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阴阴森森的,但还算干净。
苏暮容不禁侧目,心想:没想到傅予宸这厮还挺人道,没有虐待俘虏。
“啊,啊!”
男人因痛苦而发出的惨叫,让苏暮容眉心一跳:呵,是她想多了。
果不其然,那个被抓住的男人双手被捆着,腿好像骨折了,无力地垂在地上,混身被打得血淋淋。
那惨样,让苏暮容不寒而栗。
傅予宸令人搬来两张椅子,翘着二郎腿,示意手下的人停下。
苏暮容走到那男人跟前,问:“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没吭声,傅予宸回答:“刘老二,他舌头被割了。”
苏暮容满脸黑线,舌头割了还怎么说?
傅予宸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会写字。”
苏暮容看了看刘老二的手,确实手上除了小伤痕还真没什么大毛病。
从兜里掏出一瓶药粉,刘老二以为苏暮容要喂他吃毒药,狠狠咬住嘴唇。
苏暮容不屑地笑笑,拔开瓶塞,素手轻扬,白色的粉末便撒了下来,刘老二抬着头来不及躲避,粉末全被吸入了。
他瞪着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苏暮容。
苏暮容白了那人一眼:“瞪什么瞪?老娘会给你喂药?”
说着微微一笑:“这可是我新研制的断肠散,刘大哥,现在已经有腹痛难忍的感觉了吧?”
刘老二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美人,眼中却慢慢都是惊恐。
断肠散,那东西,不是早失传了?那玩意可真是能折磨死人。
苏暮容拍拍手,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看着眼前男子因痛苦而蜷缩起来的样子,眼中却无一丝怜悯。
毒品,在苏暮容看来是比杀人更可恶的东西,一点点残害人的心智,祸害地却是一整个家庭。
毒贩子,是最不值得怜悯的人。
“我这断肠散比你的鸦片如何?刘大哥?”
苏暮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没事,这个不满意我还有其他的。一定会有你想要的。”
傅予宸看着苏暮容,她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
不禁出声道:“你会用毒?”
苏暮容眸子闪了闪,说:“一般一般,但你放心这点毒他死不了。”
刘老二听到苏暮容的话,眼里的惊恐已经一点点变作了绝望,他还盼着死了一了百了。
苏暮容撇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你的死有意义?你老大跑了,你死了以后,他会管你的媳妇孩子?”
刘老二愣愣地看着苏暮容,她这话什么意思,大哥明明说好会给老婆孩子锦衣玉食的。
苏暮容让他整个人都懵了,甚至遗忘断肠散给他带来的痛苦。
苏暮容冷笑,看向傅予宸。
傅予宸又懂了她的意思。
命人拿来了照片和纸笔,那照片上是刘老二年仅5岁的儿子,肚子上被开了一枪。
刘老二的眸子一点点暗下去,不可能!
苏暮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孩子,你的妻子包括你家看门的狗,无一幸免,皆死于你老大的枪下。你确定,还要替他瞒着?”
刘老二抬眸看看苏暮容和傅予宸。
傅予宸挥挥手,一旁守着的张副官就上前开了刘老二的锁。
他抓起笔,一笔一画的写着,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
在他写完后,苏暮容撇了一眼纸上的内容,便恭恭敬敬地给了傅予宸。
在征得同意后,苏暮容递给刘老二一颗药:“早日和媳妇孩子团聚吧。”
刘老二嘴角带着凄惨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吞下那颗药,安静地死去了。
苏暮容冷冷地看着刘老二的尸体,这样的结局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傅予宸看着一动不动的苏暮容,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刘老二的老大。”
苏暮容狐疑地问:“你早就问出来了?”
傅予宸耸耸肩:“我一直在查他们。人已经抓到了。”
苏暮容惊诧地看了看他:“所以,你就只是在试探我?”
傅予宸挑挑眉:“你很棒,超出我的意料。”
苏暮容脸色难看,哼,我就说傅予宸怎么可能让猎物跑了。失策了!
傅予宸率先出了房门:“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苏暮容只好跟着他。
刘老二的老大因为贩卖鸦片,挣了不少钱,这个庄子看似是个普通的庄子,却种植了满园子的罂粟花,这可都是毒品的原料。
傅予宸已经下令烧了这个庄子。
苏暮容看着满园娇艳的罂粟花在大火中愈发鲜艳,眸中带着不明的情绪。
傅予宸见她看得出神,出口问:“你怎知刘老二的孩子被害死了?”
苏暮容道:“那种毒枭,是没有心的,怎么还会留下刘老二的老婆和孩子?”
傅予宸勾唇笑笑:“很聪明啊。”
苏暮容默默斜了他一眼:“再聪明也还是被少将骗了,少将您才真的聪明绝顶。”
傅予宸转过身,准备回去了。
苏暮容只听他道:“放心吧,刘老二的老婆孩子我都命人好好安葬了。”
苏暮容看着傅予宸墨绿色的背影,勾唇一笑,他还是有些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