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承运皇帝招了众将商议援兵和粮草之事。却听账外一声急报,承运皇帝心想莫不是粮草到了?赶忙传召。只见一人衣衫不整,满身血污跪在账下,仔细一看不是那崔之和还是谁人?只见那崔之和从地上边爬边说:“皇上,那皇叔李太洲反了,现带着三十万兵马打着增援北疆的旗号,要与那辅丘国两面夹击,现已经据此不到三百里了。”
承运皇帝听到此处,如听一声炸雷,双眼一黑昏了过去。待到悠悠醒转之时,只见帐中跪满了人。承运皇帝挣扎着起身,唤了那崔之和前来问话:“你怎知皇叔不是带兵前来支援我的?”那崔之和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命我前去调兵,我到了皇叔,哦不,我到了那逆贼李太洲府上明示了皇上的调兵御令,那逆贼对我推推阻阻不肯发兵,只令人好酒好菜的款待我,如此消耗了我多日。那天我急不可耐去寻那逆贼商议调兵之事,谁知刚到那逆贼房外就听他正与人交谈。真是亏得上天有眼,让我听见。原来他正在房中密谋篡位之举。此次苍茫山一战也正是李太洲和辅丘国事先的预谋。而此次皇上折损了十五万兵马一事,那李太洲也早已知晓。他故意拖延时间不发援兵,是在消耗我军粮草,待我军粮草不足之时,那李太洲借援兵之计和辅丘国形成左右包夹之势,还说要生擒陛下,生擒陛下。。。”承运皇帝听到这里已是气的满脸涨红,咬着牙愤愤吐出一个字:“说。”那崔之和听到这里,头埋的更低了支支吾吾说道:“是,是,说要生擒陛下祭那十五万将士的亡魂。”
“逆贼。”那承运皇帝听到此处已是怒急发狂,当下推开搀扶自己的亲卫说道:“怪不得你劝说我御驾亲征,怪不得我屡次催促粮草迟迟不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只怪朕,只怪朕年少无知,经验不足,上了你这老贼的当。”说完这些话,身子发软,直直坐在了地上。满帐之中众将士义愤填膺愤愤不平。有的说这贼应该千刀万剐,有的说应该凌迟处死。那李尚武跪在地上思索了很久,站起身来哈哈一笑说道:“皇上,这真是国贼家贼都跳出来了,平日里寻都寻不出,这时敢来捋虎须岂不是自找灭亡?”
承运皇帝听到此处,眼光一闪站起身来问道:“李将军何出此言?”只见那李尚武威风凛凛的说道:“那李太洲据此还有三百里,纵然是全速行军也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稍后再议。”说着走到案台前,指着地图继续说道:“辅丘国屯兵在那苍茫山后,依仗苍茫山隘口的优势避免和我军正面交锋,本意是在拖延时日消耗我军粮草,等那李太洲兵到之日对我军行成两面夹击之势。但是他们对我们用兵又必须从这隘口处通过。我们只需效仿那辅丘国用巨石沉木封住隘口,让一万弓弩手守在那里,那辅丘国的二十万兵马就如同关在笼子里的狗,徒具坚齿獠牙罢了。”李尚武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再说那李太洲,哼,莫说是此次发兵三十万,就算是发兵五十万也是徒劳无功。”
承运皇帝听到此处只觉眼前一片光明,刚刚的颓废之势一扫而空,接着问道:“那李太洲为何会徒劳无功?”李尚武接着说道:“那李太洲如果是公然造反也就罢了,但是他此次出兵乃是打着支援北疆的旗子,说白了,也是想给皇上一个措手不及。皇上只需在军营内埋下火药,然后把全部兵马掉出,在军营两侧埋下伏兵。待到明天那李太洲兵至之日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承运皇帝不解的问道:“那李太洲又怎么会轻易中这计谋?”只听李尚武言道:“明日我们就中军大开装作对他预谋之事不知的样子,由臣去迎那李太洲的援兵。那李太洲到时必然以为我军不设防备,肯定会趁我们不备之时发兵直捣大营,待那李太洲的兵马进营以后那还不是瓮中捉鳖吗?”
承运皇帝听到此处心中豁然开朗,之前的阴云迷雾转眼间变作了晴空万里。不过还有一处疑问,当即问道:“为何是李将军前去迎他?”那李尚武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慢慢答道:“那李太洲不见辅丘国发兵已是心生疑虑,所以此事非臣亲去不可,我乃先帝亲封虎威将军,又是此次平叛北疆的先锋将军。只有以我的身份去迎他入营,他才不会起疑。”
承运皇帝听到此言如何不知李尚武是在以身犯险力挽狂澜。盯着李尚武半天说不出话来,深吸了一口气,道:“众位你们且各自回营待命,朕留李将军议事便是。”转眼间账内只剩下承运皇帝和李尚武以及几名亲军。承运皇帝摆摆手,那些亲军也各自去了。承运皇帝走到李尚武的面前站定,双手作揖深深的鞠了一躬,李尚武慌忙拜倒在地,言道:“皇上万不可如此。”只听承运皇帝说道:“将军算无遗漏,只是如今大战在即。那李太洲自我北上以来,从不供应我军粮草,半月前我们缩减粮食也早有兵士抱怨。如今更是一粒粮食也没有了,如果将士们连饭都吃不上,肯定大乱,这场仗只怕不用打了。”
李尚武心思运转,脸上一会青一会红,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只见他咬了咬牙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是杀一人收军心。”承运皇帝双手托着李尚武的手臂将他拉起,道:“请将军教我。”李尚武说道:“如今大战在即,决不能让将士们知道军中无粮,否则军心必乱。眼下也只能让王广善来背这贪污之名。请皇上下旨,以贪污之名斩了那王广善稳住军心,然后杀马食肉以劳军之名安抚军心。”
承运皇帝听后思索片刻,言道:“如朕这次得脱大难,如若将军能平安。我奉将军为帝师,供奉将军在皇家庙堂之中,世世代代受我皇家香火。”李尚武虎目含泪,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万不可如此,如今我们时间不多还请皇上早早决断。”承运皇帝唤了传令官道:“王广善掌管兵马粮草期间,贪污行贿,私自克扣将士粮食军饷,现着令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说完这些,只觉这一日像过了三天那么久。
听着帐外的一声声“冤枉啊,皇上,臣冤枉啊。”伴随着一声惨叫,满世界清净了。但是李尚武的心却像被刀子割过一样。刚刚威风凛凛的他一瞬间像是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久久不发一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账外传来将士们的欢笑声,走出营帐,原来是将士们都在用饭了。闻着火架上烤着的马肉香,听着将士们议论着该杀的贪官王广善,李尚武暗下决心;“王大人,待得大胜之日,我必为你正名。”
“秋爷爷你怎么哭了?”一荀看着正在讲故事的秋爷爷,深陷的眼框里流出的两行清泪。秋老头楞了楞,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吱呜道:“哦,应该是沙子进了眼睛。没事的,没事的。”“那秋爷爷我帮你吹吹。”一旁的小满心疼的说道。秋老头笑了笑,右手摸了摸小满的头说道:“不碍事。”“那秋爷爷,后来怎么了?”一旁的小胖急急的问道。
“后来,后来。嘿嘿。那李太洲来到营寨外,看到李尚武带着几个亲兵正在迎他,果真以为承运皇帝不设防备。当下兴兵直冲军营,中了那伏兵之计。李太洲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那些将士也都尽数受降。后来承运皇帝携五十万大军一举突破了苍茫山隘口,那辅丘国也兵败受降。”将完这些,秋老头喝了口酒,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一荀静静的听着故事,轻轻皱了下眉头问道:“那李尚武后来有没有死?那王广善有没有平正?”秋老头听到这些身子猛然间一震,随后慢慢地说道:“那王广善已经死了,平不平正也救不回来他的性名,那李尚武如此小人之心,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说完这些,秋老头身形颓废着回村了。
“荀哥哥,秋爷爷看起来好伤心啊。”小满嘟嘟嘴,把头放在膝盖上轻轻的说道。一荀想了想,说道:“是呀,可能是这次讲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累了吧。”小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吧,咱们也回去吧,回去晚了怕是吃不上饭了。”当下几个少年起身,你追我赶向着村子跑去。