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啦。”闻言，小姑娘捂住脸，一脸害羞的样子，似乎也接受了凤之印。
“要说最好看的人……应该是哥哥才对呀。”小姑娘松开捂住脸的手，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形容男子怎么能用好看呢？”凤衍的眸子微微弯起，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他轻刮小姑娘的鼻头，宠溺地笑着，“调皮。”
“那应该夸哥哥什么呀？俊美吗？”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小手摸了摸下巴。
凤衍笑而不语。
小姑娘垂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她火红的眸子深处有异光闪过，沈晚皱着小眉头，小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跳下树摇篮，朝着离开凤凰苑的方向走去，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
“哥哥不许跟过来哦。”
“哥哥，我叫凤晚，你可以叫我小晚。小晚现在有点事情，天黑之前会回来的。”
话落，小姑娘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她微卷橘红色加金色的头发因为她的奔跑而飘扬起来，她精致的小脸蛋上浮现的是认真的神色。
她……要搞清楚刚才那丝异样是什么。
“……”
“小……晚。”凤衍看着小姑娘渐行渐远的身影，火红的眸子里呈现怔愣的神色，嘴里呢喃细语，“……阿晚，才对……”
他垂下纤长橘红色的眼睫，看着自己白皙、没有一丝伤痕的掌心。想起不久前小姑娘温软的唇落在这上面绵软湿润的触感，心里就有异样的感觉。
小晚是刚出生的小宝贝，虽然法力高强，但到底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她怎么会懂得保护自己？
他垂下手，正要朝着沈晚离开的方向追去，但刚迈开一步，便被凤凰树的枝条拦住了去路。
凤衍脚步一顿，他转过头来，薄唇轻抿，用眼神询问，意思不言而喻。
“我知道你担心凤帝，但小衍你要知道，作为一名刚上位的凤帝，她需要磨炼和锻炼，她不能一直被我们保护在身后，她要成长。”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巨大的凤凰树传来，它的枝条缠住少年的小腿和手臂，把他放在椅子上。
“我知道。”凤衍抿唇。
想要成为一位优秀且强大的凤帝，是不需要被别人保护的，所有的痛，和所有的苦都要自己来扛。
但……
他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神色。
现在只要他还活着，小晚就可以躲在他的身后。
所有的风雨、苦难，都由他来扛。
现在她还小，作为凤帝忠心的臣民和下属，他不会让他的王受到任何苦，任何难。
这个想法一落下，他便站起身，朝着沈晚离开的方向追去，只是那微弯的唇角勾起更柔软的笑。
凤凰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远了。
“唉……”
凤凰树发出一声叹息，声音沙哑得仿佛老了十几岁，他的话落在风里，被风吹散，变得缥缈、虚无：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它使人欢，使人愁……”
“你说对吗，阿芸？”
地上遍地开的凤凰花微微收了花瓣，微风拂过，它们轻轻摇晃。
不知是在点头，还是没有听见……
不过，都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