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鼠标一碰,屏保退出。
浅粉的背景图,右下角还带着一句诗话。
他眼神越发冷漠,放出寒光。
“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句子倒是优美,只是,蒋文晟盯着小角落的名字。
“雯&Su。”
“蒋少爷,茶泡好了。”
苏伊雯换了个陶瓷杯,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他连眼珠都不动一下,竟然对着屏幕发呆?
“蒋少爷,你在看什么?。”
“没,有点累而已。”
蒋文晟也不去看她,伸手去接杯子,不料他手也没长眼,茶水溅了出来。
“啊!”
苏伊雯被滚水烫到了手背,一时又不知怎么把杯子放下。
蒋文晟立即起身,连忙从她手中拿开杯子,放到桌子上。
苏伊雯生怕烫到他,连忙道歉:
“对不起,蒋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烫到?”
“你猪呀,烫到还不放手。”
听到这句话,苏伊雯一时反应不过来以为他要骂自己,急得有点想掉眼泪了,这可是杀头大罪呀。
蒋文晟拿起她的手,烫得红通通的,想不到蒋文晟不但没有怪她,还给她吹气。
“赶紧去拿烫伤药,在哪里?”
“在,在人事部。”
蒋文晟迈开脚步,正要出去拿药,又转身,索性拉起她另外一只手,拖了出去。
苏伊雯被他这么一拉,像是头牛那样被他扯着。
“烫伤药在哪里?”
人事部的同事马上拿出药箱,翻找了一遍,被面前这位英俊男仔的表情吓到手忙脚乱。
“苏小姐,给。”
蒋文晟抢过药膏,拧开盖子,轻柔的,慢慢的,涂在她火辣辣的手背上,生怕她吃痛。
刚涂上去的时候,苏伊雯觉得刺痛,微微颤抖一下,却憋着没吭声。
“痛就哭出来。”
“不至于呢!”苏伊雯白了他一眼。
稍安静顷刻,周围的同事都在打量着这位英俊的男仔。
“好了。”
“谢谢。”
“我会负责的。”蒋文晟淡淡地说。
周围的同事听到这句“我会负责”,信息量太大了。
“不用,不用。”
“别想歪了!”
药膏凉凉的,刚才的灼痛感渐退,并无什么大碍她才回办公室,蒋文晟一直跟在她旁边,怕她不小心又碰碰磕磕。
蒋文晟轻轻地将她拉到电脑桌前,让她坐下,轻声说:
“刚才,对不起。”
“不,蒋少爷,是我笨手笨脚。”苏伊雯连忙说。
虽然,原因不在于她,但总得装一下,不然他又要“负责”了。
“怕我?”
“不会呀。”苏伊雯眨了眨眼睛,不敢不怕呢。
她说谎的时候,挺可爱的,蒋文晟微笑。
“来,打开这几个月的订单,和财务报表。”
“嗯。”
蒋文晟站她旁边,身体微微往前倾,让她感觉他快要碰到自己了,心跳无节奏地跳着。
手搭在鼠标上,还没打开文件夹,蒋文晟更是往她的脸靠近。
他盯着屏幕,朗诵起来:
“缘聚缘散缘如水。”蒋文晟停顿。
苏伊雯瞬间懵了,他是要干嘛?
“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富有磁性,柔软如棉,在苏伊雯耳畔环绕着,太酥了,惹得她脸上一阵阵发热发红。
“你在等待谁?”
苏伊雯忽然被他一问,愣住了。
“没,没有呀。”苏伊雯一阵尴尬,谁能告诉她她在等待谁?
然后她连忙打开文件夹,把壁纸上那几个句话给挡住。
不知怎的,点开这个文件夹又没找到资料,点开那个,还不是。
还是回到桌面,那句唯美的诗句。
苍天呀!
好不容易找到相关资料了,蒋文晟让她起身,自己坐了下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苏伊雯像根木头,站在他身边,不敢说话。
“你坐一边去吧,手别乱碰了。”蒋文晟专注地盯着屏幕,眉心微皱,却滑溜地偷瞄了一下别人的手。
“哦。”苏伊雯就坐在小圆桌前等着他。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蒋文晟已经了解到这家公司的状况,货物大多出口至米国,其他国家及国内有散单,却不多。
蒋文晟轻叹气,脸上轻松不少。
正要站起来,苏伊雯马上站起来,比他动作还要快。
“那么紧张干吗?”
“没,没有呀。”
苏伊雯今天的状态就是:WiFi一直连不上,网络奔溃中!
苏洪洋从车间回来,听闻办公室里的女孩低声议论,隐约听到“他烫到手了”、“好靓仔”。
他急促地走向苏伊雯的办公室,直接冲到蒋文晟面前,说:
“文晟,被烫到了?烫到哪里?”说着他便检查了蒋文晟一番。
苏伊雯被自己亲爹当成透明人,就走了过去,把手伸到苏洪洋眼前,说:
“爸,好痛,这里,烫到这里。”
苏洪洋看到女儿的手,有点尴尬,抿了抿嘴,自己给自己摆了一道乌龙。
随后心也放了下来,还好蒋文晟没事。
“怎么乱手乱脚的?还好没把人家给烫到。”苏洪洋仍在责怪她。
“阿叔,是我不小心碰到她,才烫到的,不要怪她。”
“真是的。”苏洪洋又呵斥。
苏伊雯微微嘟起嘴巴,一脸委屈,恨得牙齿咬咬的,跺脚就跑了。
她走了之后,蒋文晟和苏洪洋谈了不少关于工作上的事。
苏伊雯一跑,就直接往家里奔,刚门口就蹲院子墙角蹲着。
母亲在屋里,探出头来看着闺女干嘛。
只见她没一会功夫,拔了好几颗薄荷叶,还连根拔起的,又匆匆往屋里跑,头也不抬一下看下母亲。
“干啥呢?”
母亲这么一喊,苏伊雯才发现屋里还有人,就对母亲说:“妈,帮我再拔10斤薄荷叶,我手烫到了。”
“烫到就擦些药,折腾什么?要不上医院,怎么像头牛那样乱撞。你家种有那么多薄荷吗?”
她倒是想像头牛,现在连撞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受害的是那颗无辜的薄荷叶。
“蒋少爷不是来咱们公司了吗?怎么你就回来了?”
“在和老爸谈,好得很呢。”苏伊雯回答的时候,还气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