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司,脑袋里不时的呈现出分别前的那一幕。
宋峦南:“这就是你的内心吗?”
李怀玉:“我……”
从没见过这样一种复杂的眼神,就像失望、受伤、痛苦,挣扎在一起编织成的一道网,每触及一次都会让人产生心碎的感觉。曾经那双被视为煦日暖阳的明眸瞬间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变得黯然失色,令日月也失去了光彩。
宋峦南:“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不思进取、自作多情的傻子!”
李怀玉:“……”
宋峦南:“我本以为,只要全心全意的对一个人好,精诚所至乃至金石为开。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李怀玉:“峦峦……”
宋峦南:“我真的错了,你聪明能干、长得又漂亮,追你的人大把。我一个整天只会围着孩子、女人转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你呢!所以,我们分手吧!”
李怀玉:“宋峦南,要提分手也应该由我先提,凭什么你先提?”
“随你!”宋峦南看着不可理喻的她,眼中满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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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李姐!”
助理小文进来已经好一会了。一直看着李怀玉发呆,要不是手上的文件急着要签名,打死也不敢进来打扰她。
“怎么啦?”
李怀玉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李姐,你没事吧?”
“说!”
新来的助理小文有点怕李怀玉,怯怯的指了指摆在她面前的某张单子,小心翼翼的说:“那个申请单,麻烦您签一下,王经理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李怀玉只低头看了一眼,秀眉微微一皱,抬头望着小文:“这里这么明显的问题,你拿进来之前没有经过审核的吗?”
“这个,王经理一直催……。那个,我没有细看,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是理由吗?助理的职责是什么?连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公司还要你来干嘛?”
“李姐,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出去!”
小文捂着脸跑了出来。
“王大武,你进来!”
“李总,您找我?”
刚刚看着助理小文哭着跑出来,王大武就知道来事了,抹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别给我打马虎眼,我可不吃这一套。”
李怀玉敲着笔头板着脸质问,一副不解释清楚有你好看的模样,吓得王大武两脚微微发颤。
“这是特殊情况,具体我之前有跟何董打过招呼的。哦,对了。你可以问问蓝总,他当时也在场。”
“哼!”一声冷哼,李怀玉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王大武,“别拿何董、蓝总来压我。你要记住:没有我的签名,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你!”王大武被气得直跺脚,又不敢当场发泄,最终咬牙切齿指着李怀玉说,“等着瞧,我这就去找何董。”
三分钟后,李怀玉的专线响起。
“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我不能破这个规矩。”
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
“蓝津宁来电?”李怀玉有过一秒钟的犹豫,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玉儿,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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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办公室
“玉儿,你这次实在太鲁莽了!”
蓝津宁轻叹了口气,“王大武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何董在公司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一点琐事跟他死扛呢?”
“所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劝我,让我向他们低头?”
“不是的,我是怕你吃亏!”
蓝津宁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她,无奈某人就是一根筋,一言不合就走人。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等等!”蓝津宁急忙喊住她。
“……”李怀玉停下脚步,静静的等他开口。
“这么多年了,你这性子怎么还是那个样子呢?”
“所以呢?”
“所以……”蓝津宁扶了扶额,面对她,忽然有种有心没力的感觉。
俩人沉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蓝津宁先开了口,“玉儿,他不适合你!”
李怀玉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他,“你脸上的‘妆’是他留下的?”
刚打照面的时候还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虽然处理过了,但眼角还是青瘀一片,鼻粱歪到一边,脸上三分之一的地方还没消肿……,难怪早上见到他的时候戴了一副超大的墨超,碰了面也视而不见。
“不,我摔的!”蓝津宁连忙否认。
吞吞吐吐、眼神闪烁的模样,一看就是心里有鬼,但李怀玉并不打算拆穿他,正如当初不去拆穿宋峦南一样。
“我的事不用你管。”
“玉儿,我都是为了你好!”
李怀玉一脸悲哀的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难道当年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就是为了我好吗?三年的感情,曾经的海誓山盟呀!难道当年狠心抛下我一走了之,也是为了我好吗?”
“玉儿,你听我说。”
蓝津宁急得团团转,差点跳起来,“你知道吗?你的出身、你身边的关系、你的优秀和付出,每每跟你站在一起,我自卑、懦弱无能,本能的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因为无法给你提供好的生活而心存愧疚;我无法接受我们日后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而变成仇敌。”
“所以,这就是理由?”
李怀玉含着泪,声声泣血:“你有问过我同意吗?”
“玉儿,我有跟你留言的,那张纸条上写得很明白:等我五年,我一定回来找你!”
“纸条?”李怀玉苦笑,她是收到过这么一张纸条,可她还没来得及看就弄丢了。
只记得那一天她很难过,似乎连天地都感受到了她的悲伤,竟下起了稀稀沥沥的雨点儿。那张纸条就是那种情况下传到她手上的。痛欲绝的她刚要打开来看,偏偏这个时候刮了一阵大风,促手不及的刮走了她手心的纸条。
她当时追了很久,跑了很长的路,直到她累了,眼巴巴的看着纸条沾在公交车的尾部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