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打闹闹,夏花跟耗子渐趋融洽,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只见酒吧里人很多,买醉的青年男女伴随着激情的旋律肆意的挥洒着心中的寂寞,五彩的闪光灯折射出灯光下人张牙舞爪的恶魔本性。
夏花很是威猛,第一个冲了进去,“我得坐着好好歇会,给我来一杯啤酒”,她说。
“你还喝酒?”,耗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那必须的啊!一会咱俩喝!”,说着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冲耗子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知道怎么又惹到她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夏花刚开始对我说那些话的目的所在,似乎并不是说她有多悲伤,而好像是说她有多孤独,至少她的各种疯狂行为是可以解释的。可是我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会比我想像的更糟。
刺耳的音乐强烈的震击着耳膜,隐隐的发出隆隆作响的声音,不一会已经让人昏昏沉沉。
耗子跟夏花称兄道弟的喝着,我呆呆坐在一边,小心着打量着周围,虽说我在家已经对这种环境见怪不怪了。
“何晨!”,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喧闹的人群中突然传了过来。许是她已经知道我已经知道她跟耗子的某种关系,说话也显得温柔许多。
我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一转身看见白雪正端着一杯酒看我。
“你,你怎么在这!”,我不可思议的跑过去问到。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她说。
“我跟我表哥还有夏花一起过来的!”,说着我小心的指向了表哥那边。
“哦?”,夏花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表弟!你在那干什么,我们.。”,耗子看我站在那不动大声扯了一嗓子。不过喊到一半后突然就停住了声音,我知道她是看见白雪了。
“你.你怎么在这!”,耗子跑过来吞吞吐吐的问。
“呵!我?我在这玩啊!”,“吆!这才几天啊,又换了一个啊!”,白雪看着夏花笑着接着说到。
“不是,她是我同学!”,耗子急忙解释的说到。
“同学?那我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白雪放下酒杯就准备走。
“白雪!白雪!”,耗子大声喊了两声,白雪却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酒吧里音乐再次劲爆的响起,任何冲突在喧闹面前就如同淹入洪流一般,耗子呆呆的站在那。
“你怎么还不快追啊!”,我几乎有点急的看着耗子问。
耗子摇了摇头,“没用的!没用的!我了解她!”
“了解?你了解?那你也去追啊!”,我说。
“随他去吧”,耗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拉着夏花重新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你.你真不去?那好,我去!”,我冲着他大声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毕竟这事压根跟我就不沾边。有时候我会安慰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为了找一个逃离酒吧的借口,可是却总不能有力的说服自己。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我站在酒吧门口拼命的张望着,各色各样的人群从我身边走过,却是没有那张熟悉的面孔。
“老板!给我拿包烟”,一声甜美的声音从旁边超市适时的传了出来。白雪穿的是一身劲装,长发已经高高扎起,微光下,高贵雅致。
“夏花!”,我转过身冲着她说。
“你?你怎么出来了?”
“哦!表哥不好意思来,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我很真诚的笑着说。
“恩!没什么的,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她看着我笑着说。
微风阵阵,路灯下,白雪的身影显得很是单薄,说着她背着我点了一支,“快回去吧!”,然后吐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冲我微微的挥挥手就准备走。
只是我看的更心酸了。
白雪始终都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没有太多的表情流露却总让人感觉到淡淡的忧伤。
天渐渐的更黑了,看着她自己一个人准备走,男人的直觉告诉我自己还是应该跟上去,当然这也算是我当时追出来的原因之一,我想今晚我会收获很多。
白雪的背影很是落魄,步履有点蹒跚,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的缘故。
看见我跟了上去,她转过头奇怪的看向我说,“怎么?还有什么事?”。
“没有,我看你一个人,所以.。。”,我吞吞吐吐的说。
“所以你要保护我?”,她打量了我一眼,笑着回到。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不屑的,我的话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甚至连一点保护的味道都没有。
“是!”,我还是鼓足勇气坚定的说了一声。
“为什么!”,她追问到。
“因为.因为我是为了表哥!”,我不敢看她的眼神,漫无目的的说。
“因为他?那算了吧!你还是回去吧!”,说完她转身就准备走。
“如果只是因为你呐!”,情急之下我说。
她停住了脚步,打量了我一番,“那走呗!”,她转过身微微一笑。
街上灯红酒绿的嘈杂慢慢掩盖了夜的宁静,我们相伴而行伴着沉默越行越远。
“你说我漂亮吗?”,白雪突然问。
我不知所云的看着她,然后小心的说,“漂亮啊!很漂亮!”。
她看看我,苦笑到,“漂亮?漂亮有什么用啊!低俗!”。
她的话带有一点讽刺的味道,我一时语塞了。
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是一座天桥,正是因为依靠京广线所以这座小城才显得繁华。
火车的速度带动空气的流动引起阵阵凉风,白雪变得开怀起来。
“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她说。
“怎么会这么说?”,我问。
“其实我输了,输给了自己!”,她说。
“跟表哥的一切?”,我试探性的问。
“是啊!我太执着了!输给了自己,明明可以结束的事,却拼命的折磨自己!”,白雪有点悲情的说。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接着问。
她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悲怀起来,“你认为你表哥是个什么人?”。
“他?”,这是第一次被别人问起我对表哥的印象,我虽对他很熟悉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应该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大流氓吧!”,白雪接着说。
我不明白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她的话语里我却体会不到一丝的恨意,或是怒意,更确切的说这是一个很含糊的定义,带有一点维护的感觉。
我认真的听着。
白雪很开朗,“当初,你们班主任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坚持,他却放弃了,现在说爱,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毕竟,他还是他,我已不是我”,她有点哽咽的说。
我急忙安慰她,“表哥,她是喜欢你的,我看的出来”。
她摆摆手,点了一支烟,“晚了”,她说。
“那现在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了?”
“因为我已不爱,我有喜欢的人了”,她看向远方说。
“你这样对表哥公平吗?”,我着急的问。
“公平?当初一切对我公平吗?谁想当坏学生?你以为我想?我当初放弃了一切变成这样却无果,这还公平?我真的累了!”,她悲情的说。
我这才明白他们之间真正存在的问题是什么。想起表哥一直不愿跟我说破,可见他真的不想退出这场游戏,而白雪却想退出,两厢情愿如今变成了耗子的一厢情愿。
“你们,难道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我试探性的问。
“很难,他对我的伤害太深了!,她淡淡的说。
“但愿时间能磨平一切吧!”,我暗想。
人们都说吸烟的女生,背后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白雪而言,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