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异香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东瀛人抓这些孩子用来养花!
山洞里面挖出一个一个石床,可怜的孩子就这样在这石床上被刨开肚子,这些恶魔将花种埋在他们的肚子里,用他们的血来养花!
环视这个山洞,里面的被刨肚养花的孩子少说也有二十个!
许昭昭气得发抖,转身回去拔出银针抵着老倭子的脖子,“说!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毒素未清,那老倭子身子还不能动的,说句话都艰难,只能用那浑浊阴翳的眼睛盯着许昭昭。
贺聂二人恢复了力气,聂岑远赶紧跑过来,道:“姑娘手下留人!我们还要问他们话呢!”
许昭昭冷哼一声:“这样的也配称为人?畜生不如!”
她这样气极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草菅人命,她知道这是什么花!
看到洞中如此情景,贺容与也没有想到,他暗查了半年多的孩童失踪,当他知晓此案与东瀛人有关时就知道这些失踪的孩子多半已经救不回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东瀛人会如此丧心病狂,以人血养花!
“不知姑娘可知,此为何花?”贺容与平复了心情问道。
能用银针杀人,应该是懂医的吧。
许昭昭垂眸,“此花名为‘噬梦’,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乃是南洋特有的……食人花。”
“食人花?”聂岑远惊呼,“这看着也不像会吃人啊!”
“你看这些孩子,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吗?”
二人顺着她说的话观察这些躺在石床上的孩子,这些孩子闭着眼睛,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许昭昭叹了口气,“‘噬梦’把根扎在他们体内,顺着血液筋脉,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身体,直到他们变成枯骨。”
“不仅如此,‘噬梦’的花粉还会散发一种香味,吸入会导致人产生幻觉,量多会致人昏迷,刚刚进来的孩子就是因此都昏睡了。”
“不过幸好,这香味不会致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醒过来。”
“那我们……”聂岑远面露苦涩,他们一进来就吸食了这么多花粉。
“我给你们的药丸吃了吗?”许昭昭问道。
“吃是吃了……”但是有用吗?
后面半句聂岑远不敢问。
“那就是了,虽然‘噬梦’产于南洋,但是普通的薄荷就可以解除致幻的症状。”
见聂岑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许昭昭从荷包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他,“给这些孩子喂下。”然后对贺容与道:“你应当还有人手吧,叫过来,把这些孩子运出去,在山洞里会把他们吓到。”
贺容与点头,吹了个口哨,山洞空旷,传来一阵一阵的回声。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声嘹亮的鸟叫传来,随后,一直大鸟飞进山洞。
是一只鹰,一只威风凛凛的鹰。
大鸟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主人的肩头,歪头“咕咕咕”的叫。
“启明,去把他们叫进来。”
启明“咕咕咕”的飞出去,许昭昭看着大鸟咻的一下飞走,不禁猜想“踏燕”的最高境界是不是也是这般速度。
“此番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贺容与垂眸看她,暗想待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人。
“举手之劳罢了,你我本就萍水相逢,日后也不会再见,姓甚名谁也不重要,不是么?”许昭昭抬眼看他,暗想糟糕,应该修饰一番再来的。
幸好这是南郡沿海,离京城至少三千里,倒是不怕被认出来,就算被认出来,只要自己不承认,谁会知道自己就是康定侯府的病秧子小姐。
心里这样想着,许昭昭脸上越发波澜不惊。反正离京六年了,说不定京城的人都忘了许昭昭这个人。
贺容与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邀她一同去审问老倭子。
许昭昭自然愿意。
那老倭子身上的毒素也差不多清了,见二人走过来,不禁紧张。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贺容与直入主题,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倭子。
老倭子装作不懂的样子。
贺容与轻笑一声,换了东瀛语问了一遍,老倭子不免震惊,咬了咬舌头。依旧不愿开口。
贺容与眯了眯眼睛,抬手捏住老倭子的下巴,把他下巴给卸了。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倭子来来去去就那几个理由。哼,怎么,几年没挨打,你们东瀛的那个老东西皮痒了?”
老倭子神色扭曲,这个年轻人管他们天皇叫老东西?!
许昭昭看了眼贺容与,道:“说什么鸟语呢,这畜生听得懂大梁语。”
话毕,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拍了拍老倭子的脸,“喂,我提醒你一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我这刀子不是吃素的。”
老倭子张了张嘴,下巴都卸了,说个屁啊!
许昭昭又道,“我这刀与平常的刀不一样,是淬了毒的,这个毒呢,比较特别,只要沾到了伤口,伤口旁就会迅速溃烂,一点一点的把你这个人都腐蚀掉。
然后我再放几只蚷虫,它们会一点一点吃掉你腐烂了的地方,直到你变得没有皮肉。但是你不会死,你会一直活着,直到没有肉能被虫子吃……”
老倭子面露惊恐,许昭昭一巴掌拍上去,把他的下巴装回去。
许昭昭哼了一声,“现在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