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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FAF·特种空军

无论在任何时代,当展开世界地图的时候,没有任何战争、动乱、敌对的地图可以说是例外中的例外。

如果把动荡的地区涂成红色,那么现在的世界地图会有如被飞溅的鲜血染红一般。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记录。人类一直在与人类同胞或大自然战斗——自古如此,如今亦然。

然而,如果拿现在的地图和过去相比,便可看到在南极大陆上出现了一个意义与过去的所有战争都不同的红点。那是一个极小的点,可能还会被人忽略不计。事实上,现代人可能已经忘记了那一个点的存在;但它毕竟存在。

那个点就点在罗斯冰架上,距南极点大约一千公里,位于西经约一百七十度。而它的大小,不过是半径五百米的一个圆而已。

那就是超空间“通道”。是外星存在迦姆侵略地球所用的“通道”。

这“通道”呈巨大的纺锤形,最大直径约三公里,高度超过十公里,其底部犹如刺入罗斯冰架一般。当天气条件好的时候,可以看到它的整体形状:那是一根庞大的白色雾柱,就像是射向天际的巨大导弹。

我们不清楚“通道”具体是何时出现的。三十年前,迦姆从“通道”中一跃而出,发起先发制人的第一波攻击,由此人类才得知它的存在。之后,人类开始反击迦姆,并为了与其对抗,穿过了“通道”。在那里,地球防卫军的侦察部队发现了一颗未知的行星;他们背后巍然耸立着刚刚穿过的白色雾柱,周围则是茂密的森林。这颗行星——菲雅利——至今还隐藏着无数谜团,人类既不知它位于宇宙中的哪个星系,对它的地理环境、生态环境的研究也几乎没有进展。

即使从地球一侧的“通道”周围向“通道”发射激光,光束也会径直贯穿“通道”,恰如在“通道”里发射的一样,从菲雅利一侧射出。这根白色雾柱可能的确拥有“通道”的作用。但也有另一种思考:难道说,这雾柱其实不是“通往哪里”,而是在雾柱里存在着另一个宇宙?——这听起来太奇幻了?但迦姆并不是幻象。人类与迦姆交战了,并且至今仍在交战,唯一的区别,只是战场从地球移到了“通道”另一侧的菲雅利星。迦姆的威胁至今依然没有消除。

* * *

如今,地球防卫机构的主要战斗力是FAF(菲雅利空军)。以菲雅利一侧的“通道”为中心,FAF的主力基本呈圆周线部署,共分为希尔凡、布劳尼、特茹尔、赛壬、瓦尔基亚、菲雅利六大基地[1]。全军的综合参谋本部设在菲雅利基地,作为中枢,菲雅利基地也是基地中规模最大的一个。

* * *

现在,FAF装备的最先进战斗机是被称为“希露菲德”的大型双发战术战斗机。它安装了先进的电子设备,其发动机经过反复改进,拥有适应菲雅利天空的高超性能。希露菲德造价昂贵,因此为数不多,但FAF现正不断增产更适合量产的改进型号。

在这些为数不多的原型希露菲德中,有十三架被改造成了战术侦察机。和战斗机版相比,这十三架希露菲德搭载有高性能的智能电脑,被称为“超级希露芙”,尽管外观与其他希露菲德依然相似,但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飞机了。它们简直是具备大功率发动机和机翼的飞行电脑。

这十三架战术战斗电子侦察机版的希露菲德全部隶属于FAF特种空军(Special Air Force)的第五飞行战队[2]。

在公开发表的FAF军团、师、部队的编制表中,特种空军第五飞行战队只是归战术空军军团下属的菲雅利基地战术战斗航空联队管辖的一支部队。但它拥有独立的司令部,实际的编制等级相当于军团。现在,单说“特种空军”这个词时,就是在指第五飞行战队。它的番号是SAF-V,但除正式公文以外,大多数时候都会把“V”略去。在FAF内,它被称作“SAF”。

FAF初创时,特种空军并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存在。让它成为今天人们口中的“FAF的影之参谋”的,是更加高水平而准确的战术战斗情报。特种空军的主要任务是在前线搜集各种电子信息,因此,它被配备了最先进的希露菲德就不是偶然,而是真正地出于必要。如今,在与迦姆的战斗中,拥有高速运算能力的电脑已经变得不可或缺,没有它就根本无法与迦姆对抗。为了在实战中搜集迦姆的动作信息等情报,安装在“超级希露芙”上的中枢电脑拥有极高的性能,能够以高度的水准实时分析信息,这是其他战斗机无法做到的。中枢电脑还具备联机界面,能与位于菲雅利基地地下深处、被严密保护的特种空军作战司令室内的战略电脑及战术电脑直接连接,可以说,中枢电脑是这些被固定在地下的超级电脑的一个组成部分。特种空军是FAF战斗部队中电脑化程度最高的一支。

对拥有这般能力的特种空军下达的最高铁律,乃是“必须生还”。特种空军飞行战队的战机在最前线贪婪地搜集信息、将信息储存在战斗数据档案中,然后返回。无线通信由于易被扰乱,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使用。

飞行战队的全部十三架战机鲜少同时出动。一般情况是,一架、最多两架战机尾随在其他战队的战机之后,就算友军战机全军覆没,也不会予以援助,而是在搜集战斗信息后直接返航。为了遂行任务,“超级希露芙”安装了不亚于巡逻机的搜索雷达,外挂副油箱;同时,为了保护本机的战斗数据档案——仅仅为此——拥有强大的火力。

即便对友机见死不救,也必须返航——赋予他们的任务是无情的。为了完成任务,飞行战队各机的乘员必须拥有如电脑般冷酷的心灵。特种空军的战士们简直可以说是为了满足这一要求,而从脱离一般常识中的人类本性的标准、具备“特种”个性的人中挑选出来的。比起人类,他们更信赖电脑的判断,能够完美地操纵爱机。他们就像搭载在希露菲德上的另一台电脑——“有机的”战斗电脑一般,会无情地履行使命。

这些战士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FAF不会公开记录战士们过去的个人档案。对特种空军而言。重要的不是战士的过去,而是他们的特殊个性——他们都是“出了某种差错而变成了人类的机器”。

当前,与迦姆的战斗正要求这样的人加入。而我最近想到,这一点——人类的非人化——说不定正是迦姆的真实目的。即便不是这样,只要特种空军依然是对抗迦姆的最有效手段,如果与迦姆的战争继续下去的话,像那样的战士应该还会持续增加。对于地球人类而言,这会成为一种威胁。

* * *

如今,迦姆已经不可能现身于地球上了。它们所有的入侵都会被FAF阻止在“通道”另一侧的菲雅利星。“通道”毕竟太小,在人们的感觉中,发生在菲雅利星的战斗和地球的日常事务相隔遥远,迦姆的威胁几乎已被忘却;这就是现在的国际形势。

对现代人来说,FAF和迦姆的战斗几乎就像是童话里妖精之间的战斗。但迦姆至今依然觊觎着地球,它们的威胁并没有被彻底清除。迦姆现在可能正在计划着第二次大规模入侵,就算是在现在,它们也可能正在进行间接的侵略行动。

迦姆依然是完全未知的外星物种。我们无法理解迦姆的思维,如果未来有能够理解的一天,那恐怕也会太迟。迦姆不该被我们遗忘——它们绝不是“肤色不同、但同属人类”的种族,而是对全人类的现实威胁。

(摘自《侵略者》,琳·杰克逊著,第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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