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不尽的参天巨木林立,遮天蔽日的翠绿树冠将月光与天空彻底笼罩,幽暗的星陨森林中,只有零星点点的荧光植物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黑夜点缀出一丝生机勃勃的色彩。
咻!
一只三角头挥舞着足有一尺长,长满锋锐锯齿镰足的深绿色昆虫正与一只身长近一米,长着十数对副足,浑身墨紫色的怪异甲虫对峙着,猛然间锯齿廉足身形一动,仿佛一道幻影飞掠而出,挥舞着那对坚硬锋锐的锯齿镰刀斩向墨紫色甲虫。
墨紫色甲虫坚硬的外壳与镰足轰然对撞,镰足虫全力一击竟然直直刺穿了那看似坚硬无比的甲壳,深深的扎入墨紫色甲虫的体内。
陷入绝境的墨紫色甲虫疯狂挣扎,即便镰足虫用尽力气抵抗,任然被拖得满地打滚。
它死死的用刺入猎物体内的镰足固定住自己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墨紫色甲虫垂死挣扎中反抗的力量越发微弱,终于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抵抗之力。
镰足虫亦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正欲好好的享受这顿美餐,补充一番剧烈消耗的体能,就在这时,身边的树丛中突然传出娑娑的密集声响。
有数量庞大的的族群生物在移动!
镰足虫不用看就凭借敏锐的直觉辨别出了这股‘巨大’动静的来源,连忙拖着身下墨紫色甲虫的尸体躲藏到一侧的草丛中,身躯与周遭环境彻底融为了一体。
星陨森林外围的环境有些复杂,通往妖精村庄的方向,树木远远没有更内围的高大,周遭到处都是恼人的藤蔓与灌木,给身材高大的森林狼的前进速度造成了一些困扰。
森林狼普遍身长接近两米,狼王更是足足达到了两米五以上,巨大的身材虽然带来更强的力量,但它们相比之下略微旺盛的毛发和巨大的体型也是被周遭无处不在的藤蔓与灌木困扰的有些恼火。
“该死的妖精,她们就喜欢居住在这些杂草密布的地方!”
巨狼骑士索卡指挥着那些普通哥布林在前面开辟道路以供森林狼能够轻松通过,但周遭越发茂盛的灌木丛也是让它忍不住暗骂一声。
难道森林中都是灌木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走在它身边的哥布林祭祀也是腹诽一声,但是它也不敢说出来,生怕引起索卡的注意。
其实灌木之所以能密集生长,只能说明这片区域的树木不够强大,才给这些小型木类提供了生长的土壤,至于为何这片区域的灌木如此密集,恐怕还得归功于那颗荆棘之心的努力。
荆棘之心蚕食了大片树林的养分,它的根须甚至不知道究竟蔓延出了多远,事实上它的领地可远不止于荆棘森林的那一小片区域。
只不过根本没人知道这些事情,如今荆棘之心重伤遁逃潜入地下,一片领地失去了原本的霸主,才惹得其它强大的生物开始纷纷试探性的进入这里,争夺生存的土壤。
有时候野兽敏锐的直觉,让它们不需要亲眼见证就能够未卜先知,从而快人一步。
索卡忍受着宛若龟爬的前进速度,不知第十几次还是第二十次的望向身旁的哥布林祭祀问道:“祭祀,距离妖精村庄还有多远?”
哥布林祭祀默默计算了一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们大概已经前进了五分之三的距离,再往前不远大概就要到了。”
闻言索卡不由的精神一震,命令前面开路的哥布林道:“给我快点!祭祀,让那群家伙快点开路。”
“快点,都动作快点!”祭祀不敢怠慢,连忙呵斥着前面的哥布林,那些哥布林虽然累得腰都要断了,但任然打起精神挥舞着手中的石块卖力开路,一点也不敢忤逆祭祀和狼骑士的意志。
但越往前,越是昏暗,空气中仿佛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般,在深夜的星陨森林如墨般漆黑,即便是哥布林这种拥有天生适应昏暗环境视觉的怪物也感觉周围实在太过黑暗了,好在它们并不完全依靠眼睛吃饭。
“老大,这里是不是太安静了?”
一只狼哥布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向身边高大魁梧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依然十分显眼的巨狼骑士索卡提醒道。
索卡也是感觉到一丝烦躁蕴绕在心头,这片地方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仿佛踏入了某些强大生物的领地一般,竟然让它隐隐约约有种惊悸感。
“小心警戒!”它轻喝一声,然后本能的握紧手中锋锐的长刀一边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边问身边的哥布林祭祀:“祭祀,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们带到哪里了?!”
哥布林祭祀委屈极了,连忙解释道:“这的确是通往妖精村庄的方向,上次我们探查的时候就是从这个方向过去的,我绝对没有欺骗你!”
“哼,希望如此。”索卡冷哼一声,其实它也不觉得哥布林祭祀会欺骗它,毕竟这对它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全速前进,你们十个也给我到前面去开路,这里只是星陨森林外围区域,应该不会有什么强大的怪物,小心保持警戒!”
它下达命令之后,点了十个狼哥布林加入开路的队伍,它们手持着用简陋冶炼工艺制造出来粗制滥造的铁质武器虽然不算强大,但相比于还在用石块开路的哥布林来说,无疑是跨越数个时代的碾压。
顿时前进速度也是上升了好几个台阶,但越是前进,索卡心头的烦躁感越是强烈,身边的森林狼们也是纷纷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停!”
索卡猛然喝停队伍,额头上竟然冒出冷汗。
它隐隐约约感觉到,如果再往前走,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这是它强大的直觉带来的预警,索卡凭借这股直觉无数次死里逃生,这次它确是有些纠结了。
毕竟这里只是星陨森林外围,应该不会有太过强大的怪物才对。
但是那种仿佛就要大难临头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怖,以至于对自己力量十分自信的它都感觉有些发虚,不得已只能叫停队伍,驻足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