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了几个月后,终于也迎来了最强烈的一次斗争。而这几个月中,小六经历过了大大小小不下十次战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菜鸟了,但随行的同乡人现在也所剩不多了。
“小六,原来你在这啊,走吧,跟我们一起喝酒去。”一个面容宽厚的人走到小六身边,看着坐在树下抱着兵器小恬笑着把小六叫醒。
小六在那个男子刚说话的那一刻就已经醒过来,先是警惕了一番,发现面前的男子是自己的伍长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伸手抓住了伍探出来的手,便被拉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
这一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六在他们什中算是最小的了,所以所有人都对他颇有照顾,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小六的所作所为之上。
这几个月来,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场战役,原本这个什的人还是原来的人的就只有伍长和什长以及小六了,其他七人都是从打散的个什中抽调过来的,二小六也在这战争中展现了惊人的毅力。
刚上战场之时他看见了这血腥的一幕,可他没有吐,就是脸色不怎么样,喉咙在那翻滚,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他没有吃多少的基础上。
因为当初收养他的老卒跟他说过许多在战场上如何活下来和快速适应的方法,所以短短两场战役就没有人把他当小孩子看待,而是当做在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而且虽说如此,但他也不会把战友抛弃在身后,所以他的身上也有了不少伤疤。
“老陈,来走一个。”一个面容粗犷,眼神十分锐利,身材十分高大的人走到伍长身边跟他碰了一下碗,接着就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在伍长旁边,微仰着头,看着天边的繁星,目光与星空一样深邃。
“老陈你说下一场战役,我们这个什还有多少人能活,我有预感,下一场战役的结果估计就能决定战争的走向了,所以下一场战役估计是最大的,我们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怕什么死了就死了,能活着虽然好,但我们的国家待我们不薄,面对外来者必须要死战到底,别和我说你想当逃兵,你可不是这种人。”
“你想什么去了,我就是想下场战役过后战争估计也就快结束了,说起来也有一年多没有回去了吧,不知道家人过的怎么样了。”来人眼睛一瞪,随后就自顾自的说道。
“是啊,好久没回家看看了,尽力活下去吧,如果我死了,你就代我照顾我的家人。”
“你也一样,不说什么矫情话,继续喝酒。”说完二人再次碰了一下碗。
“什长,伍长,你们快过来一起吃烤肉。”只见是在人群中的小六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含笑意和几分决绝。
灯火照耀着这一片营地,众人皆是脸色通红洋溢着笑容,只是不知之后,这众人中还剩下多少。
……
“什长,小心!”一声惊呼伴随着血液飞溅的声音从一片刀光剑影中传出。
正在与一名身穿藤甲的什长听到连忙一个前扑,放弃手中兵刃,忍着胸膛被砍一刀的代价把身前的敌人扑倒,同时躲过了身后敌人的偷袭。
随后他连忙随手捡了一把不知是哪边士兵的兵刃给身前的敌人来一刀后一个翻滚,把手中的到刀往正要向他砍来的敌人一扔,身后的那名敌人再起身的时候还顺起一把刀。
他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是松了口气,正当他想回头看一眼伍长老陈时又有一名敌人杀来,只好作罢。
而伍长那边情况也不见得好过多少,他和小六两人背靠背看着围过来的四个矮小男子脸色有点凝重,不过说是矮小不如说是精瘦,但那瘦是营养不良的那种,所以战斗力应该不怎么样,但也够两人喝一壶了。
“一人两个,可以应付的来吧。”伍长双手握刀,眼神十分锐利,音色也没有了往日的随和,十分混厚。
“没问题,那就上吧。”话音刚落,两人便十分默契的一同右脚一踏,迅速朝着各自的敌人冲去。
四人被两人突如其来的爆发惊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毕竟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
但一瞬间的失神在战场上往往也是最致命的。因此二人因此丧命,但代价也是两人拼死给伍长和小六各自留下了一到伤口。
但对于二人的影响现在还不大。
一击达成二人迅速抽身而退,躲过另外两人的攻击,在四人混战到一起的时候到处都在战斗,血液已经染红了土地,脚下已经铺满了尸体,到处都是刀剑相交的声音,他们不能退,只有死战,因为身后都是各自的家人。
战场上小六一阵的人数处于劣势,但由于外来民族相交,所以民风十分彪悍,再加上敌国不是粮食大国,所以敌对国家的士兵虽然多,但并不强,所以战场上处在一个诡异的平衡,,但相信只要不久就会被打破。
随着几声凄厉的乌鸦鸣叫的声音落幕,整片弥漫着血腥味的场地一瞬间显得十分安静。
满地都是尸体,而没有被尸体遮盖的地方血液渐渐的汇聚在一起,流下各个小坑中,缓缓填满。
天空中云彩十分阴沉,仿佛在为此而感慨,不一会,已经有将近半年没下过的大雨终于下了下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还有的连忙跑出去接水。
暴雨冲刷干净了战场上尸体的痕迹,使得尸体的容貌得以显现,雨越下越大,仿佛是对这几个月的宣泄,,战场的血迹也已经被冲干净。
雨打在尸体上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一个人因此而站起,显而易见,战争结束了。
尸体都是横七竖八的到处躺有,只有少数几个因兵器支撑而不愿倒下,而伍长就是其中一个
他双手握在刀柄,竖直插在地上,,身子坐在一处由三人堆成的垒上,双眸的眼盖微垂,但终究还是没有合上,只是已经没有了神采。
而什长则是双膝跪在一个尸体身上,手中的刀也插进此人胸膛,但同样的有一把到从他的后心穿胸而过。
而小六则是躺在一堆尸体之上,双手无力的任其落下,面容对着天空,眼睛同样没有闭上,随着雨而挂起的大风使得他的发丝更是随意飞舞,隐隐间,他的胸膛似乎有荧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