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韵面露笑容,昂首挺胸,开始宣战,“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笑里藏刀,气氛紧张。
一刹那,一群人站在了陶韵身后,眼神里都露出锋芒。
甚至有人想出手,却被陶韵一声令下,所有人沉默不语起来。
无法呼吸了,作为柳家小少爷,从小在金窝里长大,哪见过如此凶险的场面啊?
忽然间,想到了电影里场面,被群打围攻的滋味,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柳春生看了看李清远,低声问:“怎么上?”
“只能一起上。”
柳春生笑了笑,拍了一下李清远肩膀,“我一个人上,你替我收尸就行,呵呵。”
“不行,这陶大师可不是小鱼小虾,估计比大白鲨还凶险。”
柳春生瞬间恼火了,“我说一个人上,就一个人,你俩少插手,实在无聊去吃海鲜去。一会儿谁插手这个月绩效为零,一毛钱没有。”
李清远剩下了苦笑,此时还谈论工资绩效,真是少爷出身,倔强至极。
但他也了解柳春生,他不是一个傻子,肯定有自己想法,于是警告白小杰,万不得已,绝不帮忙。
白小杰自然听从命令了,作为贴身马仔,命令第一,执行第一,容不得小心眼。
“傻傻看着?”
“该出手时就出手,等我发话,小杰。”
柳春生向前走一步,吹嘘道:“我一个人上就行,接招吧。我练过拳脚,名门正派出身。”
“哈哈,好一个名门正派!”
陶韵捋了捋胡须,上前走了几步,靠近了柳春生,继续问道:“好,我不来黑的,站不改名坐不改姓,记住了,我叫陶韵,住在静夜楼上。对了,小子,你是哪个门派?或许我跟你师父熟悉,可以让你屁股少挨两下板子。”
门派?自然没有门派了。
柳春生从来没有学过武术,只学过算术而已。
反正一会要挨打,不如先乐乐,柳春生笑道:“门派?说了你别怕怕。我来自,圣龙市、龙首区、漓潭公园路、漓潭公园中心广场、1号公共厕所旁、紫竹林里的一群老头老奶奶、广场舞派。”
顿时惹周围人大笑起来,柳春生也情不自禁,嘿嘿微笑。
然而,陶韵却没笑,他认为这是讥笑,不可笑。
“小子,动手,我要看看你能耐。”
“怎么了?被我的门派吓住了,不敢上了?”
忽闻身后让其低调声,谁知陶韵大师已经只手遮天而来。
柳春生自然躲避不了,一招看似柔和掌法,拍到胸口上才知道有多么痛苦!
顺接退后几步,应声倒下。
“哎呦!”柳春生只剩揉揉胸口了,呼吸还好,顺畅一点,只因陶韵使出了不到半成功力。
若使出七八成功力,人工呼吸就此开始,绝无他法;十成功力,大口吐血,救护车来送医院,是生是死,看造化了。
“这小子一点功夫基础没有,还敢嚣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陶韵庆幸自己收了一两成功力,否则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有严重内伤,伤及五脏就不好了。
“这老头果然厉害,再打下去恐怕我小命不保。我不是来送命的,我是来救命的。”柳春生心里琢磨了一番,刻意坐在地上耽误时间。
“哈哈哈哈,我这一掌如何?小子。”
陶韵笑了,柳春生蜷缩样子像一只猴子,特别怂那种,且没抢到香蕉失落样子。
看到陶韵笑了,柳春生心里瞬间踏实了,舒坦了许多,慢悠悠站了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抖一抖双肩,瞅了陶韵一眼,然后摆出了太极拳架势,一副嚣张欠打模样。
他开始说话了:“刚才我没注意,突然闻到了烧鸡味道,谁知你这个老叫花子来了一招叫花鸡爪,本少爷就这样被你暗算了。”
“脸皮比城墙还厚!”人群中有人喊了,“陶大师,给这小兔崽子一点颜色看看。”
陶韵并没有理睬身后人闲言,只觉得柳春生摆出的太极拳招式可笑可笑,分明是一只顽皮的猴子想上树偷桃。
作为资深武术行家,自然能看出招式业余与滑稽,但围观者认为柳春生有点拳脚基础。
“老大,真的练过拳?”白小杰问李清远。
李清远不晓得,只是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广场上和大爷们学的。”
“来,小子,这次让你先出手。”陶韵心里乐了,还想跟柳春生玩玩。
看着众人目光,柳春生瞬间有点自尊了,人的脸皮不能这么厚啊!
此刻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小丑,在光天化日下给别人卖力免费表演。
“不行,我不能丢柳家人的脸,柳家人要面儿,不要里儿。我爸在这里,估计要打死我。”
柳春生气势汹汹而去,一掌打在陶韵胸口,反正是用了吃奶的劲儿。
陶韵居然没有躲避与反抗,且面无表情,相当冷酷!
而且手感觉打在了棉花上,绵软。
奇怪了,柳春生甚是不解,却听到背后有人贴耳笑语,“小子,找打!”
不等柳春生转过头,眼前陶韵面孔瞬间变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瞬间化为一团烟雾。
一刹那,柳春生又倒下了,有人背后绊倒了他。
当爬在地上看清后,才知道正是陶韵所为,老汉嘴边已经叼了一根香烟,得意忘形至极。
“莫非刚才陶韵耍出了幻影之法,1幻2,不分雌雄,不分真我?”
柳春生彻底服气了,遇见高手,无可奈何。
同时,心里特别兴奋,父亲指点迷津,果然有意外之喜。
何不再骚扰一下这位武林高手?拜他为师,学成武艺,护身健体,逍遥自在,以后再也不怕别人背后耍阴招了。
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谁没有一个武侠梦,不想当一个武林高手?
仗剑走天涯,平步青云之上。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向贼寇心。
此时不能软,软了就白白挨打了。
柳春生想起父亲嘱托,陶韵这人性情怪异,不按套路出牌,你越服软他越硬,你越求他他越拒绝,只有你好好怂他,才有希望达到目的,利用他那超神的本事为自己服务。
虽然柳春生目的性很强,但拜师之事押后再议,当务之急,让陶韵指点迷津才是王道!
最近发生那么多怪事,也许非陶韵不能解惑。
“你阴我?老汉!”柳春生又爬了起来,走到了陶韵身旁,笑道:“给我一根烟,让我缓一缓。”
“小屁孩,抽烟有害健康。”陶韵吐了一口烟圈,瞬间变得调皮起来,和刚才初次遇见判若两人,忽冷忽热。
“老汉,你骨头硬,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我还是不服你,你喜欢耍阴招,男子汉就要光明正大,背后打人算什么东西?”柳春生故意把话说得难听了。
陶韵气急败坏,扯住了柳春生耳垂,使劲儿一拉,又蜷缩起来,逗得陶韵哈哈大笑。
“小猴子,你来自桃花岛吧?”
“哎呦!疼疼疼啊!”
“哈哈,野猴娃子,爷爷给你买桃子吃。”
柳春生肢体猥琐一面,居然让陶韵满心欢喜,无奈啊,这也许就叫眼缘吧。
两个人一旦有了眼缘,相处起来很容易,没有了眼缘,不易相处,很有可能争锋相对,或者为陌生人。
老子教训小子,天经地义。
围观人开始笑意满满了,并没有刚才那股仇恨劲了。
忽然间,陶韵松开了柳春生,说了一句:“你这个毒猴子。”
然后,他迅速走到了油锅旁,让店老板挪开油锅,把手伸进火红炭火中来回烤了几下,再用水洗了一下手。
“猪蹄子,烤好了?”柳春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并没有直接问答案,而是婉转打趣。
陶韵一本正经,“你想让我帮你解毒?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解毒?”
“你耳朵背后有毒药,你不知道吗?哄我呢!可惜你找错人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去找医生吧。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在圣龙医学院搞病毒研究,或许可以帮助你。”
陶韵转过身子,让店老板把电话念给柳春生。
陶韵性情大变,不愿理睬柳春生了,只想进店里吃早餐,一副冷酷无情样子。
随后,陶韵下了逐客令:“我看你可怜,才告诉你,一般人我才不告诉他。你小子赶紧去看医生,晚了恐性命不保。”
店老板像一个门神一样,柳春生已经难以进入了。
李清远知道情况突变,何况陶韵这是明显帮助柳春生,索性给白小杰使了一个眼色,一人一边硬把柳春生架走了。
“放开我?”
“春生,你还不明白吗?陶大师这是帮你啊!”
其实,陶韵不想参与江湖纷争,安心养老,也不想卷入别人是非中。
不可否认,他有点喜欢上了柳春生,脑海中有那么一丝想法收他为徒。
但他发现了柳春生耳后白色粉末毒素,立刻产生了排挤与不屑,明哲保身为万全之策。
陶韵认为,一种自己不认识的毒,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境遇。
一旦陷入了危险境遇,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小则烦人,大则要命,人一旦到了一定岁数,求稳才是一种向往幸福,过了折腾年纪,往往力不从心,难以处事精益求精了。
如今,陶韵除了物色传道后生,只剩下日求三餐,夜求一眠,别无他求,而一生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