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我愤怒的拦在他俩面前底气不足的说。
听我一问,他俩竟然真的停住了脚步,不过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你谁啊!”,其中一个人推了我一把,流里流气的问。
“你管我是谁,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无法无天不成!”,我义正严辞的斥责。
我刚想再继续说下去。
“何晨,你快让开!”,李详呻吟着说,而我听后更愤怒了。
“吆,我当是谁呐?何晨嘛,王浩的表弟嘛,第一名嘛,好厉害哦,吓死我了!”,他搞怪的说,引起后面一群人狂烈的呵笑。
“你们这群赖皮,真是败类!“,我无奈对他们说,没想到他们笑的更欢了,的确那种无耻就差说谢谢夸奖了。
哄笑声持续。
“都闭嘴!”,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喝止,疯子发话了,面前的两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猥猥琐琐的退了回去。
“你就是何晨?”,我想,他一定不会想到何晨是如此的瘦弱。
“对,我就是”,我理直气壮的回。
他不停的点着头,“是不是他怕了?或者今天卖表哥一个面子?再或者他想通过我向表哥道歉?”,我心里盘算着各种好的结果,不知不觉更理直气壮了。
“你表哥死了没呀!”,他踩灭手中的眼,抬起头突然问。
我一下子蒙住了,李详更是不知所云的看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今天算是交待这了,“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保持着尊严回。
他狠狠的看着我,“好,你有种!不过今天你不会有这么幸运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瞎子,出列!”,他冲背后又喊了一声。
这次出来的人我认识,当然李详也认识。不错,正是他,楼梯道曾经被耗子打的那个人。他的伤依旧还没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乍一看活像一只外星人!
他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像一条等待主人命令的猎狗。
“这个人,你不陌生吧!”,疯子指了指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心想,“他又耍什么花样!”。
“知道什么叫欠的总是要还的吗?”,疯子手指不停的在脑袋处画圈,做出思考状问。
“你到底想怎样!不要装模作样了!”,我算准他不敢做什么的问,因为这里毕竟是学校,只是我忘了当初耗子楼梯道血雨腥风的一幕。
他冲我冷冷的笑了笑,“想干什么?我倒想看看今天还有谁能帮你”。
紧接着,疯子在楼梯道鬼叫了一声,慢慢的,班里的,楼梯里的,一群又一群的围了过来,耗子难受的站了起来,恐惧的看着我。
他的疑惑大概是,为什么我会如此招惹疯子?而疯子和表哥之间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向他到底隐瞒了什么?看着他的疑惑,我看了他一眼,善意的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只是看着他们,渐渐的我开始迷茫起来。因为目光所及处不仅只是那种流里流气的坏学生,其中还有很多抱着书的女同学,他们正嬉笑私语的看着我讨论,似乎对眼前的这种场面一点也不抵触,倒有种习以为常的看戏的感觉,一点也不专业,俨然一副杂牌军形象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疯子看人已经聚集很多后,扭动着他肥胖的身躯,在人群中间喊了几声。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
“大家知道这人是谁吗?”,他指着我问。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都聚焦到我身上,我不自在的看着疯子。
“他就是王浩的表弟”,疯子大声的说。
“你们都知道,前几天王浩动了我的人,今天我就要动他表弟!以后咱们学校不再会有王浩这号人了”,疯子阴险的接着说。
周围的人热闹的讨论着,不过大多只是期待后面的剧情。
“小子,我跟你表哥不同,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是你跟瞎子的事,今天理应有你俩做个了断”,疯子看着我轻蔑的说。
我没打过架,更不知单挑是什么概念,随着疯子说完,转身退后,瞎子便会意的走了过来,而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李详见状就吞吞吐吐的小声问,“怎么办?”。
我冲他交换了眼神,心想,“我怎么知道,我都没打过架!怎么打!”。不知李详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还是故意逃避,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小声的说,“我看好你,加油!”,然后就退到了后来。
我恨不得立刻拉住他,狠狠的揪住他的耳朵,往他屁股上无脑的踹上几脚。
中间顿时只剩下两个人,我跟瞎子。说他是瞎子,其实并不科学,他的两只眼不仅有神而且还不停的犀利的转着,跟我怯怯懦懦的举动形成鲜明的对比。虽说他有伤,但我更没胆,两者相较,我今天可以说会输的很惨。
他看我不动,嘴角微扬对我微微笑了笑,我更懵了,心想,“****的,你这是几个意思啊,笑什么”。
“上次的事还得多谢你,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过完今天上次欠你的再还”,他冷冷的说。
我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会跟我谈恩情,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只能学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你不欠我,动手吧!”,我淡然的说。
他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向我走来,我迎目直视。猝不及防之下,一只拳头已经拖着风打了过来,来不及躲闪,我的整个脸部已经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我一个趔趄,天昏地暗,周围叫喊声一片。
李详不忍直视的捂住双眼,我暗骂一声,“你他娘的偷袭!”,的确单挑并没有规则可讲,因为对方动手时不可能告诉你,他要动手了让你做好防备,要怪只能说自己太年轻。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再继续进一步追击,而是围着我转起了圈,我小心的提防着。
“这一下,是你替你表哥受的!”,他继续冷冷的说。
我无话可说,毕竟这的确有我的过错,或者我总不能跟他解释耗子的阴谋论。
我用手擦罢鼻子流出的斑斑血迹,强打起精神,无其事的静静看着他,而他疑惑起来。
对峙片刻后
他防备的走到我跟前,我以为他会有进一步动作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他竟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这到底要闹哪样?”,我不解。
看我无动于衷,他用手做出擦拭的动作,并和善的对我笑笑。
“可能他的确没有恶意!”,我努力说服自己放下戒备,准备接过纸巾,然而就在我伸出的手刚要碰到纸巾时,他却一松手纸巾顺势落到地上,而他的脸也由晴转阴,我一个机灵暗叫一声,“不好!”,可惜一切已经太晚。
他拉住我的手,猛的使劲往后一扯,由于没有防备根本没来得及使劲,身体已经被他拉了出去,重心不稳下,我生生的趴到地上,周围立刻想起热烈的掌声,我如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
李详立刻就想冲过来,不过刚一动身,立刻被两个强壮的大汉按在原地。
骨头散架的疼痛,人群刺耳的嘲弄,李详的呼喊,我的脑袋一片浑浊,周围顿时静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好人有好报,我以为天下好学生一家亲,我以为学校是天堂,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活着,而如今我所受的一切都深深的刺痛了我,现实的天平已经抛弃了我,倾向于邪恶。
我慢慢的翻了一个身,我无法形容这种身心具伤的疼痛,我恨,我恨周围的每一个人,我努力的扫视四周强迫记住每一个人。那一刻,我已不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