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指挥部,敌方旗车已经被击毁。”率先探出头来的,是一辆Is-2,红帝国王牌战车,她的一百二十毫米炮可以从两千米外击穿虎式坦克的一百毫米前部装甲。
当然,黑豹的装甲也不在话下,现在刘晨的旗车黑豹M10已经被击毁,虽然敌方王牌不是IS-3,但是已经没有了胜算,只靠一辆黑豹和几辆四号H是不可能抵挡住IS-2的炮弹的。
“起来!刘晨!”老本茨拖着刘晨,刘晨的胳膊耷拉着,眼睛无力地看着前方正在逼近的钢铁洪流。
“老本茨,你认识对方的坦克吗?”刘晨一把甩开老本茨的手臂,“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不就是IS吗!我们帝国的军工那里比不过他们!”老本茨退了几步,差点摔在了地上。
“不要因为有人死了就颓废不起!给老子起来!”老本茨的怒吼也没有什么作用,刘晨依旧跪在地方,双手撑着地下。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任何小聪明都抵挡不住实力的碾压。”
刘晨能够充分清楚这一个要点,因为虫族小狗无论再多,也抵挡不住高阶圣堂的一发闪电。
况且刘晨的坦克也没有对面的多。
“看看吧!”刘晨嗖的站了起来,“KV-1,KV-2,IS-2,那辆车我们现在惹得起?”刘晨用手指着老本茨的胸膛,“你的虎式坦克在这里也只能被炸飞!”
“混账东西!”清脆的响声响起,慌忙的士兵们都被那阵掌声吸引了过去哪怕敌方坦克正在轰击阵地。
“老子打的才不是这群废物!老子的虎式是被红帝国的王牌驾驶员干翻的!他的座驾是IS-3!”老本茨的手红彤彤的,手心中央鼓起了一团红印子。
刘晨的脸肿起来像一个苹果,眼眸颤抖地不像他自己。
“先别管了,撤退吧。”维克托咬着牙,他是最不想撤退的一个人,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他已经,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最难过的应该是我才对,我失去了我的挚友。”
维克托眼中无光,脸上因喝酒得来的红润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全是灰白的无奈与辛酸。
“老本茨,对不起。”刘晨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刚才那一巴掌让他清醒了许多。
“这样就好,下令吧,今天你是指挥官。”老本茨叹了口气,抖擞起精神,“维克托,先抛开自己的悲伤,看吧,这些士兵都在拼命的战斗。”
维克托看向了阵地,不时血肉横飞,倒下的士兵无数,但是不仅是一营二营,还有三营四营也在战斗着。
“他们心中的悲伤与恐惧,不比我们的少。”老本茨露出了他的豁达的笑容,“去吧我们,我们该做的,是领导他们。”
刘晨和维克托点了点头,坚毅的神情同时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浮现出来,“来吧,决一胜负!”
“现在凭我们的实力是不会赢的。”炮弹频频在阵地上落下,血流成河的同时,士兵们的心理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那么多坦克,能赢吗?”儿子惊慌失措了,按着自己的头盔不敢探头,他的身下一股臊味,泥土没有被血打湿,反而被儿子制造出来的不明液体打湿了。
“懦夫!没看见刘晨他们正在商量对策吗?”父亲把自己的头盔紧紧按在自己的头上,也不敢探出身子去一秒钟,但是眼神时刻不停地观察指挥官的动向。
“儿子。要是看到刘晨他们跑了,我们就跟着跑!”父亲身边的士兵倒下了,头倒在了他的身上。
“过来!给我捏住弹链!”那个倒下去的士兵是他的副班长,现在没人给班长扶着弹链了。
“我。。。我怎么能!”父亲抱着自己的枪,把倒在自己身上的副班长推开,但是血已经把他的军服染成了红色。
“你再说一遍!”班长拔出自己的手枪,顶着父亲的下巴,“嗯?我死了你很高兴?”
“不不不!我还有个儿子!他比我更能干!”父亲的声带正在颤抖,发出的声音扭扭曲曲。
“小子!过来!”班长急了,直接趴在父亲的身上,手扯住了儿子的衣服。
“不,你没机会了。”儿子的瞳孔正在扩散,被枪口的火花和燃烧的废墟照亮的战壕上突然被黑影覆盖。
“你TM才没机会了!”班长的枪甚至都顶到了儿子的鼻孔里。
“哈哈哈哈哈!!!”
“笑?你死了。”班长直接扣动了扳机,儿子的头瞬间被枪子穿透,血溅了班长一身。
“老头,你。。。。来。”班长转过头去,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他想看的,父亲已经没了呼吸,骚臭越来越明显。
一辆KV-1正压在两根战壕的中间,压坏了前方放置的铁丝网,直接压在了父亲的头上,现在父亲尸首异处,当然,那个趴了下去的班长逃过了一劫。
“营长!撤退吧!”有个士兵爬了上来,双臂沾满了血迹。
“滚下去!谁叫你上来的!”维克托的吼叫声让士兵的脸色变成了灰色。
“我的双臂已经被子弹打穿了,已经不能再战斗了。”士兵的汗珠像豆子一样大,他一直都在忍耐着,“看看吧!你的阵地还剩多少人!不到两百人啦!对面的坦克都开到了战壕里面啦!”
“闭嘴!军人的天职是。。。。”
“算了,”刘晨打断了维克托的训话,“撤退吧,没必要再流血了。”
“什么?我们后面是。。。。”
“闭嘴!我说!撤~退~!”刘晨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两个字,维克托这是才看见,刘晨的嘴角出血,混着汗水与泪水滴到了地上。
“刘营长!”三营营长跑了过来。
“怎么了?”老本茨接过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帝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三营营长捏着手上的电报,“不许后退一步。”
“啪!”那个士兵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脑勺清晰地展现出了他的弹孔。
“趴下!先退后!”刘晨他们连滚带爬,跑到了山包的后面,追逐他们的,是一串机枪子弹。
“三营营长呢?”刘晨不敢放松警惕,连坐下来喘气都不敢,他的手枪,从战争开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枪套了。
“死了。”维克托平静无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