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四肢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完全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舌头连带着整个下巴已经完全麻木了,就连我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唯一还有感觉的就是后脖颈子一阵阵的刺痛,那个大汉刚才到底用了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厉害?我在心里暗想道,同时用眼睛瞄向那面的悟空。
那时悟空被那个大汉拍到了地上就不动了,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怎么了,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是被那个大汉解开了锁链,然后随意的拎了起来。我看见悟空整个身体软软的,好似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拉耸着脑袋一动不动,只剩下四肢还在那摆来摆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小家伙现在是死是活。
这两个大汉拖着我一路走出了牢房,我挣扎不了,只能尽量用眼睛瞄着周围的东西,只见出了这牢房,外面就是一段黑暗的岩洞,寒冷的气息灌进脖子里,让我有一些清醒。我强打起精神仔细看去,只见这洞的洞壁上竟然结满了雪白的冰花,怪不得我会觉得这么冷!
正想着,这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就把我架了起来,并且加快了快速,飞快的向前跑去,我只觉得耳边虎虎生风,那结满冰花的洞壁飞快向后退去,这两个大汉什么毛病?没事跑这么快干嘛?我心里暗想着,同时觉得周围的气温似乎越来越低,最后低到我觉得自己呼出的白气都结成了冰碴。
等我们一路跑出了这段岩洞,我立刻就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跑了,因为这岩洞外面全部都是厚厚的寒冰,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周围连绵起伏的雪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巍峨壮观,寒风一刮卷起地上一层层的雪,冻得我直哆嗦。
我们现在已经是在大雪山里面了,照这个温度,如果不跑,不出一会我们就得被冻僵!这两个大汉速度十分快,在冰面上奔跑简直就是健步如飞,没一会我们就绕过了前面的一座雪山,并且来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山坳里。此时风越来越大,虽然我全身几乎都没有知觉了,但是那种被凉风灌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我却感觉的清清楚楚。
没一会,细小的雪粒夹杂在冷风里稀稀落落的刮了下来,雪山谷里传出一阵阵风声,好似怒吼的野兽在咆哮一样,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他奶奶的好像要刮暴风雪啊!正想着,一大片乌云立刻遮住了月亮,我们只能靠着雪山的反光艰难的前行,当我们越走越深,路线越走越乱的时候,前面竟然出现了一排高大的建筑!
我一下就傻了,努力张开眼睛去分辨那到底是不是幻觉,只见那些建筑在前面的雪山坳里围成一个小小的圈,那些建筑全部都是木制的,在建筑四周还有巨大的冰块垒砌成的冰墙,那些木质建筑看着古老朴素,充满了异域特色,让人怎么看怎么心生敬畏,这是什么地方?那些古苗人藏身的山寨吗?
两个大汉带着我和悟空直奔那些建筑跑去,离得近了我才惊讶的发现这些建筑远比我刚才看见的高大的多,而且这建筑明显就是还有一半修建在地下,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么庞大的建筑群,而且是在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想着,我们已经来到了那道冰墙的下面。
这冰墙全部都是用三米见方的巨大冰块垒起来的,足有五六米高,穿过一道巨大的冰们,我们脚下立刻就出现了灰黄的土地,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一点冰雪也没有,反而土地上还带着一丝湿润,好似过了这道门,大雪山里的寒冷就会被完全隔绝在外面一样!两个大汉带着我一路穿过了许多木制的建筑,直奔这片寨子的中心跑去。
只见这寨子是典型的四圈向中间集中型的,在整个建筑群的中间是三间风格十分古怪的小建筑,这三座小建筑的房顶十分奇特,但是具体奇特在哪里,我一时间又有些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和周围的那些建筑不同。两个大汉带着我直接就奔着最中间的那座建筑跑了过去。
我此时觉得自己已经快被冻僵了,但是一开门,立刻一股暖流就迎面扑了出来,一个半米多高的篝火堆立在中间,昏黄的火光把整个屋子都照的暖洋洋的,屋子的四圈墙壁上贴满了厚厚的毛毡,那两个大汉把我提进屋子里,顺手就扔到了火堆边上,我心里暗骂,等老子找到报仇的机会的,非把你们两个龟儿子扒皮抽筋不可,把我堂堂七尺男儿当皮球一样丢来丢去!
其中一个大汉走到我身边,猛地在我后脖颈子上晃了一下,我看不见他干了什么,但是只觉得后颈子倏地一下,然后四肢就慢慢有了知觉,那两个大汉转身走出了屋子,门被重新关了起来。温暖的火光把我身体里的寒冷慢慢地驱散了,我的神经也在慢慢钻回我的身体,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的手才慢慢可以抬了起来。
我努力从地上往起爬,但是胳膊和腿的搭配还是十分不协调,我只能借着自身的力道一点点挪动着身体,只见这个屋子并不大,悟空就趴在离我不远的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它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我一边努力往那面爬一边说道“悟空~悟~~~”我的舌头还是麻的,说出的话就好像老牛叫一样,十分难听,那面的悟空也没有一点反应。
终于我挪到了悟空的身边,努力的坐了起来,把悟空抱在怀里一看,只见这小子此时脸蛋红扑扑的,不但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还微微的流着口水,我一看就无奈了,这小玩意儿不是又中了什么毒吧?我轻轻的拍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最后到干脆抻胳膊抻腿,它就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无奈我只好把它抱到了离火堆更近一些的地方,等着它自己恢复过来吧!做完这一切,我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后脖颈子上还在隐隐作痛,我伸手一摸,并没有摸到什么,真是奇怪,那两个大汉刚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针刺吗?想着我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摸索起来。
这个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窗户,地面和四周全部都是一块块的毛毡,也就是这样才保证了整个屋子的温暖,但是这屋子我怎么看怎么就觉得别扭,于是我伸手在四周仔细的摸了起来,这一摸不要紧,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我这一下竟然猛地按空了!这里的毛毡后面不是墙壁,而是空的!
我一惊,急忙把那块毛毡撩起了一个角,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同时我也反应了过来刚才我为什么觉得这屋子别扭了,因为我在外面看见这屋子的整体,明显就比现在看见的大,这屋子里一定是有隐藏的空间,这不就被我这么给找到了吗?想着我就把撩起的那块毛毡慢慢卷了起来,一股淡淡的中药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提着鼻子仔细闻了一下,没闻出是什么药的味道,但是我敢肯定,这药味绝对不会对人体有害,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安神的熏香,让人闻着全身心都会跟着变轻松!但是这毛毡里面太暗了,根本看不见是什么发出的药味,于是我伸手又向旁边敲去,原来这周围很大一片全部都是空的,就好似用这些毛毡在这间屋子里隔出了一件卧室一样。
我急忙动手把周围的毛毡都卷了起来,昏暗的火光透过那些卷起的毛毡,全部照到了这个小卧室里,同时那股药味也越来越大了起来,只见这小卧室并不大,也就能容下一张单人床,在卧室的地面上是厚厚的毛毡,毛毡上整齐的铺着一床被子,在被子上还躺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
这老者身穿蓝黑色的粗布挂子,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美的图案,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大多都是老鹰的形象,苗族崇拜鹰,看来这老者的地位在族里还不一般!难道会是什么族长或者长老?想着我就接着看过去。
这老者的头发很长,被松散的梳成了一个简单的髻,高高地盘在头顶,上面还别着一根十分特殊的发簪,我仔细一看,似乎是一根骨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骼。在老者的下半身盖着一袭裘皮的毯子,而且在老者的枕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还隐隐约约冒着烟雾,这浓重的药味正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老者是谁?怎么会躺在这里?看他面色红润,不像是常年卧床的样子,难道是生了别的病?想着我伸手就像老者的额头上探去,但是老者的身体却透着一丝凉意,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把手慢慢的探向老者的鼻子下面,这一探不要紧,我急忙后退了一步,因为这老人家早就没有了气息,根本就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