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看着我,脸上漏出邪魅的微笑,然后缓缓说出,
“欢迎来到灵域。”
我微微颤抖着双手,盯着那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握紧了双拳。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还要回到一天之前。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星期六,也是我和兄弟天宇他们约定好的“作战日”。
作为一个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当代恶臭大学生,我实在接受不了经历了五天的学习还不能在双休日放飞自我的事情,于是每当到了周六,便是我与天宇他们雷打不动的“作战日”。我们一起找到那个网咖熟悉的26包厢,打开机器,然后开始在游戏的世界中肆意妄为。
就如此厮杀了几个小时,大家也逐渐满足,起了倦意。
只见天宇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我说小茗,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死人了?”
“死人了???”我有些吃惊,不过看到天宇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我便识趣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个东西什么都不关心,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天宇喝了一口饮料,面色严肃,轻声说:“这起案件有点诡异,比较玄乎。没有被媒体报道,传播范围也不过是邻居街坊的口耳之中罢了。”
但是关于天宇知道这种事我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爸就在警局,所以他有事没事就给我讲一些奇怪的案件,不过这次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认真,绷紧的神经甚至透露了几丝惊慌。
“你说。”
于是天宇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打开一张图片,问我说:“你看出这张图片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我接过手机,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满脸胡渣男人躺在地上,他的身旁是一张倒下的椅子,手指旁还有一截烟头。这个男人面色狰狞,仿佛生前受到了莫大的折磨。
我看了半天,摸了摸下巴,摇头说道,“这个男的怎么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他是发病死的?”
天宇说道,“不,他并没有得什么病。但确实很像,除了发现然后报案的人之外,现场没有别人的踪迹,而且这个人仿佛是正在桌前写什么东西,然后突然就死掉了一样。所以目前警方也只能定义为意外死亡。”
“写什么东西?”
天宇便翻到下一张图片,说:“与其说是写什么东西,不如说是画什么图案。因为这些东西根本没人认得出”
我看了看,确实是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图案,密密麻麻的排布在纸上,而在这张纸的中间,还画了一个图案。这个图案是一只眼睛的形状,而在图案的眼球里,则是一个姑且认作是汉字人的图案。
还没完,紧接着天宇又把图片翻了回去,说:“其实我要和你说的,离奇的地方远不止如此,最诡异的地方,是,这个人没有影子。”
“怎么可能???”我一把夺过手机,细细的盯着图片,却不禁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正如他所说的,照这样照片时,阳光正从窗外射进来,凳子和别的东西都有相应的影子,但却独独没有属于这个大叔的人影。
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渗人,于是提出了离开。他叮嘱我这几天小心一点。我承认自己不是太能禁得住吓的人,所以确实没有了继续玩游戏的欲望,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瓶饮料,一边喝着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走在这条鲜有阳光照进的小巷子里,再想起天宇给我说的事情,多少有些应景。
我掏出手机,打算打个电话,突然一个黑影从我的身边掠过,并顺走了我的手机。
“我草!”我呆了一会,马上跟了过去,大喊,“你个**崽子敢偷你大爷的手机?”
黑影飞速前行,卷起身旁的树叶,我穷追不舍,但终究是速度差了一些。虽然为自己的宅男本性感到一丝后悔,但现在我的脑子里只想着追上前面的人,抢回我的手机。
自己的喘息声开始加重,腿脚也开始发酸,眼看着我的步伐越来越小,那个黑影居然拐进了一楼房。
我咧嘴一笑,心中默念着,这怕不是个傻子。因为他跑入的,正是我家住的那栋楼。我紧随着他上楼,爬过的楼层越来越多,楼梯的尽头也逐渐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扇微微敞着的门,那不正是我家吗?门什么时候开了?
我也没有多加思索,打开房门,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我按下房间里灯的开关,却不知何时开关上竖着一根锋利的刺,我的手指也滑出血来。
我忍着疼痛,四处张望,完全没有寻到那个黑影的任何踪迹,而我的手机,却安静的躺在我的床上,带着一万个疑惑,我用纸包住流血的手指,慢慢走向我的手机。
突然,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中出现一张图片,我看向图片,手脚渐渐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但手上的疼痛却慢慢消失了。
终于,我感到天旋地转,慢慢失去知觉,躺了下去。在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手机的光亮也熄灭了。
只是那张图片,仿佛从手机中逃了出来,浮现在空中。
那是只眼睛,而眼球中间,是一个人字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