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茵蒂克丝在你手下执行一次绝对失败的拯救。”
上条在按下复杂的心情,毫不示弱的回应。
“不,你只是嫉妒,这是可以理解的。”
奥雷欧斯自说自话的对上条露出了怜悯的目光。
“无法拯救茵蒂克丝的你只能慢慢等待一年的期限被遗忘——而我,曾经的失败者却找到了拯救的办法,被茵蒂克丝曾经的同伴所超越,你当然会感到不是滋味。”
上条对炼金术师的夸夸其谈而感到了悲哀。
“你到底在说什么?”上条用一种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喃喃自语。
“我不认为这很可笑,我的执着其实也是同样的感情,我们都只是为了拯救茵蒂克丝,我快做到了,而你没有,就是这样的差别。”
“拯...拯救?!你们两个从开始就是,一直Index,Index的念着我的名字,你们在说什么?”
原本想找机会逃离小巷的茵蒂克丝,对着前方的两个人皱着眉头发出询问。
她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什么。
上条和奥雷欧斯的声音都截然而止,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对上条来说,他不想在茵蒂克丝面前提起奥雷欧斯的身份,某种恐惧,或者说自私的想法让他闭上了嘴巴。
而奥雷欧斯,他很单纯,只是不想再一次感受到被人彻彻底底忘记的绝望,只要一听到茵蒂克丝说的一句‘你是谁?’就足以让他感受到彻骨的悲伤。
让他不得不回忆起那个事实,她的茵蒂克丝已经死在的遥远的过去——他亲手删除了茵蒂克丝关于两人的回忆,以刽子手的身份。
心绪复杂的两人默契的沉默了。
“那边的那个人,是你曾经的同伴。”结果开口的是一直站在一边的姬神,她对着茵蒂克丝幽幽的张开了口。
“什么?曾经的,同伴?”茵蒂克丝茫然的说着。
“嗯,他——”
曾经被奥雷欧斯允许观看过自身的回忆,姬神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但是却被上条当麻打断了。
就像是要亲手执行一项残酷的酷刑一般,上条慢慢的将自己得知的一切讲了出来。
“每年前的事情全都忘记,给消除记忆后的茵蒂克丝找新的‘同伴’,而茵蒂克丝消除记忆的周期是一年,因此。”
上条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奥雷欧斯,是一年前或者更久的曾经的同伴。”
“那又怎么样?”
上条语气中不含讽刺,但是奥雷欧斯却用稍微变重的声音大声的喊道,他被上条的话语所刺激。
“今年的同伴是你没错,两年前是史提尔,而我只是三年前就被遗忘,比‘第二顺位’都不如,是个连记忆的残骸都不留下的‘曾经’的同伴,那又怎么样?”
奥雷欧斯以打从心底怨恨的口吻从喉咙里挤出压抑的声音。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往,我们历届伙伴的结局都是相同的,你现在之所以能站在茵蒂克丝的身旁,那只是茵蒂克丝不得不忘记我而导致的未来,我!没有被抛弃!”
如同要强调些什么一样,奥雷欧斯毫不掩饰的对着上条怒吼。
“她只是不记得而已,没错,她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上条有种心脏被人击中的感觉,他忍不住的想,如果真像奥雷欧斯所说,茵蒂克丝回忆起了过去,那么站在这里,茵蒂克丝选择的究竟是谁?
如果,茵蒂克丝没有被上条拯救,而是忘记了一切,然后去到另一个人身边,对着别人露出同样的微笑...
这件事情,茵蒂克丝笑容为他人而展露,这样的事为何会给上条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
上条有些了解奥雷欧斯的感觉了,他头一次尝到了懦夫的滋味,想要逃避,上条就这样顺着这种心情,说出了就连自己都觉得无耻到极点,直接刺入别人胸口的话。
“现在茵蒂克丝身边的人是我。”
“在那个时候,这孩子说她绝对不想忘记我,就算要违反教条,就算会牺牲生命,她也不希望遗忘心中这些点滴的回忆,她用连一根手指头都已无法移动的肉体,甚至没察觉到脸上的泪水,带着微笑跟我说了这些话。”
奥雷欧斯并没有因此而失去意志,相反,他快速的再次做出新一轮的攻击。
“上条当麻,我只能说你的想法历届的伙伴谁没有?但是谁又不是步上相同的命运,接受现实吧,只有我能拯救茵蒂克丝,这就是现实。”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上条发出的声音太过细小,连奥雷欧斯都快听不清,他露出了胜者的笑容。
“我没有开玩笑,过去禁书目录因为脑中的情报量太过庞大,每隔一年就必须消除所有的记忆,这是注定之事。”
奥雷欧斯快速地回应着上条,仿佛要击垮他一般,这场争夺的辩驳,奥雷欧斯占据上风,上条一度无法发出声音。
茵蒂克丝只是瞪大着眼睛,听着前方两人的对白,在逐渐剖析自己的过往中完全的被茫然包围。
“但是反过来说,只要利用人类以外的力量,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吸血鬼拥有无限的生命,不管储存多少的记忆,也不会因而丧失自我意志。”
奥雷欧斯这样说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只要以吸血杀手的力量吸引吸血鬼的前来,我便可以利用金色的大衍术压制吸血鬼,然后执行最后的计划,拯救茵蒂克丝,摆脱这个无法中止的悲剧。”奥雷欧斯一步一步的说着自己的计划,这个过程中他双手高举,如同独自一人的主角般在舞台诉说着,完全沉入了自己构建的未来。
“这样的我,绝不是在开玩笑,我绝对有着挽救茵蒂克丝人生的力量。”最后,奥雷欧斯,以一个胜利者的角度俯视上条,发出了骄傲的宣言。
一段时间内完全被奥雷欧斯强烈的情感压制的上条,从哑口无言中慢慢的取回了自己的知觉。
并非是对对方的观点认同而无力反驳,而是一种不想杀死对方展现的炽热情感的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