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刻徐舟意买完水果回来,他一进门就感觉到刘颜卿的不对劲,可她还是强忍着微笑摇摇头。
没过多久,在徐舟意的精心照顾下,医院批准刘颜卿回家休养,换了别人这原本会是一件高兴的事儿,但她一路上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到了院门口,俩人一起下了车,徐舟意帮她提着行李,她犹豫不决的抬头看了看里面的高楼,然后叹了口气。对于这个让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没有一丝想念,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可还是一百个不情愿的上了电梯。
打开门,家里一团凌乱。茶几上的空酒瓶,还有积累着没有扔掉的烟盒,包括厨房里泡在水池中的锅碗瓢盆,让有些洁癖的徐舟意感觉恶心至极。鞋柜旁,刘颜卿发现有一双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女士高跟鞋,她蹲下身子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翻过鞋底,果然比自己的大了2个码。她紧紧握着,怒气冲冲的直径走向主卧室,一脚踹开了白色的实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毫无廉耻赤裸着身体的狗男女。刘颜卿上去一下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疯狂的用那只高跟鞋使劲胡乱的拍打在两个人的身上,疼的那个女的嗷嗷乱叫。
陈时越也被惊醒过来,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婆,还有徐舟意,手忙脚乱的连内裤都找不到了,只能挂空挡穿了一条放在飘窗上的大裤衩。他上前面从背后拦住发疯的刘颜卿,并且对她大声呵斥,问她是不是有神经病。就因为这一句话,她安静了下来,瞳孔放大,头发凌乱的有几屡遮在了脸上,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陈时越。这让他感觉到有点害怕,因为这么多年,刘颜卿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的,那么惧怕自己离开她的一个人,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之前那么暴力的对待她,都没有过今日的模样。
徐舟意现在放门口一动不动,床上的女人没有打算起来离开的意思,连衣服都还没有准备穿,她一种嘲笑的姿态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好戏。此刻屋内异常的安静,小三从床尾的被子里捞出一件丝绸面料的吊带睡衣连衣裙,很迅速的套在了身上,然后摆弄了一下蓬松的头发,穿着拖鞋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意的走动,还从冰箱里拿出一罐之前刘颜卿买的最爱喝的饮料,一点不客气的摆出女主人的姿态坐在客厅沙发上咕噜咕噜的喝上了几口。
刘颜卿脑子嗡嗡直响,她上去甩了小三一个巴掌,小三手里的饮料瞬间掉落,汽水撒了一地。小三有点不服气,扭过头狠狠盯着她,然后站起来揪起她的头发又在脸上回了两巴掌,两个女人瞬间扭打起来。陈时越和徐舟意赶忙上前一人拉着一个,劝说着让她们不要冲动,整个屋子充斥着吵杂混乱的声音。就在这片你推我搡的纷争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小三举起了昨夜放在茶几上的空酒瓶,她想都没想,一不做二不休猛的将瓶子摔在了刘颜卿的头上,玻璃渣子有的已经扎在了头皮上,有的零星散落在了地上。被突然袭击的刘颜卿只感觉一阵晕眩,然后双眼发黑,在她还有意识之前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流到了脸上,可还没等弄清楚状况,她闭上眼睛身体开始坠落向下。
徐舟意惊慌的从背后立马抱住他,发疯似的叫喊着让陈时越抓紧打120,其实如果那时候他听了徐舟意的话,或许后面很多事情都不会再发生。
本来陈时越是准备打急救电话的,但是却被那个狠毒的小三以肚子里的孩子作为要挟,让刘颜卿赤裸裸的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并且还趁着徐舟意没有防备正在客厅抱着即将结束生命的刘颜卿,伤心的痛苦欲绝之际,他们两个丧尽天良的狗男女既然用皮带活生生的勒死了他。徐舟意拼命的反抗以及挣扎,陈时越既然已经下手,也是横着心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只要一想到如果刘颜卿的死,眼前这个那么深爱她的男人一定会去警局作为最有利的证人,他就好像患了失心疯。虽然他心里清楚,小三并非等闲之辈,可他即将迎来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想到爸妈的渴望,如果徐舟意和刘颜卿可以一起死,那么今天的事就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哪。而后面的事,走一步算一步,他相信以后陪伴自己的这个女人,肯定早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徐舟意的腿一直来回在地板上摩擦,强有力的胡乱蹬着。小三见状,毫不顾忌男女有别,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双腿上,死死的压住。眼看他脸此刻涨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分明的爆出来,她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而冷笑了几声:
“放心,你不是很爱她吗?我会把你俩放在一起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说完,她伸手在沙发上拿了一个靠垫,站起来一下子用力的蒙住了他的脸,本来呼吸就已经非常困难,小三的举动,无非是给了徐舟意最后致命的一击,就这样他再也没有动过一下,眼睛瞪得像铜陵一般盯着天花板。陈时越知道这个大麻烦今后会彻底的消失在他们的生命中,他满头大汗的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小三处事不惊的从冰箱里取了冷水给他倒了一杯,陈时越有些迷茫,这好歹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本想跟小三一起商讨下,可陈时越不曾想,其实这一切或许早已掌控在了她的手中。小三特别淡定的递给了陈时越一根烟,他哆哆嗦嗦的接过来点燃连着抽了好几口,有点魂不守舍一副惊恐着急的样子反复问着小三怎么办。小三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在屋里来回走动,她紧皱着眉头,嘴里一直啃食着自己的指甲,不知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貌似有些眉目,激动的一屁股坐在了陈时越的边上,然后手捂着嘴嘀嘀咕咕在他耳边说着。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刚开始有种惊吓说不出话的感觉,然后紧皱眉头好像欣然接受的样子,最后的态度看上去便十分坚定了。说时迟那时快,俩人敲定好以后,小三迅速穿戴好衣服出了门,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在家坐立不安面对两具尸体的陈时越接到了一通电话,火速的下了楼,原来是小三给他打的电话。她买了很多东西,零零散散的用几个黑色大塑料袋包着,两人看了眼周围,估计这时候是上班时间,小区里没有几个人在溜达,他俩赶紧扛上东西走进电梯上了楼。
到家后,他们着急忙慌的把东西随地一放,就抓紧时间换了身方便休闲并且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休闲衣服。小三特别的聪明,她为了帮自己洗脱嫌疑,让陈时越找来了一身刘颜卿经常穿的日常服。小三换好后,将头发扎起来开始蹲在一堆带回来的袋子里翻腾着找什么。不一会儿,她拿出来了一把看上去锋利无比而且比较强有力的砍刀,小三紧紧握住刀柄,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胆怯,她呼出一口气想给自己壮壮胆子,调整好心态后咬着牙准备进卫生间。把两具尸体已经放好在里面的陈时越跟她碰了个脸对脸,他看着小三手中的工具,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有点担心的问道:
“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
俩人心一横,给彼此了一个坚定坚信的眼神后,小三大胆的走了进去关好门。陈时越满头大汗心事重重的样子,点燃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只听里面哐哐哐用力剁骨头的声音,还有小三骂骂咧咧不耐烦的唠叨。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卫生间的门打开,只见她气喘吁吁满身是血,蓬头垢面的样子站在那里:
“累死了,你来吧,我真的砍不动!”
“我来?”陈时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的样子。
“看你这胆小的样子,我一个女的都不害怕。亲爱的,事已至此,况且解决了这件事咱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肚子里还有你儿子呢!”她撒娇的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陈时越顺着她手的方向看过去,他想到了即将来到身边的孩子。对,他不能眼睁睁把未来的幸福亲手扼杀在自己这里,好不容易人生就要圆满了。心中的魔鬼瞬间挣脱出来,他突然掀起一股强大的气场站起来,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拿走了小三手里的工具。咣……的一声,狠狠地把门关上,只听里面传来了不间断砍东西和剁冻着的声音。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左右,精疲力尽的陈时越打开门满头大汗的靠在旁边,对着小三招了招手,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冰水送过去,还帮他点了一根烟:
“都解决了?”小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嗯!”浑身血迹的陈时越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三向里面探了探脑袋,只见满地的尸块,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疑惑的走进去翻腾起来,陈时越一脸疑惑的问她在找什么。原来她是没有看见俩人的头颅,陈时越指着浴缸的方向,小三拉开链子,只见里面眼睛紧紧闭着好似模型的两个人头被扔在里面。她知道此刻自己心爱的男人必然已经干不动任何重力活儿,于是她又从买回来的一堆东西里拿出一把铲子,三五下将一地的块块全部扔在了浴缸里,然后打开了水龙头,一直放着水。她细心的一遍一遍滔洗着,处变不惊的像在洗猪肉一样,然后再一遍一遍的放着水,知道颜色变的稍微清澈些。陈时越不解的问她为什么这么费力,原来只有这些不仅血可以洗净,连带肉上的人类脂肪,也可以稍微减退。她又拿出漏勺,找到了家里的一口平日炖骨头的大锅,把它们放了进去,剩下不够放的则用榨汁机,搅拌机一类的电器弄碎,最后就是处理最难的内脏与容易辨识出来的人头。
俩人坐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飘进卫生间的方向她,绞尽脑汁的就剩下这些。忽然,陈时越拍了一下小三的肩膀,吓了她一个激灵,问他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老家的表叔养了一条藏獒在工厂里看门!”
“你的意思是?”小三欣喜若狂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明儿个一早我给叔去个电话,就说这肉是朋友饭店剩的,扔了太可惜。”
“可以呀你,找了我之后你脑子越来越聪明了。”小三一下搂住他,朝着脸上接连亲了好几口。
看着眼前这位迷人的小妖精,他也附和着,不自觉的手游离在全身上下,两人情不自禁就这样在沙发上翻云覆雨了一番。凌晨五点多天微微亮,陈时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实话前一天让他浑身酸痛,他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三,然后贴近了一些搂住她又沉沉的睡去。早上八点多陈时越给表叔打了个电话,一切都非常的顺利,表叔让他回去拿完钥匙然后俩人开着车一路狂奔来到工厂。他们将准备好的两个黑色大塑料袋里的肉全部扔进了狗桶中,早已饥肠辘辘的藏獒犬立马一头栽进去呼哧呼哧狂吃起来。他们知道一次性这么多,一定消耗不完,但是又不能再迟续一天,陈时越转动了下脑子。对啊,旁边也都是工厂,记得有几家也养了藏獒,他把想法告诉了小三,俩人一致决定后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散肉,因为经过精心的处理而且没有煮过,从外边看起来像猪肉也像鸡肉,所以并不惹人怀疑。况且一大早趁着这些还没来得及投喂的犬犬们,很快就吃的一干二净。几乎全部解决掉之后二人在车上想着剩下的两颗圆咕隆咚的东西究竟何去何从,正在闹心的时候,他们看见旁边的工厂里有个人手里提着一桶硫酸,对啊硫酸强效的腐蚀完全可以面目全非,那头骨怎么办呢?小三深思熟虑了起来,甚至还查阅起了某度,始终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心情就开始烦躁起来,打开视频软件无聊的翻阅起来,在看到一则整形医院磨骨的视频后,她灵机一动把想法告诉了陈时越。
俩人信心满满的开车迅速离开,路上买了两桶强效硫酸,然后又买了锤子等工具回到家,他们依旧来到了卫生间,陈时越让小三在客厅等着,然后自己穿戴好防护设备,将头先放在了瓷砖地板上,慢慢的将硫酸淋上去,刚用了半桶就开始起作用了,他越来越兴奋看着显著的效果又接着淋,直到血肉模糊他拿起昨夜放在旁边的铲子,又扔进了浴缸里,然后又将第二桶淋了上去,省了一点就倒在了这两天作案的地面上。他没有出去,他想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化为白骨,这样才能够安心。两个小时后,白花花的骷髅头映入眼帘,他喊来了小三送来锤子,然后又让拿来了一个不锈钢的盆,在里面噼里啪啦的杂了起来,虽然有些费力但还是有效果的,砸了三天左右终于变成了零零散散的碎片,他们将其放入了搅拌机跟榨汁机里,填了水混搅起来成了糊糊状,俩人走火入魔的咧着嘴笑,心里想着最后的步骤终于完成,接下来就看陈时越怎么蒙混过关家人这一方面。
不出所料,他用痴情的泪水和饱满深情的演技蒙骗过了所有人,他让刘颜卿变成了千夫所指拋家弃子的现代“潘金莲”,因为属实性无从验证,况且徐舟意长年在国外根本很难有联系方式,刘颜卿的父母为了面子就没有在提起。因为她的失踪,陈时越自己起诉了离婚,程序也没有特别难走,在经过刘颜卿父母的同意下俩人算正式离婚了。三个月后他牵着肚子略显的小三步入了新婚殿堂,这段时间里他们过得问心无愧,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与平日里恩爱的小夫妻没什么两样,甜甜蜜蜜,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过着属于他们得罪小日子。
但是随着肚子里孩子的即将诞生,渐渐地奇怪的事情也越来也多。小三经常半夜睡的朦胧时总能听见客厅里有人温柔的唱着儿歌,甚至卫生间还有无数次冲水和哭泣的声音,她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陈时越,但是陈时越却说可能因为月份越来越大她的精神压力也特别大,让她放松心情。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更加令人惊心肉跳的事情还在后面,临盆的时候小三已经开到了五指,孩子的位置也很好,可就是不出来,没有办法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痛苦下还是选择了剖腹产,医生告诉他们如果孩子在不出来,大人也会有危险,陈时越听后果断签了手术同意书和风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