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极简单,清晰明了的一件事情,就这么因为人为的干预,又被引起了纠纷。
小姑娘大急,这个坏人竟然又引来了一群坏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好好的出来买菜,被人偷了钱袋子不说,还被人污蔑自己跟人合伙抢劫,简直是把小姑娘急得满头大汗。
小姑娘一时无语,脸色涨红,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谁,谁跟他们是同伙了?我就是出来买菜的,跟他们三人都不认识,明明就是这个坏人偷了我的钱袋子,还想污蔑好人,你不能乱说话。”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些人认出了这个坏人,“他就是京城里的四大少爷,袁术家的嫡子袁耀,仗着祖上四世三公的名头,横行无忌,在洛阳城里霸道的很”。
“原来是袁家的小子,怪不得这么嚣张”。
“那这个少年要完蛋了,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赶紧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旁边有好心人,悄悄提醒刘子陵道。
刘子陵心中一惊,刚到京城就碰到这种幺蛾子事,还是袁术的嫡子袁耀。无论是正史还是三国演义,这个袁术的名声都不太好,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他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今天怕是不好善了。
刘子陵深吸一口气,上前行了一个书生礼,对袁耀说道,“这位公子,我们三人将这个偷人钱财的贼人当场抓获,旁边众人也都知晓,人赃俱获,我们正准备将他送往官府衙门,等官府的大老爷作出裁决,不知公子还有什么疑问,若是有,咱们可以去衙门一起说与大老爷,让官府来定”。
公子哥袁耀不屑的一笑,“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吧,来到京城也不打听打听,你小爷我是谁?他是我的人,你敢告他,那就是跟我过不去,想靠官府给你撑腰是吧,走啊,我倒要看看,谁敢不给小爷我面子。”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的往府衙走去,半路上,刘子陵故意放慢了脚步,将李四叫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让李四偷偷的找个机会溜走了。
刘子陵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小姑娘叫啥,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想着一会到了府衙,自然会询问他们几人的姓名罢。
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来到了府衙门口,通过传报之后,洛阳令就升堂了,传唤他们几个重要人物上堂听审。
说起这个洛阳令的官职,那可就大有来头了。东汉时,刘秀定都洛阳,所以“洛阳令”就是国都洛阳的行政长官。跟一般的县令不同,洛阳令的地位更高一些,待遇也会更优厚一些。
这当然跟洛阳令所处的位置有关。国都周围,居住的除了平民百姓,其余的更多有钱的商人、当权的官员、皇亲国戚、世族功勋,这些人个个都不好惹。说不定,当时洛阳的官员也得写一张“护官符”,知道哪些人自己是惹不起的。遇到朝局腐败的时候,可能就连这些人的奴仆,也都惹不起。
所以,如果处理不好,洛阳的治安可能会极为混乱。东汉的时候,朝廷就给了洛阳令较高的权限。对于那些罪犯,以及扰乱治安的人,洛阳令可以严惩。
每年朝廷对于洛阳令的考核,第一点就是刑狱,看他们治安完成得怎么样。作为地方县令,他们不仅可以参加朝廷的大型典礼,手上还掌握着“洛阳狱”这一重磅武器。东汉的时候,洛阳狱由河南尹、司隶校尉和洛阳令共同掌握。这个监狱不仅可以关押平民百姓,也可以关押那些贵族高官。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皇帝批准,洛阳狱里什么人都能丢进去。也正是这一点,洛阳狱在后来东汉朝局愈加混乱的时候,就成了各方争夺的目标。而洛阳令也成为可以影响朝局的人物。
不过,枝干连着根。其实,洛阳令能不能当好,还是看中央朝局怎么样,以及自身的修养和抱负。如果洛阳令要的是揽权争势,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成问题。只要懂得钻营,向上巴结,向下威慑,再遇到一个糊涂的皇帝,再上一层楼,都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是想要造福社稷,造福百姓的话,他就不能这么做。
此时的洛阳令乃是徐循,与袁术倒是相交甚少,但是也得给在朝廷任职的袁隗一个面子。
徐循对这种小打小闹早已司空见惯,一拍惊堂木,便问道,“堂下何人,报官何事呀?”
刘子陵率先说话,抢得先机,“回禀大人,小生是从益州赶来京城拜师学艺的,初来京城,遇到有贼人正在窃取这位小姑娘的钱袋子,遂与我的仆人一同将贼人捉住,把钱袋子物归原主,大人可以询问这位姑娘,小生所言,句句属实。”
“哦,这位姑娘,你又是何人,刚刚他所言是否属实?”徐循又问道。
小姑娘第一次上衙门,有些紧张,“回大人,小女名叫任红昌,乃是宫中采购的宫女,今天出宫买菜,遇到这贼人偷我的钱袋子,刚刚公子所言,确实属实,并无虚言。”
徐循第一次看见小姑娘的时候,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虽然自己也是见过各种贵族小姐,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小姑娘。不过,一听见是宫里来的,徐循赶忙正色,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而此刻更加惊呆的要属刘子陵了,刚刚小姑娘说她叫任红昌,而且还是宫里来的,这么一来,那她肯定就是历史上的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了。今天自己走了什么运,既遇到大坏人袁耀,又遇到小美人貂蝉,当真是叫人又喜又悲啊。
袁耀一听小姑娘是宫里来的,气势顿时弱了三分,不过他听说刘子陵是益州来的,估计在京城没什么大背景,顿时又是底气十足。“启禀大人,我乃是袁术之子袁耀,今日瞧见有人想要诬陷我的手下,他们偷钱不成,就把这个事栽赃到我的手下手里,还望大人明察。”
徐循有些为难,这么一说的话,小姑娘说的话就不足为据了,而刘子陵就是百口莫辩了,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了。即便袁耀说的是假的,可是自己也得给袁家一个面子呀。
“刘子陵,你可有话要说?”
“回大人,这么明显的事情,若是大人还看不出来的话,那小生我无话可说。”
“大胆,本官断案,岂容你肆意胡言,来人,给我杖责二十”。
“大人,这位公子没有偷小女子的钱袋子,明明是刚刚那个坏人偷的,大人明察啊”,小姑娘开始为刘子陵求情。
“不用姑娘你管了,本官自会明断,来人,上刑”。
千钧一发,眼看着刘子陵就要受刑了,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