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嗵、砰嗵——”
悟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甚至觉得胃里有些微恶心。周遭全是稠如墨水般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定是在梦里……
心脏一个劲的跳,仿佛要蹦出胸口,手脚也是一阵酸软,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无力。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滴答……”
是水声?
悟湄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好似前方有水往下滴落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梦里,这水声仿佛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想往声源处走去,可是刚挪开脚步,却感觉一脚踏空——
悟湄猛地睁开眼——
她缓缓地坐起身子来,待缓过神来,却觉得有一丝异常。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不是平常睡觉前穿的小吊带,是一件麻质感的古装。
悟湄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还给我搞个梦中梦吗?难不成是最近熬夜写论文压力太大了吗?
悟湄仔细观察着自己身上奇怪的地方。不止衣服变了,连手也变小了,与自己平常的小肉手手不相符的是,现在自己的手掌虽小,但是手指细长,指甲泛着晶莹的光,看着倒是一双赏心悦目的手。
悟湄抬头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简陋的屋子的地上,衣摆和袖子上还沾了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感觉脑袋疼得厉害。悟湄手撑住一旁的桌子,转头便看见了桌上铜镜里自己的脸——杏眼大而无辜,鹅蛋脸,高高梳起的的马尾。
只是,不是自己的脸了。
倏地,悟湄便觉得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锤,嗡的一声。
悟湄难受得跪了下来,双手捂住脑袋,有很多画面争先恐后地挤进了她的脑袋里,令人疼痛难忍。过了一会,疼痛消散不少,她轻轻抚上自己得脸,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而脑海里也出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搞什么啊。
悟湄又重新站了起来,拍拍衣袖和衣摆上的灰,继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是很简陋的屋子,跟乡下的普通小木屋没什么区别。
一张挂着帐子的床,床上摆着一沓衣服,叠的很整齐,似乎全是古装样式的衣服。窗边有一盆水,旁边还有挂着罗帕的架子,帕子看起来有些许湿漉,似乎是刚有人洗漱过。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似是早上的光景。悟湄在房间里转了半圈,发现屋子里都是平常生活用的一些普通家什,没什么特别。
只是有一个奇特的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带鞘的短刀,一柄长剑,一个装箭的桶,但是弓似乎被人拿走了。还有高高的一沓被固定好的黄纸,上面被像朱砂之类的颜料写满了不认识字。
悟湄好奇地拉开短刀,短刀刀身散发着光泽,清楚地倒映出了她的双眼。就在悟湄惊奇之时,又有一股记忆涌入脑海之中,悟湄赶紧将剑鞘合上,把短刀放回原位,用手捂住发涨的脑袋。
但是那匕首确实精美,令人过目不忘,像是从前在书里形容的“龙鳞”。匕首上雕有花纹,细细密密的仿佛真的如龙的鳞片一般,古代的龙鳞匕首因为过于锋利,所以是用作凌迟犯人的。而那匕首巧夺天工,与悟湄曾经想象中的龙鳞如出一辙。
悟湄又小心翼翼端详起一旁的符纸,仔细瞧着,确实分辨不出黄纸符上的红到底是朱砂,还是血。纸符上的字像草书一般难以辨认,只剩个潦草的形体,悟湄实在认不出到底是什么字。
这穿越世界倒是奇奇怪怪的,看着自己的肉身,怎么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罢,顶多是长得清秀了些,也不知道是靠的什么在这世间生存。
悟湄咂咂嘴,觉得这间屋子实在是颇为简陋了些。
不过奇怪的是,为何这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小孩,大人都去哪儿了?
悟湄奇怪地走到床边,翻找着床上叠得整齐的衣物,确实发现了几件成年男子的衣袍,凭着之前挤入脑海中的记忆辨认,倒是自己这具肉身的父亲的衣物。
打量了一下身旁的这一张木床,似乎还是手工制作的,粗糙得很,不过倒是结实。
另一侧的木桌的抽屉悟湄也顺手翻了一翻,都是一些日常用具,还专门有一格是小女孩儿的梳妆用品,一拉开便散发着幽幽的栀子花香。
悟湄没做过多停留,正想往门外走去,却突然觉得呼吸一滞,紧接着天旋地转,一时喘不过气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