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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假’院长

东方欲晓,曙光渐现,微晖稍露,天际恰似一片白蒙蒙的鱼肚色。这时,一抹红霞悄然跃到了天际,慢慢晕染开。几座低矮的峰峦影影绰绰,扑朔迷离环绕着稀稀落落的小村庄,被薄雾笼罩着的‘大华村’就在这些村庄的中部,原本古朴简陋的村舍竟显得有几分飘渺之气……

小小孤儿院内,十几个孩子被分成两拨,其中一拨年龄大些,约莫着6到10岁不等,另一拨显得就有些小了,2到5岁的不等。各自围着个大圆木桌坐着,每人的手边各放着一碗稀拉拉的玉米糁,桌子上放着一盆子凉调白萝卜和一大笼有些发黄的馒头。墨晴双手放在桌沿儿,眼睛直直的看着桌上的馍菜,只等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院长奶奶的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动了。

“好了,孩子们开始吃饭吧。”苍老的声音未落,便被乒乒乓乓的碗筷交响曲和呼呼噜噜的吃饭声给淹没了。王素芳看着这些孩子的吃相,嘴角噙着几分笑也开始吃起饭来,不过那目光转到自己身边的墨晴身上便不动了,微皱着眉头,暗含几分疑惑…..

院长房间内:“墨晴,过来奶奶这儿,让奶奶看看你怎么了?最近每顿都吃3个大馒头,2大碗稀饭……奶奶摸摸肚子,看撑坏没?”王素芳皱着双眉,眼睛里布满疑问和担忧的看着这个身穿白色布裙子,扎着发辫的女孩儿。墨晴听了这话,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小鼻头微微一皱,腻声腻气说着并钻到王素芳的怀里:“墨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最近老是感觉饿的慌。”王素芳刮了刮墨晴的鼻头,神色温柔的拉起墨晴的手腕,正要说些什么时,突然神色一凝,又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把墨晴拉到书桌边,让墨晴坐在书椅上,拿来一块儿软布,垫在墨晴的手腕下,细细的把脉。墨晴看着院长奶奶脸上凝重的神请,心里忐忑不安,只怕小火被发现,却忘了一件事,院长奶奶一个普通妇人怎么会把脉呢?而且看起来是那么的娴熟,比一般的大夫还要高明的样子。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这五六分钟对于这奶孙两人而言,都是‘度分如年’,两人各怀心思暂且不说。王素芳只觉得巨大惊喜在心底蔓延,‘多少年了,自己在这里隐姓埋名为的是什么?终于让自己找到了,太好了。这么多年,一次次的希望伴随着一次次的失望,已经使自己心如死灰了,毕竟‘纯阴体质’哪是那么好找的?说是亿分之一都不夸张。奇怪的是之前给这孩子看过,那时明明就是普通的体质,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现在是就行,不过还得确定确定,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说不得还得……’

墨晴看着院长奶奶神色阴晴不定,变幻异常,完全不像平时的和蔼可亲,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思绪,感觉‘院长奶奶’就像是另一个人。不得不说墨晴的直觉之敏锐,这王素芳原名叫‘白素’,乃是毒门一脉‘白岳’的独女,话说毒门在几百年前乃是数一数二的门派,与当时的‘医门’、‘武门’、‘巫门’、‘术门’并驾齐驱,只不过后来毒门因行事邪佞,被其他四门联手打压,导致衰败,隐入暗处,只剩下‘白岳’这一脉。‘白岳’当时收了个徒弟,名叫‘柳如云’,相貌绝美,资质绝佳,自身又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且悟性奇高。当时‘白岳’对其悉心教导,关爱有加。毒门中有一圣典,名为‘毒经’,历代只传掌门习之,白岳本来想等‘柳如云’毒术大成后再立为掌门,并传之,谁知这‘柳如云’心性歹毒不说且心小如针尖,以为‘白岳’要把毒经留给自己的女儿,顿时嫉妒横生,为得到这毒门圣典,不惜下毒暗害自己的师傅‘白岳’及其女儿‘白素’。‘白岳’一时不察,发现自己与女儿中毒时已为时已晚,不得已之下与其周旋并想方设法暗自替自己的女儿解毒,奈何天意弄人,在‘白岳’为其女儿解毒的最后关头被‘柳如云’发现,最终只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不过倒是为自己女儿搏了条生路,‘白素’身受重伤且携毒经而逃,这‘柳如云’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两头空,暗自追杀‘白素’未果,却不知‘白素’大隐隐于市,隐身于这小小孤儿院......

夜色愈来愈浓郁,时间一分一分的在流逝,墨晴躺在床上呆呆愣愣的看着有些裂痕的天花板,耳边一直环绕着早晨那悦耳的声音。

“墨晴,我问你,你想不想成为一名强者,不再受人怜悯与欺凌,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若愿意,凌晨来找我。”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是当时那骇人的一幕,放在书桌上的那盆生机勃勃的仙人球在院长奶奶挥袖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枯萎、最后成为一抹飞烟消失了。不,她不是奶奶了,那不是院长奶奶,声音那么的年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小火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起小火,心里就充满温暖,每晚都能在梦里跟小火玩,有的时候想让它出来,小火却说因为上次让自己看到那些画面所用的能量太多了,不能凝成实体了,虽然自己不是太明白,不过却知道小火等吃完那些蛋壳就能出来了。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便随着屋子内孩子们沉稳的呼吸,墨晴的身上又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只见墨晴的手心红光一闪,她的四周便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随后那些光点井然有序的一点一点的进入墨晴的身体,消失不见......

“完了,晚了,晚了......”墨晴猛的一起身,懊恼的拍打着自己的头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忙的把被子拉开,轻手轻脚的从上铺下来,借着皎洁的月光,走到两排床铺中间的那张桌子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唯一的闹钟,隐隐约约一看竟然刚好12点,不对呀,自己明明感觉睡了很长时间,这时还感觉神清气爽,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不管那么多了,先去院长奶奶房间......

墨晴洗了把脸,把头发匆匆一扎,便打开房门出去,月光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地,墨蓝的天空上星星满布,呱呱的青蛙叫断断续续,看着眼前这扇门,里面昏黄的灯光为其镀上一层萤边,显得有些莫测,深深的吸了吸气,抬起右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手里加了点儿力度,门却悠悠的开了个缝儿,原来门没关,只是虚掩着,想了想便推门而入......

“奶奶,你怎么了?院长奶奶,你怎么了?”墨晴坐在床沿,双手摇晃着似昏迷在床上的院长奶奶,本来院长奶奶是背对着自己躺着的,自己还以为是睡着了,谁知喊了几声也没见反应,走到床边用手一揽,却发现其双眼紧闭,嘴唇乌紫发黑且嘴边留着血,说是血,颜色却是暗黑色的。

“咳...咳...药...”墨晴看着院长奶奶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后,心里猛然一松,看着院长奶奶的嘴张张合合,听也听不清,凑近了才听见说的是药,接着便被急促的咳嗽声所淹没......

“奶奶,您先别说话,我听到是药,我说位置,对的话,您眨眨眼睛。”墨晴焦急的看着床上的‘奶奶’,看着‘奶奶’眨了眨眼睛,心里便安稳些。

“衣服口袋里?”“裤子口袋里?”看着床上的‘奶奶’眼神里满是焦躁,墨晴便知道不是了。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以前在同学家看古装电视时,上面的人们都爱把东西藏在胸前的衣服里,想到这儿便在‘奶奶’的胸部来回摸,果然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抬头看了看‘奶奶’眨眼了,说明就是这儿了,小小的墨晴忽略了床上‘奶奶’脸上那朵不自然的潮红,任谁在自己的胸部上来回摸,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虽然是个小女孩儿......

过了一会,墨晴发现‘奶奶’吃了那颗紫红的小圆球后,脸色明显红润了些,大概十分钟左右,‘奶奶’起身后就像和尚打坐似的坐在床上,闭上眼睛,神情肃穆,墨晴睡眼朦胧的看着正在打坐的‘奶奶’,直到听到一声鸡鸣猛然的惊醒。回了回神儿,看见‘奶奶’又如平时一样坐在床沿儿,只是看着更疲倦了。

‘王素芳’,不,应该是白素看着眼前的墨晴,心里满是欣慰,虽说自己来到这孤儿院有所图谋,可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也许是缘分吧!自己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孩子,可以说是视如己出。看着她远超同龄人的聪慧和心思,把她送到那儿,自己也放心了,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自己真的时日无多了,原本今晚不是毒发的时候,可却硬是提前了半个月,到后期会越来越频繁,直至死去,是时候告诉她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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