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爷爷及奶奶游历江湖的两年时间,听过不少有关太乙教掌教道玄真人的仁行义举以及高绝武功。
任何人只要提起道玄真人,总会肃然起敬,说声:“赞!”
连一向不服人的爷爷也说道:“真正的武林盟主非他莫瞩,而不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何筱兰也是后面自己出来闯荡才知道自己爷爷曾经掌掴江北武林盟主。
只听:“轰!”的一声剧响,甄怀藉着掌力的余震朝大门口飞了出去,邢军厉喝一声:“别走!”
说完,似隼鹰腾空般疾追出去!
倏听:“你也别走!”
言未罢,一道狂风已罩向邢军的胸前!
好快好猛的掌力。
邢军无奈之下,左掌朝来掌一挥,藉着那股掌力,挪身用落于丈外的地面上,却见三尺外,早已站了一个年青人。
“你是谁?”
“干嘛!你要为我做媒呀?”
“大胆!”
邢军一见甄半仙已经逃出大门外,心中不由急怒交加,双掌一并一拍,如山掌力疾压向何筱兰。
何筱兰对他的武功早已深具戒心,见状之后,提聚八成功力迎了过去。
“轰!”的一声,邢军立不住身子后退一大步。
何筱兰却依然不动。
邢军厉喝一声,疾扑而上。
何筱兰一见对方来势甚疾,掌劲之中附有阴寒之气,心知必是极为歹毒的阴掌,一招“贵妃醉酒”避了开去!
邢军全力一击竟被对方轻易避过,顺着身形,曲指弹出一道指风。
何筱兰一招“不醉不归”避过那记指风,亦一指弹向邢军“气海穴”。
邢军想不到对方避身出招如此迅疾,骇凛之余,硬生生的闪开身子。
饶他应变迅速,右袖亦出现了一个圆洞!
布彼兰打个酒嗝,一招“酒里乾坤”,上半身直旋,双掌却一圈一推!“砰!
砰!”
二声邢军胸前已连中二掌。
他的身子尚未站稳,何筱兰一翻身,“醉卧南山”又赏了邢军一足!
邢军落地之后,连吐三口鲜血,捂着胸口,转身疾逃!
何筱兰喝声:“别走!”
就欲弹身。
倏听两声厉喝:“小鬼,你找死!”
何筱兰尚未转身,只觉两道狂风疾快滚了过来,掌风之中犹带腥气,分明是毒掌之流,轻哼一声,飘开身子。
侧目一瞧正是那两位老者,何筱兰喝叱一声,立即迎了上去。
哪知两位老者右手齐扬,二道蓝汪汪的细针疾射过来,她双掌一翻震飞大部份毒针之时,身子亦闪了开去。
两位老者却趁隙掠出去了。
何筱兰叱声:“好贼子!”
一见三人已经逃远,欲追已是不成,便朝那些妇人亡身之处驰去!
哪知凑近一看,那十二名妇人不但已经全被点中死穴,早已气绝,更被那些毒针射中数处,尸体已经开始化为黄水!
何筱兰骇呼一声,身子连连后退。
倏听一声轻咳,由于那声音来处甚近,骇得她急忙踏前一大步,身子疾转,双掌护胸作势欲劈!
一见是梅书过,她松了一口气,连以右掌拍着胸口边道:“喔!人惊人,惊死人,拜托你以后少来这招!”
梅书过一见她那举动,不由暗暗起疑道:“她究竟是男?是女?”
不由暗暗打量着她!
何筱兰被他这一打量,陡觉全身不自然,不由昂首喝道:“你在看什么?”
梅书过双目似电,终于让他发现她的颈项平滑细腻,不似男人有喉结,心中恍然,不由微微一笑。
“喂!你在笑什么?”
“空气任人呼吸!眼睛及嘴巴者长在我的身上,我要怎么看?怎么笑?完全看我高兴。谁也管不着!“
“不行!你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笑之理呀?”
“咦?什么时候多了这句‘非礼勿笑’呀?好,我也来一句‘非礼勿退’!”
何筱兰心知他是指自己方才差点碰上他之事,不由哑口无言,却又强自喝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
梅书过指指那些尸体,道:“我要找一找此地还有没有活人?”
何筱兰白了他一眼,喝道:“难道你不是活人?我不是活人呀?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大厅中明明还有一个王富贵哩!”
“王富贵?这个可恶的家伙!”
话声未落,她已疾冲进厅。
梅书过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浅浅的神秘笑容!
陡听何筱兰尖叫一声,面无人色的自厅内冲了出来,一见梅书过的神情,双目倏现杀机,一字一字的道:“你好狠!”
梅书过谈淡的道:“不是我,是噬心双魔所为!”
“噬心双魔?”
“就是方才在此食人心的两个老者!”
“好恐怖幄!王富贵浑身是大黑蚁,又吸血又食肉还沙沙作响,骇死人了!”
“王富贵一辈子为富不仁放高利贷,吸人血肉,遭此恶报,并不为过,不过,累及这二十余人却是大大的不该!”
“唉!越想越恐怖,眼睁睁的忍受千只黑蚁食肉吮血,那种锥心痛楚,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你如果不忍心的话,就一指结束他的生命吧!”
何筱兰沉思半刻,果真跃入厅内。
梅书过颔颔首身子一闪飘然离去。
艳阳高悬。
洛阳江畔那座神秘的小屋,一片寂静!
陡听一声:“喔!”的尖呼!
只见林胜俊自那具棺材中跳了出来,落地之后一直盯着那付棺材,双目之中,全是骇然之色!
房内传出吴耀依那懒洋洋的声音道:“胜俊,你不睡午觉,跑到外面鬼喊鬼叫的,究竟发生何事?”
话音未落,人已出现在门口!
林胜俊红着脸,讷讷的道:“师父,那具棺材里面怎么冷得要命!”
“哈哈,林胜俊,你是不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躺了进去,一发现不对,又立即跳出来。”
“师父,我躺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很凉爽,就睡过去,可是不懂后面为何变得冰冷刺骨!”
“哈哈,莫非机缘已到,胜俊,你就躺进去睡吧!”
“师父,我……”
“哈哈,别怕,方才你是没有准备,来!你先调息半刻之后,躺下之后,继续调息,一直到没有寒冷的感觉再起来吧!”
林胜俊心知师父说得简单,做起来却不轻松,不过,他自幼即养成刻苦耐劳的坚毅精神,当下开始调息。
吴耀依一瞧他的气色,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半晌之后,林胜俊睁开双目,轻灵的跨入棺中。
“胜俊,四肢伸直,仰躺下去,不管多么冷,有师父在死不了的!”
林胜俊颔颔首,干脆卸去外衫,仅存一条内裤,坐进棺中,缓缓的躺了下去,只见他浑身汗毛直立,一直打着哆嗦。
不过,他却咬紧牙根,双目紧闭,凝聚意志,开始催动体内的真气!
好似陷入泥潭一般,那股真气吃力的流动着,不,应该说是蠕动才对。
林胜俊被冻得全身泛青紫,肌肉逐渐僵硬!
他却咬紧牙根催动着真气!
吴耀依察言观色,坐在棺沿,双足分别踏在林胜俊的“百会穴”以及“丹田”,二股雄浑的热流立即汇入林胜俊的体内。
冬天里的一把火,有够爽!
那两股热流迅即穿透厚冰与林胜俊那股真气会合。
吴耀依朗声道:“运行呀!”
林胜俊闻言,立即催动那股真气缀缀运行全身经脉,好不容易运行一圈之舌,他的身子已开始冒出白气了!
他正欲松口气,陡闻:“自己运行呀!我要去喝酒啦!”
林胜俊心知自己又要“孤军作战”了,趁着那两股真气尚未离开,猛吸一口长气,催动真气疾速运转。
吴耀依笑道:“小机灵!”
说完,腰微用力,身于翻出棺外,飘落地上之后,长笑入屋去了!
林胜俊只觉好似再度掉人冰窖之中,全身又再度冰冷起来,所幸方才已经绕行经脉一周天,真气已经能够缓缓移动了!
林胜俊那股真气好似在冰天雪地大风雪中独行一般,只能依照既定的路线,顶着寒气蹒跚前进!
艳阳逐渐西移。
黑夜终于来临了!
吴耀依探视他一阵子,含笑朝城内飘去。
朝阳再现,缓缀上移!
当艳阳再度当空之时,只听棺内传出“喔!”的一声!
一道人影,“刷!”的一声自棺内闪了出来!
此人正是功行圆满,那些伤疤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身躯还陡长不少的林胜俊,他拿起棺沿的衣衫穿上身之后,陡然“啊”的惊呼出声。
只见那双袖子居然缩到肘部,衣扣也无法合拢。
那修见裤更是只变成“七分仔”裤!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衣衫摆在棺沿,也会冻得缩水?
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那迸裂的内裤,更是讶然不已!
还有,不但身上那些鞭痕也消失元影,而且浑身肤色变得晶莹剔白,以前的那些伤痕已完全不见了!
“哈哈,胜俊,你可长得真快哩!一日一夜的时间居然长了一尺有余:真是‘士别一日’刮目相看,哈哈!”
声音未落,一套白衫轻飘飘的自房内飞了出来。
林胜俊强忍住心中的讶异,伸手一接,那白衫轻飘飘的入了他的手中,他卸下旧衫,迅速换上了白衫!
“哈哈!好一个浊世美男子!”
林胜俊取过地上的旧衫朝自己的身上一比,果然短了一大截,不由诧道:“师父,怎么会这样呢?”
“哈哈,这具万年冰棺功能起死回生,脱胎换骨,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能够目睹这石棺一眼,可惜,就是通不过外头之古阵!”
林胜俊诧道:“这石棺冻得要死,如果说有人争着要看一看,那倒是甚有可能,若说要躺进去那倒要考虑考虑了!”
“哈哈,林胜俊,你真是食米不知米价人,人在福中不知福,昔年不知有多少人为这具万年冰棺而丧命!你只要在这具万年冰棺连续睡一个月以后,师父保证你可以和螃蟹一样‘横行’了,哈哈!”
林胜俊双目一亮,惊喜的问道:“真的呀?”
“哈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哈哈!进去吃点东西吧!”
一向平静的丰州城突然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吸血虫”王富贵及王府上下二、三十人无缘无故的死亡,而且死状甚修。不是只剩一具枯骨,就是化为黄水。
好一个现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