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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猎

清晨是头脑最清醒的时候,只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方威都会在吃过早饭后看书,今天也不例外。

方威的这个习惯是从小时候养成的,那时父亲见方威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有心让他学习修理技术,好继承他的车间,于是就教他认字读书。想要称为一个优秀的修理师,就必须读书认字,因为很多知识都是记录在书本上的,一个人不能一直靠他人言传身教,必须要养成自学的能力,这是父亲对他说的。

镇子里也有学堂,只不过只教一些最基础的文字和常识,还不如父亲交的全面,方威去了几次之后就再没去过,着也导致了他从小到大基本没有玩伴,除了哥哥。

父亲还说过,他所教的文字叫做汉字,至于为什么叫做汉字,父亲也不知道,书上也没有相关记录。

凭着聪明的脑瓜儿,方威很快就学会的父亲传授的文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父亲想教他机械方面的知识时,方威放弃了,因为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也太过枯燥复杂。

不过方威这时候却喜欢上了看书,家里除了有机械方面的书籍外,还有很多人物传记和奇闻杂谈,方威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些。

他喜欢看书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看他们走过世界的各个角落,在各自的人生中起起伏伏,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自己父亲那样,没事基本就在家晒太阳打发时间。

“神是否存在,它们诞生于何时、何处?是否也像我们人类……”,这本《神存论》方威经常拿出来看。书中介绍了各种各样的“神”,讨论“神”是否存在,和人类有什么关联不同于人物传记的真实,“神”的伟岸程度超出了方威的想象。

他虽然看喜欢书中描绘的神通广大的“神”,但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屑,因为他根本不相信。

“小威!小威!”

“哎呀!你这看书的臭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正在遨游书之海洋的方威突然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不用抬头看方威就知道来者是谁,如此不着调的话也只有他的哥哥方天能说的出来。同一对爹妈所生,同样的教育程度,方天却一点不喜欢看书,结了婚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你不在家陪嫂子,跑这里来干嘛?”被打断了看书,方威也没心情看下去了。

“嘿嘿,告诉你个好消息。”

“说说看。”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本,方威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哥哥方天就这样,一点小事就能咋咋呼呼半天。

“喂,你能不能给点表情配合一下啊?算了,无所谓了,我跟你说啊,你嫂子怀孕了,嘿嘿。”

“真的吗?那可真是喜事,那你还不在家陪着,跑出来干嘛?”听闻嫂子怀孕了,方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是一脸的惊喜。

方天今年二十二岁,结婚快两年了还没孩子,现在终于有种了,对平静的一家来说的确是天大的喜事。

“这不是换岗了嘛,今天休息,我想出去打点猎物给你嫂子补补,呵呵。”方天参加的是镇里的巡逻队,之前值班夜岗,现在换成了白天值班。

“好啊,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装备。”听到要打猎,方威是一点都不含糊,之前也经常打猎,家里有车,出行很是方便,一切都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方威“一身戎装”的出来了,换了一身灰色紧身衣,黑色皮靴,一把猎枪,一把匕首,嗯,这就是他的全部装备了。

“出发。”

方威一挥手,大步向外走去。

……

镇里人打猎的选址一般都是镇子南面的无尽森林,之所以这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片森林广袤无边,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大。

森林距离镇子几十公里,开车的话很快就到,森林里的猎物也比较多,且一年四季不间断,这得益于温暖的气候,即使气温最低的时候,也有二十多度,森林里的植物四季长春,使得动物根本不缺乏食物。

除了狩猎动物外,狩猎人员还能采摘一些水果和野生蔬菜。

当然,镇里有自己的种植园和养殖场,否则,光靠打猎和采集是不可能提供几千人一年的食物量的。

方威没深入过森林,可以说镇里人也没多少人敢进入森林深处,据说那里面很危险,曾经进去过的很少有能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尸骨无存。而且森林的外围猎物也不少,因此现在基本没人怀揣着好奇心了。

上午时分,阳光不是很强烈,再加上密集树冠的遮挡,光线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地面,使得这里的空气很清凉。

可能是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今天兄弟两人才开工半个小时,就收获了三只秃毛鸡和两只短耳兔。

“哈哈,这可真是开门红啊,回头让你嫂子都炖了。”方天一脸笑呵呵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你动静小一点,这么一会儿都吓走好几只猎物了。”方威皱着眉头说道,话说五只猎物全是他打到的,方天不仅没猎到一只,反而因为动静大吓跑了好几只。不过他也理解方天的心情,“老来得子”,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

方天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今天状态的确有点亢奋了,随即猫下腰小声说道:“嘿嘿,我尽量。”

“哥,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猎物有点多啊?”

“诶,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今天遇到的猎物的频率比以前高很多啊。不对,应该说近来几次打猎,一次比一次高,你不说的话我还没注意。”

二人当前的位置距离森林边缘只有几百米,遇到的猎物却比得上以前深入一两公里的了。

“我也没细想过这事,管他呢,猎物越多越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了事,反而猎物越多打猎越容易,想不通的事方威也懒得想。

“嘘!我看到一只大家伙。”方天突然放低声音,缓缓抬起了手枪,方威顺着枪口的方向看去,原来远处的灌木丛中漏出了一只屁股,看样子是一只大角鹿。

砰!

方天开枪了,射击的是大角鹿的后腿,大角鹿应声而倒。角鹿快速奔跑靠的就是后肢的爆发力,打伤了后腿它就跑不了了。

见到角鹿倒下,方天健步如飞地跑了过去,拔出匕首捅在了角鹿的脖子上,结束了它的痛苦。

随即,方天向着方威努了努下巴,“嘿嘿,怎么样,这一只的分量可比之前那五只加起来还多。”

语气中不无炫耀。

只是,方威却好像没听到哥哥的话一样,快速转头扫视着四周,表情凝重。

“你看什么呐?有猎物吗?”见方威没有理自己,反而一脸异样,方天问道。

“别说话。”方威小声说道,随后一声大喊:“快躲开!”。喊出声的同时,方威也拔腿跑向哥哥的位置。

这时方天才感觉到不对劲,在灌木丛的另一面,好像有什么重物在向他猛冲过来,来不及多想,他快速远离灌木丛来躲避可能要到来的危险。

然而时间不等人,方天的动作已经够快的了,在方威刚喊出声的时候他就意料到情况有变,从下蹲的动作到起身、加速奔跑一气呵成。然而他刚离开原地三四米,灌木丛那头的不明生物就穿漏出了头。

野猪,一头体型超乎想象的野猪。光看个头就不比方天矮,尖锐的獠牙象是两把锋利的尖刺。

噌噌噌!

灌木丛的阻碍丝毫没有降低野猪的速度,三四米的距离,以野猪的速度眨眼就能跨过。方天虽然背对着野猪,但是听到后面巨大的动静就知道来者凶猛,吓得肝胆俱裂。打了这么多年的猎,从没遇到过今天这种危险。

感受到后背贴近的强烈气息,方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然而紧跟着,方天就感到身侧传来的一股巨力将他撞了出去,随即,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传进了方天的耳朵。

原来,当野猪快接近方天的时候,方威也到了跟前。看到那野猪即将撞上方天,方威头皮都快炸裂。那野猪的獠牙正对着方天的后背,这要是撞上,怕不是要成人肉串,哪还有活命的可能。

见到如此情形,方威顾不得许多,双腿发力,直挺挺的朝着哥哥扑了过去。同时拔出匕首反握在左手中,在撞开方天的瞬间用尽全力扎向了野猪的眼睛。

“小威!啊!畜生,我要杀了你。”摔倒在地的方天抬起头看到弟弟被撞飞,惊的目眦欲裂,拔出手枪射向野猪。然而普通的手枪哪能射穿野猪那厚厚的脂肪,更何况这么大的野猪,尤其的皮糙肉厚,直到子弹射完了,也没能给它造成多大的伤害。

所幸的是,野猪根本没空理会他,大概是扎在眼睛上的匕首给他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这会儿野猪不断的摇头晃脑,想要甩掉头上的匕首。可是,匕首扎的很深,怎么可能摔的掉。虽然情急之下方威无法用出全力,但是眼睛是生物最脆弱的地方,要不是有眼眶的阻挡,匕首估计能全部差劲野猪的脑袋里。。

见到野猪没工夫理会自己,而方自己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方天慢慢的向方威的位置挪动。

“小威!小威!”来到方威跟前,方天轻声的呼唤道。

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方威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在被野猪撞上的一瞬间,方威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但是现在他顾不得这些了,看野猪生龙活虎的样子,显然刚才那一下并不致命,二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必须得想办法才行。

呼……

轻轻喘出一口气,方威咬着牙,在哥哥的搀扶下缓缓站立了起来。

二人缓缓后退,想要和野猪拉开距离。可是野猪的耳朵出奇的灵敏,两人已经尽可能的减小动静了,还是被野猪注意到了。看到两人想逃,野猪转向两人,硕大的脑袋不停的摇晃,嘴里哼哼嗤嗤。

“不好”方威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逃不掉,方天还好,没什么大碍,但是他自己现在吸口气胸口都疼,更不用说跑了。他跑不了,方天也不会扔下他单独逃跑。

既然逃跑无望,方威只能拼了,不管野猪听不听的懂,他忍着疼痛向野猪大声喊道“喂!畜生,再来呀!”

同时迈着坚定的步伐慢慢向野猪走去,这时候气势上绝对不能输。本来他想多喊几句的,可一说话胸口就痛,还是算了吧,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听到方威的喊声,野猪也停下了动作,用那仅剩一只眼看向方威,这个给它带来巨大伤害的罪魁祸首。想它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很少遇到敌手,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伤痛。疼痛使猪愤怒,有心想要报仇,可又怕对方给它带来更大的伤害,看着方威向它走来,心里居然莫名的有些恐慌。

方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他居然在对面的野猪眼中看到了仇恨和犹豫的,还夹杂着胆怯的光芒。

难道是我精神恍惚,产生了错觉?他头一次在动物眼中看到这种复杂的光芒。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使劲憋了口气,方威再次向野猪大喊道:“不敢打就滚!”。

方威也是没别的办法,刚才那一撞,不知道把猎枪撞飞到什么地方了,现在只能靠忽悠对付野猪。

然而让两人没想到的是,野猪好像听懂了方威话,缓缓的向后退去,在离开一段距离后转身跑了。

跑了?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以及喜悦。

浑身一松的方威直接坐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方天知道这时候不宜在此逗留,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物品,随后搀着方威向森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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