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七镇的人们纷纷赶在天亮之前出城,前往墨河。还在梦中的客商多数被惊醒,新来的好奇的问掌柜,却发现掌柜也不在,只有一个小厮还在打着瞌睡。叫醒这小厮,才知道今天是初七祭。听闻有热闹看,不少客商也不打算睡了,都跟着出城去,想要看看这初七祭究竟如何盛大。
墨河边已经聚满了人,比以往多出几倍的人,平常里都是一些武林人士,文人雅士得空来欣赏这重山剑意,偶尔来此的普通人也不过是来着重山庙给重山王上一柱香,祈祷个身体平安,再有就是一些贩夫走卒兜售商品。今天是重山祭,来的人自然比以往多得多。
重山庙的四周已经被神风营的将士围住,普通人已经不能进入。不多时,许氏商队也来到了重山庙,从马车先后下来了两对男女,为首的正是那日在太平客栈找回弟弟的少女,除了那个弟弟,还有两个看起来还有些许稚嫩的少年少女。一行人正是重山剑许重山的遗孤,大姐许清秋,是凉州商行的会长,二弟许清河传说一直在老家,到也没什么名声,那两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少女是一对双胞胎,据说是许重山死后才出生,倒也是可怜,还未出生便没了父亲。想来这四姐弟便是来祭奠父亲。
许清河随神风营的将士进入庙内,明明每年都会来一次,许清河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觉,庙中一个巨大的雕塑,正是许重山,在他身旁的是一把长剑,重山剑。而剑下有一只老虎,便是那个被一剑杀了的妖界虎王。
许清河给父亲上了一柱香后,抬头看着这个矗立了二十年的雕像,从他一岁开始,每年都来看一次,但是今天或许有些不同,因为今年许清河成年了,当年新皇曾承诺等到许清河成年后,便让他执掌盛天八营中的一营,这是当年新皇对重山剑的承诺。
朝廷来的礼部官员负责主持这次祭祀,按照亲王的祭祀规格,极其繁琐,不过这些礼部官员早已习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来观礼的百姓也是看个新奇。除了礼部官员,还来了个三皇子张成山,代表了皇室祭奠重山王。最后是许清河完成祭祀的最后一环,杀虎祭。
神风营早已准备好一头虎妖,待到许清河上去后,重复了一遍过去每年都要重复的祭祀动作,以往都是跟在小娘后面完成的,如今,一个人完成,却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重山祭的最后一个仪式是要斩杀一头虎妖,这个是以往没有的,礼部的官员说这是神皇给许清河的成年仪式。许清河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伸手想要拿自己的配剑斩了这虎妖,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配剑。要想给示意姐姐给自己一把,观礼台上的三皇子张成山站起来说道“看来清河没有带配剑,刚好我这里有一把好剑。”
说完便让人取出一把青蓝色的宝剑,说道“这是父皇当年在北海游历时获得,但是父皇不使剑,倒是便宜了我。前些年我求着父皇给这剑我,不过,到手后也不常用。我也是讨了个开心。既然清河兄没有趁手的长剑,这把剑就送给你吧。”
说完,将剑送了过去。
许清河将剑拿在手中,拔出,随意挥出一道剑气,便感觉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随意的一剑,也有风雷之感。
三皇子见了,惊讶的说道“这剑在我手中可不曾有这般威力,看来这剑和清河兄倒是有几分缘分。”
三皇子一旁的神风营将军也说道“清河这武功也是精进不少啊,一年多还是六品,看来现在差不多要突破五品了。”
说话的人是神风营的马如龙,和许清河是世家,打小便认识,不过许清河跟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哥哥没有多大的交情,反而是他弟弟马如虎,倒是和许清河很是熟悉。
许清河得了好剑,也是很开心,对两人行了一礼,又问三皇子道“三皇子,这剑可有名字?”
三皇子张成山说道“这剑叫‘蓝凤’,父皇当年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据说是东海仙人的遗作,一刀一剑。剑是这蓝凤剑,而据说是凰刀,父皇找了那么多年未曾找到,我得知后也找了数年,也未曾找到。看来是机缘不足,希望以后清河兄有机会找到。”
许清河听完三皇子的话虽然可惜只有剑没有刀,但还是感谢道“多谢三皇子赠剑。”
旁边的礼部官员说道“清河世子,时辰快过了,莫要误了好时辰。”
许清河听了,不再多说什么,提着剑进了斗兽阵。这斗兽阵是神风营杀妖的一大阵法,如今里面还有一头七品的虎妖。
虽然西境每年都会斩杀不少妖物,但是很少会捉活的,况且现在还是抓了一头七品的虎妖,看起来神风营也废了不少力气。
许清河未曾和妖物斗过,不过对虎妖也非常熟悉,重山王府的藏山阁收集了天下奇闻,各派武功。都是许重山年轻时游历获得,挑战了天下各大门派,又以自身绝学交换获得很多秘籍。许清河无事时便是在阁中看书,这天下奇闻也是知道不少。
妖界中的虎妖是战力最强的一种妖物,七品的虎妖足以媲美六品的普通武夫。
虎妖见许清河进来,顿时警惕起来,对许清河咆哮一声,斗兽阵外,观礼的普通百姓已经受到些波及,不少人脸色稍变;一些门派的弟子,脸色也有些许变色,感觉到这虎妖的强大。
许清河记得这七级虎妖声可裂天,数里可闻。但是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识真正的虎妖,为自己设了一个罡罩,阻挡了虎妖的声吼,手中的剑挥出重山剑的第一式,断水流。
不过这一剑并没有奏效,虎妖诡异的躲开了,许清河邹了邹眉头,又来了重山剑的第三式,重峦叠嶂。
这次伤到了虎妖的背上,虎妖似乎被激怒了,主动攻击,逼得许清河只能防御。阵外的三皇子见了说道“清河一直在老家学剑,看来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一旁的马如龙点了点头道“是的,清河世子之前一直和家弟老家跟随本家叔父学剑,倒也是少些经历。”
“你看,今天清河可以斩杀者虎妖吗?”三皇子转头问道。
“清河现在是六品,已经摸到五品的门槛了,战胜这虎妖倒也是可以,不过吃了没有经验的亏。”马如龙答道。
“哈哈,这样也好,让清河练练。”三皇子笑道。
阵中,虽然虎妖看似强大,但是毕竟许清河还是要强上一分,适应虎妖的节奏后,许清河便开始反击。已经将虎妖杀得没有反抗之力,最后一剑时,许清河想起自己父亲当年杀虎妖的那一剑,似乎是重山剑中的最后一式,想要用那一剑了结这虎妖,可惜自己未曾学会,现在也用不出来。只好用随意一剑将虎妖了结。
从斗兽阵中出来,观礼的人们纷纷欢呼。许清河看了下自己的妆容,已经有些许凌乱,衣服好几处洞口。
又将虎头交予礼部官员,这礼才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