苍白无比,心里就一阵难受。
没有依赖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去诉苦。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是在冷宫,即便哭得再大声,也没有人给你糖吃,最后还是自己擦去眼泪。
时间久了,就不会哭了。
他乖乖地趴在榻上,露出白皙的后背。
简单地给他消毒后。沈晚垂着眼睫,打开药瓶,抹了点膏药在指上,随即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后背。
江暮安红了脸,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把脸埋到臂间,耳尖红了。
他感受到那微凉的指尖在他的背上温柔游走,所到之处都有股凉凉的感觉,又带着莫名的灼热、酥麻,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接着那微凉的手指落在他的肩膀上,手臂上。
他眼底一片氤氲,眼神也在放空,似乎是在发怔,又像是要沉溺于这温柔之中。
她好温柔。
也好温暖。
她这么温柔,对他好是真心的吗?
他每一个不好的猜测都不愿意往她身上去想,甚至不愿意怀疑,如果这都是她装出来的话,那就希望她永远保持下去,不要让他找到这都是虚假的证据。
因为……她的温柔,她的温暖都好真实,他找不到虚假的影子。
他在冷宫待了太久,早就不知温暖到底是何物了。
现今,他感受到了。
就像是一个拥他入怀的温暖的怀抱,所有的防备,在她无尽的温暖下,悉数瓦解。
如果这些温柔都是真的,那就不会放她走了。
留在这里,陪我。
【黑化值已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