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刚好看到一个蓝色的水盆底从四楼的一个窗口缩了回去。方达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一大早热得跟狗似的汗流浃背,现在五脏庙也开始抗议了,咕咕叫!他把烟头一甩,噔噔噔地就往楼上跑,把个老式防盗门拍得山响:“开门开门!”
这边一安哼歌正摇头晃脑,就听到砸门的声音震耳欲聋。嘿,这修下水管的,迟来这么久不说,还把门拍得像地震了,他还有理了?一安正准备开门,方达在外面咆哮起来:“快开门,一大早就泼水下楼浇人,什么素质啊?快把门打开!”一安一听,不对啊?难道不是修下水管的?她忙从猫眼里看了看,妈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面孔扭曲狰狞,怒气冲冲地在拍她的门!怎么办?刚才自己那盆水惹祸了吧!这门一打开,冲他这造型状态,还不得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啊!
一安转身进厨房,把刚才切菜的刀拿在手上,又凑到猫眼上看着方达。方达见门里迟迟不见动静,火更大了:“你别在里面给我装死啊!告诉你,等下再不开门,我就喊开锁的来!”一安眉头一皱,心想反正手里拿着菜刀,这事情躲着不开门也解决不了啊!心一横,就用力把门打开了!
方达完全没料到门会突然这么重重地打开,他刚才可是把鼻子贴在门上喊的话,这下可好,他重心前倾,门一打开,他就用一个狗吃屎的动作扑在了地上,地板是那种深灰的水泥地,都没有铺地砖,手肘磨在上面,顿时泛起一层细血花。他痛得呲牙咧嘴,朝着手举着菜刀的一安吼到:“你tm有病吧!开门开那么重,想甩死我啊?”“咱俩到底谁有病啊?一大早跑来打我的门,我认识你吗?你就叫我开门?”一安不服气地回嘴道。
方达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通红的手臂瞬间无语。这一大早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他看了一眼她,穿着米奇睡裙,头发微微挽着,纤细藕白的手臂和小腿露了出来,脸上的几颗小雀斑因为紧张仿佛颜色都变浅了。意识到他打量的目光,她往后缩了缩,尽量使自己靠近墙壁站着,心虚道:“你看什么看啊,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