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解释,乔时琛的脸色就越不对劲儿。
屋内明明打着暖气,陆钟浅却觉得周遭的空气冷了几分。
只听见乔时琛沉声道:“你还是知道不光彩!”
他说话的语气明显冷了几分。
陆钟浅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她心里有几分憋屈,说道:“我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儿赚钱。”
乔时琛觉得陆钟浅有些不可理喻。
楚荆南一顿饭就将她收买得服服帖帖。
先前,他花了那么多钱救了她弟弟,怎么就没见她这么开心!
怎么?他那十几万不是钱?!
乔时琛越想越气,犀利的目光逼视了一会儿,薄唇开启,“靠你自己的本事儿?靠你魅惑男人的本事儿?”
他是被陆钟浅给气着了,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陆钟浅的笑渐渐淡了下去,眉头打了个结,狐疑的目光落在乔时琛的脸上,丝毫不畏惧他犀利的眸子,反而迎了上去道:
“关魅惑男人什么事儿?我就赚了陈潇潇三千块钱,你要帮她说话也不用这么诬陷我!”
陆钟浅觉得乔时琛这么生气,准是因为陈潇潇的缘故。
不然,她实在想出来,他到底气什么。
乔时琛一听,有几分不解:“什么陈潇潇的三千块?”
陆钟浅被他的话刺痛,心里的不好受全反应在脸上,噘着嘴,没好气地道:“刚刚陈潇潇打电话给我道歉,我撺掇她买了好几张灵符。”
乔时琛眉角一跳,敢情他们说了这么多,说的其实是两码事儿。
所以,陆钟浅高兴是因为赚了陈潇潇的钱,而不是受了楚荆南的恩惠?!
这么想来,乔时琛脸色稍微恢复了些正常。
只是他现在不气了,陆钟浅却在气头上了。
看着陆钟浅一脸的憋屈,乔时琛意识到刚刚自己说话确实重了点儿。
不过低头道歉这种事儿,乔时琛真没做过,他拉不下来脸!
瞥了一眼陆钟浅,他语气软了几分道:“怎么不多赚点儿她的钱!”
陆钟浅一听,更加糊涂了。
乔时琛一会儿怪她赚得太多,一会儿嫌她赚得太少。
真不知道他是站哪边的,说话感觉全凭心情,凭他乐意!
陆钟浅正在心里嘀咕着,乔时琛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下楼,吃饭!”
一听到吃饭,陆钟浅来了劲儿。
虽然还在生乔时琛的气,但是饭她不能不吃,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吃饭不积极,干啥积极!
跟着乔时琛下了楼。
佟叔的手艺,陆钟浅是放心的,还没走到楼下,就闻见了阵阵香气,让人心情大好。
陆钟浅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准备就餐。
乔时琛招呼着佟叔过来,小声地吩咐他去后厨做个银耳莲子羹过来。
佟叔听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这碗银耳莲子羹显然不是乔时琛要吃的,他是看着乔时琛长大的,乔时琛喜欢吃什么口味,佟叔一清二楚。
乔时琛不喜甜,这碗银耳莲子羹肯定是给陆钟浅的。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佟叔还是挺喜欢陆钟浅的。
自从陆钟浅来了之后,这里热闹了不少,乔时琛的话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乔时琛对陆钟浅是怎么个想法,佟叔不敢妄自猜测,但是从他的私心出发,他是希望陆钟浅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银耳莲子羹很快就做好了,佟叔很是自觉地将羹汤端到了陆钟浅的跟前。
乔时琛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汤羹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今天在和园,他注意到了,陆钟浅特别喜欢吃甜食。
于是他便让佟叔特地做了一道甜食,算是弥补他刚刚在楼上说的重话。
陆钟浅喜甜,看见佟叔特地为她准备的银耳莲子羹,眼睛都笑弯了,“谢谢佟叔!”
看着陆钟浅高兴,佟叔也高兴,刚想开口解释说是乔时琛特地为她准备的。
乔时琛趁着他张口还没出声儿之前,就赶紧打住了他:“佟叔,帮我拿个空盘子过来。”
佟叔朝着乔时琛看了一眼,乔时琛递给他一个眼神。
佟叔立马心领神会,乔时琛并不是真的让他去拿盘子,只是不想他告诉陆钟浅,这羹汤是乔时琛特地为她准备的。
乔时琛好面子,佟叔也能理解,乖乖地闭上了嘴,朝着厨房走去。
正吃着饭。
大门口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佟叔匆匆忙忙去开门。
不一会儿,就看见佟叔拎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走了进来,直接交给了陆钟浅。
乔时琛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佟叔还纳闷呢。
结果送货的说签收人是陆钟浅,佟叔心里还高兴了一下,估摸着这个可能是陆钟浅要送给乔时琛的。
结果,西装刚刚交到陆钟浅手里的时候。
乔时琛盯着这个熟悉的银灰色,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睨着陆钟浅,对着佟叔道:“把衣服拿过来!”
佟叔看了一眼陆钟浅,陆钟浅点了点头,让佟叔将衣服递给乔时琛。
乔时琛近距离地扫了一眼西装,阿玛尼纯手工定制,楚荆南的偏爱。
乔时琛脸色阴沉地盯着那件西装,怒火焚烧的眸子恨不得将这件西装燃为灰烬。
忽地,他头转过来,脸色的表情极其阴森:“这是怎么回事儿!”
陆钟浅有种瞬间回到第一次在他家见他时候的场景。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阴森,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陆钟浅不敢有所隐瞒,慌慌忙忙解释道:“前几天的宴会上,我被人泼了红酒,一个不认识的好心人借衣服给我挡住身上的狼狈。”
一句话,陆钟浅强调的是不认识,而乔时琛在意的却是好心人。
他和楚荆南水火不容,楚荆南在外面处处恶心他就算了,现在居然恶心到他家里来了,而且陆钟浅还帮着恶心他!
陆钟浅以为乔时琛气仅仅是因为一件陌生男人的衣服。
她怕乔时琛误会,所以一个劲儿地强调她和楚荆南不认识。
可是,她越是这样急着撇清和楚荆南的关系,乔时琛就越是肯定她是楚荆南派过来的人。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乔时琛眸子渐渐染成赤色。
忽地,“砰”的一声,桌上盛着银耳莲子羹的汤碗在陆钟浅的脚边洒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