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几条巷子之后,来到一处红砖小屋,只见门口一名混混朝刀疤王行礼道:“老大,你回来啦!又是统杀吧!嘿嘿!”
说完,伸出右手准备吃红!
刀疤王越想越气,双目一瞪,“啪!”的一声,赏了他一个耳光之后,转身强作欢颜将林胜俊与厉若海迎了进去。
那小混混没来由的领了五百,不由怔住了!
不过,他心知老大的脾气,不但不敢追问原因,更急忙随在后头阿谀的道:“老大,那对娘们挺卖力的,这次你可又捞了不少!”
刀疤王倏然转过身子,抬脚跷了过去,骂道:“妈的!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作哑巴!”
小混混捂着肚子不敢哼出声:“怪啦!老大一向最喜欢听这种话,今天怎么完全不一样了呢?”
陡听房内传来一声叱喝:“干你娘!叫你摇,你不会摇呀!方才大爷在外头听你又摇又叫的,现在怎么不摇了,是不是瞧不起大爷?”
只听一阵怯生生的声音道:“大爷,失礼啦!我实在太累了,摇不动啊!哎唷!呜!呜!大爷你怎么打人呢?”
“干你娘!你这浪货就好似一头牛,不打不会动!再不摇的话,大爷会有更多绝活让你享受的!”
少女边抽搐边晃动着身子。
林胜俊好似遭到雷劈一般整个的楞住了!
这不是阿姐的声音吗?
陡听隔房传出一阵中年妇女的口音道:“这位大爷,小女自午前一直忙到现在,连一粒米及一滴水也未进,求求你放了她!”
“干你娘!大爷排了将近一个下午才上阵,叫我放了她!妈的!你如果不是傻人说痴话,就是在做梦!”
“大爷,我是不是可以代替小女……”
“干你娘!少倒胃口啦!大爷如果要玩你,又何必排队等待老半天,妈的!也不会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林胜俊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微颤,双目似欲喷出火来!
显然,他正在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及羞愧!厉若海在一旁也看出端来。
林胜俊想不到阿母及阿姐竟然被操持在这种最最见不得人的行业,看样子阿大已经把那笔大家乐奖金全输掉了!
刀疤王见林胜俊那种愤怒的样子,不知他是对嫖客不满意,还是对那两个女人的表现不满意?
因此,他惶恐万分的瞧着林胜俊。
那小混混却自作聪明的边走向房内边吼道;“干你娘!你这破娘儿竟敢摸鱼,莫非又皮痒啦!”
林胜俊身子一震,阴声道:“你真神气!”
说着,双手在他的身上连拍数下!
只见他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滚、惨叫着!
排列在房外的六名大汉闻声大吃一惊,纷纷跑了出来,及见刀疤王神色木然的瞧着小混混,立即有人叫道:“妈的!刀疤王,你在这里修理手下,莫非是不想做生意了,大爷可是天天来棒小仪的场哩!”
林胜俊阴声道:“这位朋友,你来棒几次场了?”
“嘿嘿!自从小仪来此的那一天开始,我天天来报到,嗯!已经有三十一次了,你是谁?你问这个干嘛?”
林胜俊并不答复他,缓缓将目光移向另外五人的身上。
那人得意的道:“嘿嘿!你别问啦!我代他们答吧!咱们‘岭南六友’皆是同样的来捧场三十一次了!
你有何意见?”
林胜俊怒极反笑,笑声充满了悲愤及仇恨!
在场人人(连正在遭受万蚁蚀心的小混混也算在内)一听那种笑声,不由得全身汗毛直立,惴惴不安!
林胜俊笑声稍歇,阴声道:“三十一次,三十一次!哈哈!三十一次!很好!别怪我做得太绝啦!”
只见他的身子闪电般掠过那七人,同时在他们每人的腹部备拍数学!
那七人毫无武功底子,虽是尽力的躲闪,那能避得开林胜俊的攻击呢!只见他们各自捂着腹部惨叫着!
林胜俊阴声道:“腹疼如绞吧!滋味不错吧!从现在开始,每个时辰,你们都可以享受到这种舒服的滋味!”
“三天之内,记住!三天之内赶快吩咐后事,否则,会来不及的!这个小混混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骄指虚空期地下的小混混连点数指。
小混混惨嚎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七孔溢血,惨死当场!
那七人见状之后,骇得身子直发抖,脸色发白,不住的后退着!
林胜俊阴声道:“除了刀疤王留下以外,你们六人别再耽误时间了,快点回去准备后事吧!”
那六人好似逢到特赦一般,忍着腹疼奔了出去!
林胜俊一听房内已经静悄悄的,除了阿母及阿姐之喘息声之外,另有一名男人气促呼吸声,不由狞笑—声!
只听他狞声道:“朋友,拿出你方才欺负女人的气魄,出来吧!”
那人不但不吭声,而且也不出来!
林胜俊不喜欢进去撞见阿姐那种羞模样,立即阴声道:“刀疤王,这位朋友缩着头,不肯出来,你看该怎么办?”
刀疤王忍住腹疼喝道:“刘大!识相的话,自己出来吧!”
林胜俊突然低叱一声:“妈的!他想逃走哩!”
刀疤王闻言,暗叫一声:“糟糕!若让刘大溜了,自己那还有命I ”
当下吼了一声,急忙冲进房内。
林胜俊嘴角挂着冷笑,身子一闪,来到了窗外!
果听室内一阵拉扯之后,刀疤王由于腹疼无法顺利使力,在一声怒吼之后,竟被刘大自窗内逃了出来。
刘大正在暗呼侥幸之际,陡听一声:“辛苦啦!”
那种阴森森冰冷的声音,使得他身子一颤,就欲再度缩回房内。
林胜俊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社,喝道:“朋友!既来之,则安之,莫嫌在下招待不周!”
说着,在他的身上连拍数下,将他丢于地下。
只见他的四肢一直抽搐,十指在身上猛扣乱抓,惨叫不已!
林胜俊阴声道:“刘大!你就大声叫吧!”
说完,重又掠回厅中。
他的脚步方踏入厅中,立即看见阿母及阿姐各穿一件花衫裙,怯生生的垂首站在刀疤王的身旁。
林胜俊不由得住不动!
想不到一个两年多不见,阿母及阿姐会在成皮包骨,林胜俊只觉心中一阵绞痛,不由眉头一皱!
刀疤王见状,暗感不妙,身子一闪,站于程真仪的背后,勾住她的颈项,喝道:“不要动!”
陈真仪惊呼一声,只觉喉咙一紧,立即发不出声音来。
林胜俊汉声道:“刀疤王,你可知道你这一个举动有多么的愚蠢吗?放开她,我给你一个痛快!”
刀痕王又惊又急,叫道:“你!你胡说!”
“嘿嘿!我胡说,你忘记了地下那位小混混的死状啦?”
刀疤王的目光下意识的朝地下一瞄,一旁厉若海利用这瞬间良机,身子疾掠,一把扣住刀疤王,立即传出他的惨叫声!瞬间制住了刀疤王。
林胜俊双目含煞,阴声道:“刀疤王,你准备和刘大同患难吧!”
说完,在他的身子连点数下!
只见他挟起刀疤王迅即飘到刘大身旁,阴声道:“嘿嘿!你们就在此举办一个‘哈唱’表演吧!”
说完,重又掠向厅中。
他尚未低达厅,陡闻范氏低声道:“阿仪,你看那个人像不像阿俊?”
林胜俊倏然止住身子凝听着。
“阿母!容貌是很相似,不过,啊俊的皮肤比较黑,气色比较差,身子也比这个人矮了不少!”
“唉!我一定看花眼了,啊俊现在一定被那些债主逼得喘不过气来,怎么可能会来此地呢?”
“阿母,咱们要不要偷跑?”
“唉!偷跑?当然要啦!可是,咱们要跑去那里呢?丰州城我们是回不去了,无脸面对你阿爸,其他之处又举目茫茫,唉!”
“唉:阿仪!都是阿大害惨咱们的!”
“阿母,经过此次之后,我觉得咱们以前实在对阿俊太过份了!他虽然是寄养在我们家,可是他却比我还要孝顺!”
范氏闻言,泪水倏滴,咽声道:“阿仪!林胜俊这孩子实在令我们惭愧死了!他任我们打,依旧毫无怨言的辛苦工作着,我……呜……呜……”
母女两人不由抱头痛哭!
林胜俊却听得内心五味杂陈,这几年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涌来,泪水簌簌的流着!
厉若海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林胜俊收拾了心情,从新踏入厅内!
范氏母女以为林胜俊要对自己二人报复,因此,满脸仅是骇怕及求饶的神情,身子亦缓缓后退着!
林胜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霍地双膝长跪在地,恭声道:“阿母!阿爸去世了,我来晚了害你们受苦。”
范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只听她轻咳一声,未答反问道:“啊,啊俊,快起来!你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你怎么出来的?”
说完,上前拉起了林胜俊。
只听他说道:“阿母,阿姐,你们走了之后,债主们纷纷找上门,所幸上次借钱给我们买猪的大叔出面解决了债务。除此之外,那位大叔还教我武功,我随他练了一个多月,不但身子好多了,而且也长高不少哩!”
“唉!苦了你啦!我们三人匆匆逃离丰州城之后,一口气雇车来到了岭南,哪知半年不到就把那笔奖金输光及花光,而且还欠了不少的赌债。
陈阿大被刀疤王逼债之下,不知被押往何处?我们二人被逼在此过着非人的生活!”
说着,想起这月余来之日子,不由放声大哭!
林胜俊只觉得鼻头一酸,似欲掉泪,慌忙低声道:“阿母,黑暗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伤心了……”
陡听一声冷冰冰的叱声道:“小子!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厉若海大喝:“小心,好贼子,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发暗器。”随后厉若海杀了出去。
话音未歇,林胜俊已觉暗器临近身子,心中暗叱对方先发暗器再出声之卑鄙手段,身子却朝右前方疾滚出去!
立听范氏及陈真仪发出一阵惨叫声!
林胜俊弹身一瞧,二人身上已中了无数的蓝汪汪细针,双目紧闭,倒在地上已经陷人昏迷之中。
厅门外厉若海已经跟两位神色愕然的精练中年人交起手来,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田兄,咱们好像搞错了!”
田姓中年人阴声道;“程兄,管他的!摆脱此人,速走!”
林胜俊却沉声喝道:“站住!交出解药”也加入了战团。
两名中年人正是雷虎帮之两名堂主八臂哪咤程熊及赤练蛇田基,两人奉命已经跟踪何筱兰一段日子了。
那知,一进人岭南城,何筱兰竟自平地中消失了。
二人方才循着啸叫声以及话声找到了此地,竟将林胜俊的背影,误认为何筱兰,因此,欲以暗器了结她。
此时,一闻林胜俊的喝声,两人虽见他方才闪避之身法精奥异常,自付有两人武艺,故未将林胜俊与一旁缠斗的厉若海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