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带着母亲的灵位踏上了前往夆都的道路。
正值六月流火,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入在艰辛,终于赶在太阳落上之前到达客栈。在那间不大的客栈里,匆匆忙忙的用完晚饭便一直躲在房中不敢出来,害怕那些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
夜风亮亮,紧紧的抱住包袱,合衣蜷缩在床的一角,沉沉的睡去。梦中我听到了一个朦胧的声音,淡凉的语调似乎掩藏着什么难以言表的痛楚。
“她还未醒?”
“是,公子。”
陌生的声音让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却是全然一片陌生的景象,我赫然的抱起了手中的包袱。还好,包袱还在。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被提了起来。
“你们是谁?”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一个白衣男子的旁边,不似黑衣男子的冷漠那白衣男子却是天生带有一种疏离。
“你被采花大盗所抓,是我家公子救了你。”
采花大盗?我急忙的看向自己的衣服,除了有些凌乱还是整齐的穿在身上。没事!
“你真是奇怪,”那白衣男子说道,“寻常女子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一般先检查自己有没有,而你却显得更紧张你的包袱。”
我紧了紧搂包袱的手,床上下来,屈膝一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事了我先告辞了。”
“我救了你,你不该报答我吗?”
“不知公子想让我报答你什么?更何况我并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救了我。”
他淡笑,“如果姑娘有何怀疑可以去询问这里的衙门,采花大盗今日早晨已经被押送到衙门了。”
我的脸颊微红…
他打量我,“你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
想了想,除了包袱中的那十两银子,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对他摇了摇头,“除了包袱里的十两银子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真是诚实。”他看我的眼中似乎充满了羡慕,羡慕?为什么要羡慕我?
“看公子的模样自然是大富大贵之人,有什么东西是我有而你却没有的东西,自然不会窥探我这十两银子。”我低垂着头,想让自己显得更有礼教。
他喃喃,“你有的东西而我却没有嘛…,似乎却是如此。”
我有些诧异,有什么我有的而他却没有?
“你要去何处?”他问。
“夆都。”
“一个人?”
“是。”
“家人呢?”
“不在了,我却夆都寻亲。”
他略有所思,“我还有要事去办,你一个人可以?!”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这里已经离夆都只有两日的路程了,我可以的。”
“嗯。”
…
“那个…,敢问恩公名讳。”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吗,为何还要问我名讳?”
“问恩公名讳是最基本的礼貌,如果连自己恩公的名讳都不知道还能若无其事的活在世上,那我恐怕只是一个无心无情的可怜之人罢了。”
“有些道理。”他点了点头。
“那恩公的名讳是…。”
“辰洛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