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近渊回到别墅,夜晚的别墅此时一片黑暗,像是一处外表精致华丽的黑暗牢笼,将人困在暗黑的深渊里不可逃脱。
他就这样一路走到了酒窖里。
酒窖很大,整齐摆放着一排排的酒柜,这些酒,一天喝一瓶,十年都喝不完。
然而现在,已经有好几排酒柜全都空掉了。
男人拿了酒,也不找椅子,就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开了酒之后,也知道拿杯子装,只是那个一杯接一杯的速度,若是有旁人在,定会感叹:喝水都不带你这么喝的吧。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的手边堆满了一堆瓶子。只是他的手中,还在倒着酒。
等到虞鸢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听着慕南辞说完了集团的事情之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处理事情,而是留了下来,东扯西扯了一分钟,说了些“自己这么帅这么优秀,谁找他当对象了怎么也要牢牢把握在手里”之类的话。
虞鸢任他说,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些有趣的话了,反倒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
说话的那人,一见躺着的这位大佬,哦不,大佬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应该是躺着的这位大神,怎么着还跟听相声一样听得有点入迷了?瞬间有些气愤的结束了正在说的话。
然后他就看见,这位大神还有种惋惜的表情。
呵呵,他要自己夸自己一下,相声说得很精彩,都迷倒了这位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大神了嘛?那自己真是棒棒的,应该给鼓个掌才是(此处应该有掌声)。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说:“他酒精中毒,下午的时候被送到医院来了,不过这会应该出院了。”
当听到酒精中毒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嗑噔——”一下,又听见出院二字,差点要从床上蹦起来,只可惜做不到。此时她的声线颤抖的不成样子,“他,他没事了吧?”
慕南辞看着床上的女孩,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上却是苍白的一血色都没有。她一向淡然的脸上,此刻被巨大的恐慌所淹没,哪能见得着半分昔日的镇定。
他的鼻头一时有些酸涩,语气却是随意,“丝毫问题都没有,他那个胃本来就不好,这酒精中毒对他来说,就跟蚂蚁挠痒一样......”什么问题都没得。
他看见他越说到最后,她的脸色一寸寸的灰败下去,瞬间打住,表面上的不羁也没了,转而漫上的都是关心:“你也别担心,这里的医疗水平有多高超你也是知道的,就他那小毛病能治不好?我刚刚也就是和你开玩笑的,就想让你去见他一面,也好不让自己后悔不是?”
“我考虑一下。”
“好,”听见虞鸢这么说,再看看她的脸色,他叫了医生之后,就先离开了。
眼下,她需要的是休息。
等到虞鸢再次联系他的时候,他欣喜的答应了。没成想梁近渊那边,却是没有见面的意思了。他生气的打电话过去,得知的是,他喝酒喝到胃出血了,刚叫了医生处理好。
慕南辞:......这一个两个。
他直接和电话那边的纪轩说:“告诉他梁近渊,若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心上人,就别来!”
“啊?啥?我,我给电话给我家总裁,请稍等——”
然后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冷漠低沉的男声,“喂——”
“想见你心上人,明天下午我带你去。”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挂断电话,他笑了笑,没再打过去。
挂电话的动作迅速,但他的手却是在颤抖。纪轩一看自家向来镇定强大、在任何困难面前都不改神色的boss大人,此刻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狂喜、愤怒、悲伤,各种情绪在交织,然更多的,却是对那个人的爱恋。
在今天、在刚刚那通电话之前,他对那个人是极其讨厌的,自家boss成为这样的原因,很大部分可能就是她造成的。他一直知道自家boss心底有个白月光,白月光走后自家boss就性情大变、完全不在意自己,想她的时候就拼命喝酒。
只是刚刚的这通电话,他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那个女孩,是因为自己那样的情况,所以才离开自家boss的嘛。
再看眼前人,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boss,明天我们这边不需要准备车子吧?”话虽是这么问,但他却是为了听到他家总裁说肯定的回答。
梁近渊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谁说我们要去?”他很是惊慌的想要开口,只是还没说话,就听见自家boss继续说:“你去做什么?”
看见自家boss这副占有欲满满的样子,他的心底都是心酸,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口打断他的这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