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小心翼翼的绕着石柱,他其实胆子很小,家里过年杀只鸡,他都不敢靠的太近。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他知道罗桥说的很有道理,那个小孩不死,他们中就肯定要有人死,会是谁呢?
他不敢多想,毕竟五个孩子里面,只有他的体型最小。
“沙沙~”
忽然间石柱后面传来一阵声音,石柱吓了一跳。
“来人啊!他在这!快来人啊!”
石柱立刻远离那根很高的石柱,从远处向石柱后面绕去。
附近的两个小伙伴立刻赶来,三个人神情紧张,慢慢的把整根石柱包围起来。
“什么都没有啊!石柱你是不是有病?”
柱子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块靠在一起的小石头。
“应该是风把这块石头吹的滑动了。”孩子里面体型第二大的林二树一脚踢开石头,不屑的看了一眼石柱。
“别大惊小怪的,万一惊动了那个小子,让他跑了的话...”
林二树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危险的眼神明摆着告诉石柱,如果他敢耍他,那么他不介意把猎物从陈旭换成石柱。
石柱连连点头,脏兮兮的脸上挂满了歉意的笑容。
“呸!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等到林二树和另外一个孩子走开,石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但他也知道林二树说的话,在某些时刻真的会变成事实。
“算了算了,抓紧找到那小子再说。”
“怎么回事?”不远处传来罗桥的声音,他好像正在往这边赶。
“没事,石柱那傻子太紧张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林二树还没有走远,顺嘴答了罗桥的问话。
“自己小心点!”罗桥的声音停住了,还逐渐变得遥远。
“我们这样,真的有用吗?”安河转头看着同行的罗桥。
“你以为我只是看上了那小子的干粮?”罗桥反问道。
安河刚想追问,心中不由得一寒。
不只是看上了干粮,那么陈旭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五个人看上的?
安河有些渴了,他吐出舌头,湿润了一下嘴唇,但还是感觉自己的嘴很干燥。
他们只发了干粮,没有发水。
这片石林中又安静下来,五个孩子分开搜寻着。
铁林转了半天,除了石头以外什么都没有找到,之前被石柱一顿吓,他现在有点饿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干粮,他比划着,小小的咬了一口下来,饼子又酸又硬,但他还是放在嘴里嚼了一口又一口。
他知道,现在不比以前,每一口干粮,都是命根子。
吃干粮的时候,他扭头四处看着,生怕被其他的同伴看到,石柱那个怂货无所谓,但是林二树那个小恶霸一定不介意尝尝他的干粮。
“嗯?”
骤然间,一抹红色闪过他的眼帘。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确定了一下。
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两根石柱之间,一块沾染着血迹的衣角漏了出来。
心脏猛地跳了两下,铁林感觉到一阵幸福的窒息。
他知道陈旭受伤了,那么现在......
铁林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四周,此时他们分开的距离有点大,他只能模糊的看见石柱的背影。
等到石柱转过一根石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铁林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一个受伤的人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自己还是偷袭。
铁林心里劝说着自己,如果自己先杀了那个小子,那么那小子的干粮自己最起码可以先吃几口,只要推到这小子身上就好。
“抱歉了!”
铁林伏低了身子,从地上轻轻捡起了一块他脑袋大小的石头。
慢慢的靠近,铁林竭力的压制着声音。
近了!
更近了!
那小子还没有发现。
慢慢的,铁林离陈旭的位置已经不足十步。
那块衣角一动不动,上面的鲜血激发了铁林的凶性。
铁林走的更加谨慎,他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专注。
五步!
四步!
三步!
铁林骤然暴起,隔着三步的距离一跃而出,手里的石头顺势砸向陈旭所在的位置。
他要那小子直接脑袋开花,嗜血的本性压制住了所有,他渴望听见垂死者的哀嚎,渴望闻见鲜血的气息!
他要杀人!
他要活下去!
猛然间,铁林愣住了。
石头很准,分量也足够。
铁林相信就算是罗桥在哪,他这一石头下去,罗桥也得死。
但是那里没有人,只有一截沾血的布条,它不是不动,只是被石头压住了。
糟了!中计了!
铁林立刻就要喊,但是陈旭苦等已久,怎么会让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他从第二根石柱后面暴冲而出,手里握着的尖锐石块在铁林喊出口的一瞬间猛然刺出。
阴鸦要塞他看了很多的尸体,他把自己代入其中,想着那些刀该从什么地方出,想着哪一种方法是杀人最快的方法。
他没有学过任何杀人的手段,却知道自己必须杀人。
尖锐的石块并不适合抹喉,这种杀人方式需要极高的实力和极强的掌控力,还需要一把锋利的武器,陈旭根本做不到。
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
一种苦心积虑准备位置的方法。
“噗~”
像是葡萄被挤爆的声音。
陈旭满脸狰狞,手里长条形的尖锐石块狠狠的扎进了铁林的眼窝。
石块很长,长到陈旭可以一手死死的捂住铁林的嘴,一手继续把石块推进铁林的眼窝。
铁林疯狂挣扎起来,他比陈旭要大,此时死亡的危险传来,他挣扎的力气更大。
但此时身形瘦小的陈旭一动不动,右腿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但他不管。
温热的鲜血流了满手,滑腻的恶心,陈旭不管不顾,依旧死死的捂住铁林的嘴巴,死死的压住右手的石块。
铁林的挣扎并非没有效果,陈旭的左手被他咬的全是血,甚至被咬了一大块肉下来,不仅如此,铁林的两只手像是钳子一样,几乎掰断陈旭的手骨。
巨大的疼痛传来,陈旭很疼,那是一块肉被生生咬掉的疼,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叫。
只要有一点声音,绝对会有人察觉。
四个人合作起来,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忍着,甚至亢奋起来。
血花溅开,怀里这个男孩的挣扎逐渐弱了。
陈旭松开了握着石块的右手,轻轻的舔了舔手上的鲜血。
血的滋味很腥,但活着的滋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