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孔沐尘便顺路购买了一些熟食和瓶装水。还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犹豫了一下,又在药店买了止血绷带和一些应急药品。虽然白棋使的【棋域·白】有治疗效果,但他毕竟是第一次进入异度次元,准备得再小心也不为过。
吃过晚饭,孔沐尘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床下拖出一只行李箱,拉开外侧的拉链,里边露出一截黑色的刀匣。
平时训练都是用的木刀,这真家伙却是许久没有见过光了。小心地抽出雪亮的刀刃,孔沐尘爱惜地抚了抚刀身。虽然只是普通的合金长刀,武道班的制式装备罢了。但毕竟伴随了他大半个高中生涯,也算是他决心修习刀道的时候,所拥有的第一把刀。
召唤出暗影,将一路购置的食物和药品统统塞进暗影空间里,最后把乌黑的刀匣仔细擦拭了,也一并放了进去。
忙完这些,孔沐尘盘膝而坐。双手分别握着一块兽晶和一块魂晶,这是学校本周下发的修炼资源。昨天晚上他已经隐隐触碰到了突破的门槛,今天正好将两种属性值一并突破。
魂力运转,两块晶体瞬间破碎,化作精纯的能量从掌心涌入体内。水到渠成地,凡种三层的境界壁垒直接应声而碎,一种通透的意味涌上心头。
第二次突破,并没有什么其它特殊的感觉。孔沐直接在识海里查看起自身的数据:
【人族:孔沐尘】
魂力:4.0
体魄:4.0
生命等级:凡种五层(Ⅲ)
御魂:【本源星意志】
天赋:【净念】(主动,人世级,可成长)
天命:【天眷者】
掌御等级:蜕凡六境(Ⅰ)
“果然,魂力和体魄双双突破4.0,掌御等级也提高到了蜕凡六境第一境。”
“除了锹甲虫只提升了一个小境界,还在凡种五层第四层外,别的御兽都已经拥有蜕凡境的战力了。特训的时候明面上只留黑棋使和锹甲虫,其它就先当底牌藏好。”
最后的几天,孔沐尘白天练刀,晚上冥想。偶尔去三班找陈至杰切磋刀道,倒也是忙碌充实。修炼了两年的刀道也总算是初窥门径,他感觉再有几天,就可以凝聚刀势了。
......
周五下午,放学铃声响起,标志着忙碌的一周正式结束。一众同学放下手里的木刀木剑,不约而同地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修炼室。
拧开瓶矿泉水,孔沐尘咕嘟咕嘟地灌着。陈至杰还在对着假人挥刀,曾经身边的好友现在已经是资质惊人的御者,这对他触动很大。常常独自练到很晚也不回家。今天周末,孔沐尘也没急着回家。喝完的空瓶随手放在一边,便靠着墙观看好友练刀。
木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线条,这还是他觉醒御魂后头一次那么细致地观察他人练刀。【超感·Ι】大幅增强了他的动态视觉,让他的眼球得以迅速分析对方每一下出刀的角度以及预判刀刃的运动轨迹。相比以往,他能看出来更多不一样的东西。对于内心深处,自身刀道的感悟,也愈见明晰。
“再陪我对练一场吧。”孔沐尘突然开口道:“去兵器室拿把真刀。”
陈至杰放下木刀,有些意外:“来真的?”
“你不是说我乌龟壳刀法么,不用怕伤着我。”从暗影空间取出刀匣,孔沐尘淡淡自嘲道。
“好,等我先喝口水来着。”
......
五分钟后,站在孔沐尘的对面,陈至杰的目光也认真起来。对方的刀法攻防一体,以稳重见长。虽然经常嘲笑自己这位朋友是乌龟壳,却也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罄——”寒刃出鞘,两人眼神一个交汇,脚步连动,两面刀锋瞬间交击在一起。
孔沐尘依旧采取的守势,陈至杰的刀法凌厉非常,他没有必要和对方硬拼。虽然他已经不声不响地突破了两层小境界,但以力压人并不是他想要的打法。
陈至杰的刀道天赋不错,出刀时凌厉的风范一度让他很有压迫感。破绽也不多,哪怕偶尔有些微小的失误,对手也很难有借以反击的机会。
动态视觉的增强,给了孔沐尘更大的反应空间。然而就像现在,孔沐尘超强的动态视力即使能放慢对方每一个出刀的动作,使每个破绽都分毫毕露,但他却没有反制的能力。
除非他的刀势能比陈至杰更凌厉,更迅猛,否则永远只能被压着打。
“怎样才能破局呢?”孔沐尘心下暗暗思索,手上动作犹自不停。一招一式地招架着,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呢?不对拼刀速,就没有能够反制的方法吗?”孔沐尘本是奔着凝聚刀势的目的来的,希望从实战中把握那一丝刀道的意境。却感觉被硬生生限制住了。
“我的刀道,讲究攻防一体,眼下却是只有防,没有攻。”孔沐尘察觉到自身刀势凝聚过程出现的问题,但也没有好的办法。刀主杀伐,可现在的局面,自己的刀势隐而不发,不断被压抑,也就难以凝聚成功。
“那我如果直接舍弃反击的念头,全心全意的防守呢?”心念一动,孔沐尘不再和对方对拼刀法。转而争取更完美的防守:刀刀都卸去对方一定的力量。他想起太极以柔克刚的道理,四两拨千斤。
“可刀法和太极又不一样,如何做到借力打力呢?”新的问题又随之出现。
“东瀛刀客世家有一脉以拔刀术著称,是仿照剑道中蕴剑术改良而成。拔刀即必杀,一招定胜负。这样的刀法过于极端,于我并不可取,但霸道绝伦的一刀,无疑是眼下破局的最好手段。”孔沐尘继续思忖,眼底泛起豁然开朗的神色。
感受到对方突然变化的气势,陈至杰心下警惕起来。可对方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是一副严防死守的姿态,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铮!”孔沐尘又接住一刀,卸去两成力量,硬拼七成,还存了一成力量未散。恰巧这时,动态视觉捕捉到一个细微的破绽!
“就是现在!”压抑的刀势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这是决绝而霸道的一刀,完全不复先前的内敛。
陈至杰神情凝重,这一刀锋芒毕露,让人生出不可匹敌的畏惧感——居然凝聚出了刀势!
“嘭!”只觉手臂上有巨力传来,只轻轻一触,自己的刀已经被击飞出去。回过神,刀势早就消散,孔沐尘已然收刀回匣。只有虎口的撕裂感证明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刀真实存在。
“这一刀叫什么,怎么没见你使过?”陈至杰惊讶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当然没见过,那是我刚刚从蕴剑术中领悟出来的,就叫——蕴刀术吧。”对于朋友,孔沐尘倒也没什么藏私的念头。
“好啊,合着你找我当凝聚刀势的垫脚石咯。”陈至杰也想明白了为啥这货今天非要拿真刀对练:“怎么说?今天晚上怎么也得请客吃饭,慰劳慰劳我这个工具人不是?”
“是是是,天色也不早了。快先收拾一下吧,一会儿就去。”孔沐尘显然心情好得很,爽气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